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大着肚子,摇着头恐惧的看着不断向自己靠近的男人。
“安辰,这是你的孩子,你想要做什么?”
她面前的男人表情冷峻,一袭黑色的手工西装让他看上去不近人情,侧脸坚毅的线条更是显得他英俊不凡。
“这孩子不能留。”男人的语气淡漠,但看向女人害怕的样子,终究是在眼中流转了几分不忍,“洛溪,你知道,雅雅她现在需要一个身份将孩子留下来。”
所以为了让冉雅的孩子名正言顺留在的安家,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必须死!
“安辰,你不能这样!难道你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爸爸什么?”洛溪惊慌的后退,这个她一直当作命一样看待的男人,在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了魔鬼一样的存在。
闻言,男人向前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当然记得他答应过他恩师什么,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让洛溪受一点伤害。
趁着安辰的神情犹豫,女人抓住了这个机会往门边跑去,刚跑到门口,就被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头发,拽了回来。
“贱女人!你想去哪?”
一个和洛溪一样大着肚子的女人凌厉的站在门口。
洛溪看着面前这个眉眼之中有着和自己三四分相似的女人,嘴角漫起了一丝苦笑。
谁能想到,当初这个和她关系好到能同穿一条裤子的人,如今却巴不得她去死。
她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她那日会赤身裸体的和安辰在同一张床上醒来。
而那时,人人都知道冉雅有多喜欢安辰。
那日之后,她的市长父亲,便亲自出马逼迫男人娶了她,正巧安家也一直和洛家有联姻之意,几乎毫不费力的,这桩婚事就成了。
她不否认自己偷偷暗恋安辰多年,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介入冉雅和安辰之间!
“啪”
一计清脆的耳光打在了洛溪的脸上,五根火红的指印在她白皙的脸上清晰可见,火辣辣的疼痛感让洛溪的右脸不停的发麻。
“怎么不说话了贱人?你以为你保得住你肚子里的那个小贱种吗?我告诉你,你这种贱人就只配去死!”
冉雅的话难听到了极致,就连站在一旁的男人也忍不住拧起了眉头,但最终还是没有制止。
“雅雅,我求你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洛溪跪倒在冉雅的面前,一边哭一边抓着她的裤脚。
再隔一个月,她的孩子就要出世了啊!
冉雅的嘴边露出一丝冷笑,用手抓起了女人的头发:“放过你的孩子?那谁来放过我的孩子?明明安太太的位置是我的!你这个贱人凭什么抢!”
她将洛溪狠狠丢到一边,愤怒的双眸因为愤怒而变得猩红,紧接着她举起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扳手,使劲往女人的肚子上打去。
“啊!”
剧烈的疼痛让洛溪弓起了身子,鲜红的血液不断的从她的下身淌出,即便如此她还是忍着快要让她晕厥过去的痛楚,一点一点的爬到男人的脚边。
她轻轻的拉住了男人的裤脚,抬起了已经完全丧失血色的小脸:“安辰救救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男人对上女人渴求期冀的双眼,顿时觉得全身僵硬。
恍惚间,他似乎回到了第一次见到洛溪的场景,那个时候女人肃静可爱,全然不似此刻的狼狈不堪。
多少,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忍,只是
“洛溪,这是你欠雅雅的,你该还。”
男人在女人期冀的目光中,一点点的将自己的裤腿从她的手缝中抽走。
连带抽走了她全部的希望。
“阿辰,为什么还要送这个女人来医院,让她就这么死了不好吗!难不成你喜欢上她了?”冉雅尖利的质问声传来。
安辰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安抚着女人:“雅雅,你不要多想,只是因为联姻的关系,我还不能让她死,你明明知道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喜欢上她。”
洛溪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她隐约的感受到有很多人围着她转,甚至有冰冷的仪器探入她下体,可这些都没让她清醒过来。
唯一让她瞬间清醒的,是门外安辰那句凉薄到了极点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喜欢上她。
究竟有多肯定,才会这样风淡云清的将这句话说出来。
洛溪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她的小腹更疼,还是她的心更疼,她艰难的移动着自己右手摸向自己已经变得空荡荡的小腹,面如死灰。
门被推开,男人高挑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边,脸上浮现的是一贯的冷漠。
“这几天你就好好的休息,我会给你请最好的护工。”
“安辰,我们离婚吧。”男人的话刚说完,洛溪就开了口,憔悴到了极点的小脸上布满了悲痛。
安辰的动作微顿,抬起那双凌厉的双眸,原本还有些歉意的目光霎时间变得凶狠。
他迈出长腿,一把捏住了床上小人的下巴:“你再说一次?”
男人强大而凛冽的气势让洛溪在床上都不止的发着颤,“我说我们离婚吧,毕竟你也欠雅雅一个交代”
雅雅两个字一出,男人手上的力道更是加深了几度,恨不得直接将女人的下巴捏碎。
“洛溪看来我是对你太好了,才会让你又想耍这种下烂手段,你明明知道我们不能离婚,可是你偏偏还要这么说,你这是在威胁我,你会对雅雅下手?”
“我没有安辰你放开我我再说一次,当初的事情跟我完全没有关系!我会说服我爸爸跟你离婚,你放手!”男人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让洛溪已经快要感觉不到自己下巴的存在。
“闭嘴!”男人咆哮着怒吼,“你还想告诉你爸?我不管你要耍什么花招,这个婚我都不会离,你也别想离!还有,我警告你离雅雅远一点!”
说完男人收回了自己的手,再也部看床上的女人一眼,出了病房。
洛溪望着那个高大的背影,隐忍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泪水终究还是慢慢浸湿了整个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