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雄带着队伍在这两边的树林中埋伏着,大家都将身体钻进了积雪中,不仔细的看,根本发现不了。看见参谋长带着队伍边打边撤,镇雄就命令队伍准备战斗,这些保安团在宋团长亲信的带领监督下,不断的加快速度,追击这些绺子。尤其是这些绺子也都是还击的枪声越来越稀少,到了后来几乎是一枪不发了,一个追在前边的亲信听到了前边绺子队伍中有人喊着:“大当家,没子弹了”。这个亲信就对着后边的保安团喊着:“快,他们就拿几支破枪,已经没有子弹了,追上去,干掉他们,团长领着逛窑子。”
这后边原本还偷奸耍滑的保安团,却是觉察出来了,前边逃跑的绺子已经不开枪了,这才开始全力追击。
镇雄高兴的看着这足有四五百人的队伍,眼看着就要进到自己的埋伏圈了,拿出自己的手枪,准备发信号开始攻击,这时候参谋长等人已经到了山顶,见到最后边的几个人也都进来了,镇雄对着天空就是“啪啪啪”三枪。
随着枪声,两边的树林中立即传出来密集的机枪射击声,的吼叫声,还有枪、小炮的爆炸声,伴随着的还有迫击炮的轰炸声,这些保安团那里受过这样的打击,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战场,虽然好勇斗狠,但是到了真的生死关头,枪林弹雨中,还是腿肚子转筋了。镇雄喊道:“冲”。
山坡上,两边的雪地里立即涌现出了密密麻麻的跃动的身影,更加密集的弹雨泼洒在这些保安团的身上,这些人这个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来进行抵抗了,都是扔掉枪就开始四散跑着,更有的直接就是一头扎进大雪里装死人了,警卫营的五个连队,开始分割包围,根本没有人喊叫:“缴枪不杀优待俘虏的”,只是不停地用子弹射击着那些还在跑动的身影。
不到一个小时,这些保安团就被消灭了,镇雄立即喊叫着“补枪,打扫战场,只要枪支弹药。”
顿时“啪啪”这一片战场上级传来了密集的补枪的声音,那边城里的国军也知道这边发生了大规模的战斗,但是因为是保安团出动剿灭绺子去了,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听见枪声,还用炮火来支援一下,可是等到那边的枪声稀疏下来,就停止了。
这到这边爆发出密集的枪炮声,甚至还传来迫击炮的爆炸声,城里的国军就知道这绝对不是绺子了,这是民主联军的队伍了,原本还准备集合队伍前来支援保安团,但是这样一来,这些国军立即让本来想出发支援的队伍全部上了城墙,准备抵抗民主联军的进攻了。
这边的镇雄不知道,因为担心城里的国军冲出来支援,自己的队伍受损伤,就命令赶紧打扫战场,一个连队跑向小山包,准备阻击前来支援的国军。
这边战士一开始补枪,钻进大雪中的那些装死的保安团就知道混不过去了,这又从雪地中跑出来,开始逃窜,但是很快就倒在了战士们的枪下,忽然在最后边得一个大树后,随着几声枪响,一个正在搜寻的战士倒下啦,周边的战士立即喊道:“小心,还有活的”,随后就将密集的弹雨泼洒过去,罩住了刚才传来响枪的几棵大树下,也扔了过去,随着惨叫声,一个人穿着大皮袄,喊叫着:“别开枪,我投降。”战士们立即冲过去,看见这里有五个保安团的人,已经被炸死了,剩下这个穿着大皮袄,带着貂皮帽子的人,腿上流着血,颤抖着喊道。
“绑起来,赶紧走。”镇雄喊着。
队伍开始快速的向着东北方向的一个山头跑去,十几个战士,背着伤员,向着山头上移动。
镇雄看见参谋长已经跑了过来,就说到:“他妈的,这个保安团还真的能打两下,咱们伤亡大不大?”
