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完毕,众人分食祭品。见人多手杂,李玉上山时又吃过自带的点心,没什么胃口,因而就到龙潭边闲坐。
山民无甚见识,只见李玉长得俊秀不凡,咒语科仪熟练,便只当他是有道高人。边吃边论:“这个道长长得可真好看,就和画上的人似的……”“小道长法力高深,这次说不定水就清了……”“是啊,水清了就不用去远处挑水了……”
“爷爷,你说这次水会清吗?”老人叹了口气道:“龙王听到我们的祈求,看到我们的诚心,想必会怜悯的……”
蹭蹭,信奉值涨了22点。
老人在孙儿的搀扶下,慢慢来到李玉身旁,感谢道:“多谢道长,山野没什么谢礼。只望道长下山,去村中盘桓几日,让我等聊表谢意。”
李玉:“游方之人,居无定所。相遇是缘,老丈无须客气。”
老人道:“不可不可,道长一定要去村中几日,否则就是嫌弃我们……”一群山民也凑过来纷纷附和,要留李玉。
山民热心,李玉被吵得烦不胜烦,只好答应小住一日。
村民见李玉答应一起回村,就暗自觉得相互关系近了,靠近过来,开始与李玉扯话说。一个道:“小神仙,真的有龙吗?”李玉觉得自己都会两手方术了,此方世界必有奇异,大概也会有龙,便回到:“自然是有的。”
老人的孙子闻言,问到:“道长,你观这溪水之源、龙潭之底有龙吗?”话赶话,李玉也不忍打破他们的希望,便回到:“自然有。”
那小子又继续问到:“那龙王会听见我们的祈求吗?”李玉只能答道:“已然听到了。”另一个人问道:“神仙,那既然有神通广大的龙王,水那么会混呢?是我们做错什么了吗?”李玉只能胡扯一句道:“可能是因为龙王病了。”刚刚说完,只见水潭中翻起几个斗大的水泡来。
众人刚刚听小道长说龙王已经听到了请求,接着就见水潭里泛起一串大水泡,都只当是龙王显灵,纷纷跪地作揖。对李玉也更加崇信。
信奉值增加了11点。
李玉也有些奇怪,不会真的有龙王吧。水泡慢慢消失,龙潭恢复了平静。大概只是恰巧水底的沼气什么的翻起的水泡吧,李玉心想。
一队人,一路下山,晚饭时分回到村中。老人将李玉迎到家里,村民纷纷送来了鸡鸭熏肉,各式山果。几个帮忙的婆娘们利落收拾,不一会儿就安排了一桌丰盛的晚饭。
村长并村里几个老人陪着李玉坐主桌,一番劝酒添菜,热情非常。饭毕,李玉伴着青山明月、鸟叫虫鸣歇息了一夜。
第二日梳洗毕,本待离开,怎奈又被强留了一顿早饭。
饭毕几人将李玉送至村口,老人拿出一个小布袋子,对李玉道:“道长,常听人说黄精是道家仙药,穷乡僻壤没甚谢礼,只有山民采得的几支上年黄精,赠与道长。休要推脱,如今世道,拿到城里也换不了几个钱,山野之人用了便是糟蹋。恰合道长这样的神仙人物服用。”
众人也纷纷出言劝说。李玉推脱不过,只好拜谢接过。拿过布袋,打开一看,只见袋内有三块风干的黄精,个头颇大,感觉年份不浅。拿在手中,芳香异常,不是凡品。李玉再次拜谢,取出二两金子,道:“此莫不是百年黄精?我收下,但此物过于珍贵,我不可白拿,这些许财物值不得此物价值的十一。请老丈收下,否则贫道心中难安,绝不敢受此物。”
一番推脱,将金子交给老丈后,李玉拜别,飘然离开。村民纷纷赞叹,确实是得到高人,热心还不愿占一点便宜。
信奉值加20.
李玉出村,转至山脚,只见一个一身皂白袍服、管家打扮的人迎面走来,作揖道:“拜见道长。恭候多时了。”
李玉打量了这人一番,奇怪道:“尊驾何人?等我何事?”
这人说道:“我家主人邀道长到府中一见,并无恶意。道长勿虑。”
李玉心下计较:“这人自己从未见过,却专程在此等候,还说主人相邀,十分奇怪。虽说目前看没什么恶意,也当十分小心。会不会是尼罗邪教的人?嗯,应该不会,这个地方偏僻,又离巩州那么远,尼罗教的人追不到这里。”
“这人专程侯在这里,不好推脱。那就随他走一遭,即使遇到不测,凭自己的功夫,加上穿墙术,打不过也能逃走。”
考虑完毕,见那人不急不躁,越觉得不像坏人。李玉说道:“左右无事,既然尊主人相邀,那贫道恭敬不如从命。烦请带路。”
拦路人交代道:“道长恕罪。请道长闭眼,拉住我手,我带道长去。”
李玉心想:是什么神秘去处,还要闭着眼睛?难道这人是山贼草寇,怕自己知道他们落脚的窝点?这山路难走,别摔了。且看看再说。
虽然心有疑惑,还是按照吩咐,拉着那人的手,闭上了眼睛。
没听那人叫走,却觉得好似微风拂面一般。一眨眼的功夫,只听见那引路人说道:“道长到了。可以睁开眼了。”李玉吓了一跳,这不是开玩笑吧!刚刚闭眼就说到了。
李玉睁开眼,四周一瞥,眼睛瞪得如牛眼般大,惊讶不已。只见站着的地方已经不是之前村外小路了,居然到了昨日来过的凤鸣山半山腰的龙王庙处。那引路人领着自己,正站在龙潭边。
未等李玉询问,那人抢先道:“道长恕罪,之前并未言明。我家主人实是此地凤鸣潭龙王,我是宫内虾将。”
李玉一下没反应过来,随口问道:“虾酱?”
那人到:“确是龙宫虾将。早年是一只河虾,后得龙王恩德点化人身。名字唤作青须。”
李玉:“哦,原来是虾将。”有点过神来,接着道:“不知是尊神驾到,恕罪恕罪。”
青须道:“道长谬赞了,精怪而已,不敢称神。”
李玉问道:“不知龙王唤我何事?”
青须回道:“道长见到龙王时自知。”
李玉看了看浑浊的深潭,又问:“将军明鉴,贫道肉体凡胎,如何去得水底龙宫?”
青须:“道长勿虑。龙王已让小人取了避水珠来。道长带在身上,渡江入海如履平地,更别说这小小龙潭了。”说着取出了一枚晶莹剔透的水绿色玉珠,一看便知是难得的宝物。
想到要深入水底,李玉有些紧张,但又颇为好奇,说道:“如此,但凭吩咐。”
青须道:“请道长将避水珠放在身上,不可掉落,拉住我的后衣角,闭上眼睛。无需担心,我在前推水,片刻可至。”
李玉按照青须交代,接过避水珠在身上放好,拉住青须后衣角,闭上眼睛。
青须道:“道长留心,不可放手。要走了。”
李玉直觉得四周一阵清凉非常。只听见青须道:“到了,道长可以睁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