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照应着方慕青清丽的容颜,眉宇间杀气禀然,鞭子在她手中,宛如一条银蛇,每一鞭都抽的香阳皮开肉绽。
香阳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软弱无力的趴在地上,惊悚的看着方慕青,求饶道:“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忤逆。”。
方慕青一挥,挥舞在空中的鞭子收回手中,站在那如王者般,垂下眼眸不屑的望着香阳,殷红的嘴角勾起阴冷的笑容:“滚出去,别弄脏了地毯。”
“是,奴婢立刻滚出去。”说着,香阳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慌张的往门外走去。
见小姐发这么大的火,香冬鼓着塞满点心的脸边嚼边走过来:“小姐,你别生气,我去厨房为你端鸡汤。”,香兰伸出手指用力戳着她的脑袋,气呼呼说道:“你这呆子,重点是这个吗?”
香冬拨开戳着她脑袋的手,疑惑道:“那重点是什么。”,香兰双手叉腰怒吼道:“自己去想。”
放下手中的鞭子,方慕青看着争吵中的两人:“我只是想把香阳支开。”香兰端起倒好的茶水递给方慕青,艳丽的容颜笑意连连:“原来小姐也发现了香阳的不正常。”
接过茶杯,清新的茶香不断围绕在鼻尖,萦绕在心头的郁气消散了不少,小口喝了两口茶,她淡淡说道:“她是大姨娘安插在院里的人。”
香兰瞪着漂亮的眼眸:“她和大姨娘平日里走的近,奴婢心中早已有此想法,没想到是真的。”说到这,香兰微怒蹙起两条秀气的眉毛:“小姐平日里待他也不薄,没想到确是个吃里扒外的。”
方慕青目光沉了沉,前世,她刚回府,大姨娘便将香阳送到她院里,平日里香阳惯会讨好她,而她一门心思扑在太子身上,并没有在意她的异常。
院里倾盆大雨倾斜而下,大颗大颗的雨滴拍打在,生长繁茂的枝柳花上,白色的花骨朵在雨水的冲刷下,更加晶莹剔透。
看着快覆盖了半个院子长势惊人的枝柳花,方慕青锐利的眼神一闪而过,这离不开香阳精心的打理。
香兰看着久久不语的方慕青,接着说道:“既然小姐已经知道香阳是大姨娘的人,那打算怎么处理香阳。”
“以后找到适当的时机,自会处理。”
听闻她的话,香兰提起的心放了下来,素日里香阳偷奸耍滑,把活都推给别人干,小姐看在大姨娘的面上,不予计较,以至于她越来越不把人放在眼里。
现如今知道她是大姨娘的人,以后她又都了项任务,那就是监视香阳,免的她又起坏心眼。
方慕青坐下看着香兰问道:“往日大姨娘让人送来的账本呢?”,她走到沉香木柜子旁,打开拿出里面的账本递给方慕青。
接过账本,方慕青坐在书桌旁,圆润白皙的手指翻开蓝皮账本,细细查看着里面的各项收入,越看眉头皱的越深,玫瑰般的唇瓣紧紧抿着一起,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愤怒的合上账本,那双清澈漆黑的大眼睛燃起熊熊怒火。
所有的账不仅一塌糊涂,庄上的各项收入几乎是空白,没想到大姨娘将所有的银子收入了她的私人小金库。
渐渐的院里的大雨成了银丝般的细雨,方慕青打开窗户,湿润微冷的风扑面而来,吹起肩处染墨般的长发,感受到阵阵寒意,身子忍不住颤栗,心头的怒火瞬间消散了不少。
香兰拿上披风盖在她肩上,柔声细语叮嘱道:“小姐,刚立春天气还有点冷,你身子刚好,别又着凉了。”
方慕青嘴角露出点点笑意,伸手握着她白皙纤细的手,宠溺的说道:“好,你这小管家婆。”
*
回到房间的香阳,哀嚎的躺在床上,额前凌乱的发丝和汗水黏合在一起,脸色苍白如纸,阴冷的眼神瞪着方慕青院子的方向。
看到窗户外洒扫丫鬟经过的身影,香兰大声叫道:“你给我进来。”
丫鬟抓着扫帚的手不由紧了紧,眼神流露出害怕,缓慢的移动脚步,慢慢推开朱红色木门。
昏暗的房间内,丫鬟望着平日里趾高气扬的香阳,此刻狼狈不堪的躺在床上,手中的扫帚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颤抖着声音:“香阳姐,你这是怎么了。”
香阳艰难的抬起头,恶声恶气道:“你现在立刻去大姨娘的院里,让大姨娘来我房里走一趟,让她顺便帮我请个大夫。”
闻言,丫鬟立刻转身迈过门槛,往大姨娘院里跑去,那速度就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
看着床头的杯子,香阳干燥的嘴唇蠕动了下,抬起颤抖的手,指尖碰到杯子,杯子从手中滑落,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摔的四分五裂,杯里滚烫的水洒在香阳手臂上,被烫的手往回缩,牵扯着背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愤恨的眼眶里续满泪水。
门口传来阵阵脚步声,她欣喜的抬起头,柳姑姑神情严肃走入房间,深陷的眼窝里,
浑浊黑色的双眼轻蔑的眼神,看着如同一只丧家之犬躺在床上的香阳。
她从容的坐在凳子上,拍了拍身上并不可见的灰尘,语气很不耐:“说吧!什么事。”
看着房间里的柳姑姑,又瞧了眼站在她身后战战兢兢,低着头站在那的洒扫丫鬟,香阳着急问道:“大姨娘呢?”
秋姑姑讽刺的看了眼不知天高地厚的香阳,一个低贱的丫鬟,竟敢叫主子来她房里,如若不是留着还有用,直接打杀了。
香阳见无人回应她,气急败坏的对着秋姑姑身后的洒扫丫鬟大声怒吼道:“是不是你,没有把我的话告诉大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