“师长,不大,就三个牺牲的,十几个受伤的”参谋长说道。
队伍到了山顶,镇雄说道:“参谋长,安排人,将伤员送回到天缘山救治,牺牲的战士也跟着送回卧龙岭安葬。我们继续在这里战斗。”
“是,师长”参谋长答应一声就跑了,镇雄这时候才想起来,不是还抓到一个家伙吗?就对着身边的卫兵说道“去,将那个家伙整过来,老子倒要看看,他妈是什么人,竟敢在最后还射杀我的兄弟。”
那个人被五花大绑的押了过来,镇雄一看,乐了,笑着说道:“王八蛋,老瘪犊子,你还认识我吗?”
其他的战士听见师长在骂这个人,就都跑过来看热闹,镇雄骂完以后,说道“这个家伙,看好了,队伍立即出发向东去。”
战士们不知道师长这是怎么了,警卫营长立即整顿队伍,押上这个惟一的俘虏,开始向着东边出发,参谋长跑过来说道:“护送伤员和烈士遗体的战士已经出发了,咱们还要向东吗?”
“向东,然后向南,我们还有两天的时间,就要开始攻击永吉县城了。”镇雄说道。
“是”参谋长立即带上一个警卫班,在前边开路,队伍向东边前进,到了快要晚上的时候,来到了一个山顶上,战士们开始休息,搭建窝棚,埋锅做饭。镇雄这才在窝棚中,让两个警卫将那个俘虏带进来。
这俘虏进来,一下子就跪倒在镇雄的面前,说道:“饶命,请饶命,我就是一个马夫。”
“哈哈,老瘪犊子,你就是一个马夫?你要是团长我还能留你一命,一个马夫我要你何用?来人,给我拉出去,毙了”镇雄喊道。
“饶命,饶命,我真的是马夫”这个家伙在地上向着镇雄跪着走来,两个警卫见到这个人向镇雄跪着走来,就一脚踢到了这个人,说道:“一个马夫带手枪?一个马夫敢最后用枪杀人,你他妈的骗谁呢?”两个警卫连说带打的,时间不长,这个人就是一脸的鲜血,镇雄说道:“行了,人家宋团长是被被绑着的,要是松开手,你们两个还不一定是对手呢。”
这个宋团长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竟然知道自己是团长,但是松树明子暗红的火光下,根本看不出来面前的这个人是谁,怎么会认识自己,就说到:“老大,三老四少,你们饶过我,我真的是马夫,上有八旬老母,下有妻儿老小,我不干这个马夫他们就要枪毙我。”
这个家伙说的声泪俱下,鼻涕眼泪和脸上流下来的鲜血一起滴落。
镇雄说道:“怎么?宋团长,你还没有看出来我是谁?哈哈哈,老瘪犊子,你他妈忘了你在城里踢老子的时候了吗?你忘了你当时那个牛哄哄劲了吗?你不是威风吗?来啊?”
“啊”这个家伙一声大喊,一下子就晕厥过去了,镇雄说道:“来,给我拖出去,放雪地里凉快一会,清醒了再说。去看看,饭是不是好了?”
战士立即将这个宋团长拖到了外边的雪地上,然后就去看看饭菜是不是好了,等到镇雄吃完饭,这才想起来,说道:“去看看,那个家伙,清醒了没有?”
一会两个战士提着这个宋团长的两条腿给脱了进来,说道:“还行,醒了”。
“宋团长,告诉我,城里的国军还有多少兵力,他们都是怎么布防的?还有他们的地道都是怎么和碉堡相连接的?你那点剩余的队伍怎么才能调出来?”
