“想必舍弟的怪病院长也听说过吧?”
林不愁微微点头,一脸同情地说道。
“林某略有所闻,听说令弟抱病数月,已经请遍城中所有名医,
怎么,还不见好转吗?”
只见嬴千雪一脸苦笑。
“没错,可惜城中各大医馆的大夫都对舍弟的病束手无策,就连本城最有名望的神医赛仲景匡济世,都无可奈何。
所以没有办法,千雪才来林院长这里碰碰运气,希望院长施以援手,倘若治好舍弟,我赢家上下感激不尽,定然不会忘记院长大恩?”
“我?”林不愁一愣,继而苦笑。
“大怕是找错人了吧?
林某一介武夫,又不是妙手回春的大夫,岂能旷世救人?就连匡兄都无计可施,我有能有什么本事能救治令弟?”
在他看来嬴千雪是急昏头了,急病乱投医,才会找他。
然而嬴千雪却摇摇头。
“院长您误会了,也怪小女子没有说清楚。
我之前听闻,贵院有位弟子医术了得,竟然把匡神医都素手无策的翔龙武院的那几位重伤者都治好了。
所以我想请你,让他到我嬴府去试一试,至于酬劳方面,我嬴家是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那一刻林不愁终于明白了,原来对方来此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那位给他们白鹿武院创造奇迹的季天!
头疼,说实话,林不愁真有点头疼。
心说,那可是位大爷,名副其实的大爷,你找谁不好偏要找他,他是我能指使得动的吗?
但林不愁又不好意思明说,这样太丢面子了,毕竟让人知道连一个堂堂院长都指使不动门下弟子的话,传出去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但是没人知道人家根本不是白鹿弟子,只是勉强挂名罢了,但外面不清楚啊,总不能跟人家一一解释吧,太不现实了。
头疼,林不愁真的很头疼,为难,他很为难!
让季天去吧,估计他指使不动,呃,不是估计而是一定指使不动,但是拒绝嬴家的请求吧,恐怕又得得罪嬴家。
要知道嬴家毕竟是风陵六大家族之一,霸主级的存在,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小武院可以得罪的,恐怕人家动动小手指都能把他们整死。
沉吟了半晌,只见林不愁叹了口气,苦笑道。
“大,并非林某不帮忙,只是你说的这位有点特殊,林某也没有把握,
这样吧,林某会尽力一试,不过,那小子会不会去只能看他的心情了。”
嬴千雪微微一怔,似乎对季天多了几分兴趣,心说。
那家伙倒是有趣,能让堂堂院长这么说,看来此人的确有点特殊。
只见她微微点头从怀中一张银票递给林不愁。
“这是二十万灵石,先请收下,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一出手就是二十万灵石,就连见多识广久经风浪的林不愁也暗暗咂舌,心中感慨。
六大家族果然不愧是六大家族,出手就是阔绰。
一出手就是寻常百姓十几年的花销。
只见他连连摆手道。
“姑娘太客气了,这钱林某万万不敢收。”
笑话,能不能请得动季天这位爷都是个悬念,他岂敢乱收钱,更何况还是六大家族的钱,除非他不要命了。
然而没想到嬴千雪硬是将钱放到桌上,委婉说到。
“这是我嬴家给那位白鹿弟子的一点心意,您就不要推辞了,请代我转交吧,
告辞。
我等院长的好消息。”
却说季天从哪个稀有材料世界出来的时候,嬴家千金早已离去,望着窗外排着一字飞掠而过的大雁,不知为何他的心底竟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伤感,忍不住想起了问天城,想起了季家。
离开了这么久,不知道老头子和大伙都还安好?
然而他根本不知道那个生他养他的家园非但不安好,而且此刻已经变成一片瓦砾寸寸焦土。
。
面对无穷无尽的敌人,面对无穷无尽的攻击,
季家的武师们一个个倒下,几乎都战死了,毕竟他们只是小小的武师级别,最高的修为也不过是九星武尊而已,而对方的武圣,甚至武皇都还没有出手,似乎猫戏耗子一般,在戏弄他们。
这是一死局,必败的死局,但纵然这样,一个面色冷峻的满是是血的年轻武修者,却依然挥舞着一双吴越钩背着伤重吐血的季风,拼死突围。
突然年轻而武修者耳旁传来一个微弱的苦笑声。
“难为你了天佑,放开我,你自己逃命去吧。
带着我我们谁也逃不了,更活不了。”
这位年轻的武修者叫王泽天佑,是季风十五年前在大雪天捡到的一个孤儿,也是季天没有穿越前他肉身原主人小时候的最好玩伴和跟屁虫,感情相当要好。
他原本是个开朗的人但是此刻,却神色冷酷眼中血红,“噗嗤一声干掉一个黑衣人,只见他驻钩在地胸口急剧起伏,一百零三个,这是他干掉的一百零三个敌人。
就连锋利的吴越钩都被他砍钝了,而且也将精疲力尽,几乎到了极限,但他依然咬着牙关坚持,依然屹立不倒,就像一座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背着季天的老爹拼死突围,原因无他只为报答他救命的恩情。
“噗嗤!”
再次勾住一个扑上来的敌人,利钩猛然一绞,王泽天佑咬牙切齿的吐出五个字。
“一百零四!”
抖掉钩上的血珠,望着周围鲜血横飞却依然厮杀的季家武师们,望着那个熟悉的走廊上那具衣裙破裂丫鬟的尸首,王泽天佑的手都在颤抖,
眼角滚下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但他毅然回头,望着扑过来的一波又一波敌人再次舞起了吴越钩。
头也不回地对季风说道。
“老爷对我和翠柳恩重如山,小的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送您出去,
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带你找到少爷为季家复仇!
倘若我此刻弃老爷而逃,又岂能对得起的翠柳?岂能对不起老爷的养育之恩,岂能对不起少爷的袍泽之情?那样小人岂非猪狗不如?
我王泽天佑是堂堂七只男儿,又岂是弃主而逃的懦夫?便是战到最后一滴血也绝不会屈服!
自己逃,这种话请老爷以后不要再说,那是对小人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