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走神的方慕青,方语云轻身坐下,柔声唤道:“姐姐,在想什么呢?”,听着耳边吐气如兰的说话声,她回过神,苍白着脸没有理会。
刚入春的四月,乍暖还寒,感受到阵阵凉意,方慕青忍不住咳出了声,纤瘦的肩膀不停抖动。
香兰拿上白绒毛毯盖在她身上,关心的说道:“小姐,别着凉了。”,方慕青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微冷的身子,瞬间被温暖包裹住,清冷的眼眸暖和了不少。
看着方慕青对方语云冷漠的态度,大姨娘眼里闪过一丝不满。
不过她很快收敛好情绪,她还没坐上尚书府当家主母的位置,方慕青的态度至关重要,现在方慕青还有利用价值。
有朝一日等她坐上当家主母的位置,到时候看她怎么收拾方慕青。
她眼神闪了闪走到方慕青身边坐下,看着她染墨般的长发散在脸颊处,衬的苍白的脸,更显病弱。
语含关心道:“慕青,你妹妹也是关心你。”
她转过头,眼神犀利而又讽刺的说道:“大姨娘,我是嫡女,而你不过是一个妾室,怎可直呼我的名字。”
闻言,大姨娘脸色瞬间沉下来,脸色黑的能滴出墨,她在尚书府这么多年,颇受方广振宠爱,她入府前方慕青的母亲,已经病逝。
入府后上无当家主母,下无其他妾室,日子过得很是滋润,虽是姨娘身份,但她掌管着后院的中馈。
府里的下人,见着她都叫声夫人,她自己都快忘了妾室的身份,如今,被方慕青冷不丁提起,心中五味杂陈。
方语云气的站起来,那双漂亮的眸子盛满怒火,两条秀气的眉毛紧皱,说话的声音提高了不少:“方慕青,你什么意思,你名字就这么尊贵,我娘连叫你名字的资格都没有了。”
看着头顶杏花树上白色的花朵,方慕青苍白的小脸露出一抹笑意,淡然道:“妹妹,你又错了,你只能叫当家主母为娘,而大姨娘只是妾室,只能称呼姨娘,以后妹妹万万不可在弄错。”
“你~”,方语云气的浑身颤抖,自从她出生到现在,她虽然不是府里的嫡出小姐,但从小到大,吃喝用度和待遇与嫡出小姐无异,殷红小嘴张口还想反驳几句。
大姨娘伸手拉住方语云,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二小姐说的对,以后我会提醒三小姐,让她时时刻刻注意。”
方语云娇嗔道:“娘,女儿不依。”,大姨娘呵斥道:“闭嘴,没听到刚刚二小姐说的吗?以后叫姨娘。”,方语云眼里渐渐升起雾气,赌气的转过头。
大姨娘心疼的伸出手,抱着方语云在她耳边柔声细哄道:“以后在方慕青面前叫姨娘便是,她不在便叫娘。”,方语云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点了点头。
看着在她眼前母女情深的两人,方慕青嗤笑一声。
方语云扭捏着身子坐下,怨毒的眼神宛如毒蛇一般,不断游离在她身上,方慕青视若无睹。
收敛好情绪,大姨娘对方慕青说道:“二小姐,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是太子,虽然你和太子定有婚约,但也奈不住太子要娶别人,不过你放心,在怎么样,别的女人越不过你身份去。”
听到大姨娘提到太子,方语云心中不免有怨,方慕青还未回府前,她刻意跟着父亲进宫,接近太子,在她的努力下,太子终于答应娶她。
可没想到太子竟然和丞相的女儿李婉儿勾搭在一起,那小贱人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勾的太子经常往丞相府跑。
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今日,她故意透露消息给方慕青,就是想借她的手,不仅可以破坏她们两人的私会,还可以让太子更厌恶方慕青,一箭双雕。
想到今日来此的目的,方语云态度立马转变了不少,诧异的问道:“姐姐,太子真的和李婉儿在湖畔私会。”
说到这,方语云瞧了眼闭目养神的方慕青,接着道:“李婉儿也是高门大院的嫡女,还没定亲,就私会外男,虽然这个男人是太子,似乎也不妥帖,姐姐你说呢?”
她睁开如清水般明澈的双眼,眼角微微上挑,如黑宝石的眼珠狡黠的转动了下,方语云私底下和太子早已勾搭在一起,居然还有脸说别人私会外男。
方语云和太子的事还没定下来,半路又杀出个李婉儿,这么迫不及待跑来询问,定是想知道太子和李婉儿两人做了些什么。
“妥不妥帖,我不知道,经过这次,姐姐也想通了不少,大姨娘说的对,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我赶到湖畔的时候。”说着转过头,笑意盈盈看着方语云:“我瞧着太子和李婉儿两人相谈甚欢,看来李婉儿很讨太子欢心。”
听闻后,方语云十指紧紧拽着手中的帕子,秀美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愤怒的声音小声怒吼道:“这小贱人。”
方慕青愉悦的勾起嘴角,太子对李婉儿存有几分真心,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丞相是文人百官之首,娶了李婉儿利大于弊,更加稳固他的太子之位。
大姨娘一噎,她说这番话不过是想给方慕青添堵,现在被她原封不动送给女儿,心中百般滋味,方语云抬起头,语气不免有些着急:“然后呢?然后他们还干了什么。”
“然后太子还牵了李婉儿的手。”
“什么!”,方语云惊叫出声:“李婉儿那小贱人,待字闺中的女子怎可随意让男子牵她的手,真是不要脸。”
四周寂静无声,满院子的丫鬟婆子看着失态的方语云。
香冬抬起胳膊捅了捅身边的香兰,疑惑道:“太子是小姐的未婚夫,该生气的不应该是小姐吗?三小姐为什么那么生气。”香兰纤细秀气的手指,狠狠戳着香冬的额头:“你这呆子,看不出三小姐对太子爷存着别样的心思。”
香冬呲牙咧嘴捂住额头,求饶道:“你轻点,疼”
瞧着呆呆笨笨的香冬,香兰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以后她要多盯着点,免的这丫头被人卖了都不知道:“知道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