“哈哈哈,小犊子,老子想起来了,我当时就该直接打死你,我就觉得你不对劲,像个他妈的的样子,都怪老子一时手软了,留下了你这个祸害,操你妈的,你敢不敢放开我,老子和你单打独斗。”
“哈哈哈,老瘪犊子,我不上你的当,你想和我单打独斗?就凭你?老子让你两个,但是本师长今天没有那个心情,你既然死不改悔,那么老子就成全你”镇雄说道。
“你有本事一枪打死老子,操你妈的,小兔崽子”这个宋团长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所以就拼命地挣扎怒骂,企图让镇雄一枪打死自己。
边上的两个警卫员,怒不可遏,上来就是一顿打,直到这个家伙再也骂不出来了,才住手,听这边的打骂声,参谋长正在和营长说话,就赶紧停下来,跑了儿过来,看见地上躺着的这个俘虏,就说到:“师长,怎么回事,这审问俘虏怎么还打起来了?什么人,成为俘虏还这样厉害?拿明子过来,我看看这是谁?”
“哈哈,这不是,吉林商会的宋会长吗?你怎么跑到这里了?你不是在吉林吗?”秦三伢说道。
“什么?你认识这个家伙?参谋长”镇雄问道。
“认识,这家伙是吉林商会会长宋富贵,这家伙原来是德惠的,原来就是给小鬼子卖命的,借助小鬼子的势力,没有少欺压那些做小买卖的,国军到来后,本来是要枪毙他的,最后这个家伙竟然买通了接收大员还有国军驻军的军长,这才得以保留下一条性命,可是怎么忽然之间变成保安团了?真的冤家路窄啊。”参谋长说到。
“哈哈,宋福贵?你是不是德惠五台的”镇雄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大舅就是死在了一个叫宋福贵商会会长的身上,这个家伙不但杀了自己的大舅还讹诈了大舅的产业,但是心中想到可能是同名者吧,这才一问。
“他妈的,老子怎么这样倒霉,今天都是遇到什么人,老子来到这永吉,没有想到还他们的能遇见你秦营长,你他妈的又是谁,知道老子是德惠五台的?”这个宋福贵面目狰狞的嘶喊着。
“哈哈,看来你还真的就是五台的宋福贵,你当然不认识我了,但是我早就知道你,你在我的心目中已经很久了,你杀死了我的大舅,抢夺了我大舅的产业,你死有余辜,我大舅就是刘利山。你还记得吧?哈哈哈,老瘪犊子。这回我还不能让你轻易的死了,我要带你回到我的姥爷姥姥的坟前去,当着他们的面,杀了你,告慰在天之灵。”
参谋长也说道:“师长,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还是从德惠你的老家跑过来的,怪不得呢,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当上的保安团长的”。
“哈哈,来吧,老子就是觉得这个世道,做买卖也不如有枪杆子的厉害,所以,老子就花钱买了这个团长,哈哈哈,死在我手上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可惜当年老子的手下李三虎被你们给杀了,要不你们刘家早就断子绝孙了,哈哈哈”地上的宋福贵面目狰狞的说道。
镇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抬脚就向着宋福贵的脸上踢去,参谋长说道:“慢,这样的人,我们要审判,交给天缘山我们人民来审判,交给受到这个人欺压伤害的人来审判。”
“好,好,宋福贵,你等着,你活不长了,人民会审判你的,来人,派一个排战士给我押送回天缘山,好生看管。”镇雄说道。
“是”警卫营长这个时候跑进来,一下子就拖住了宋福贵,安排战士将这个人送回到天缘山去了,镇雄听见那些战士走了,这才一下子就坐在地上,对着参谋长说道“你要不拦着我,我就打死他,他指使手下的打手,杀害了我的大舅,还在我大舅出殡的日子前来讹诈我大舅的产业,我姥爷不想再生事端,就低价卖给了他,后来也是他一再找我们家的麻烦。我的姥爷在那种情况下,才跟着我爸爸上山了。”
“师长,这个人作恶多端,但是我们不能审判,他既然投降了,就是俘虏,但是他所犯的罪行自己要被清算的,我们交给人民,天缘山那里的人民来审判,是死是活,就看人民的意愿。”参谋长说道。
“好,交给人民吧,天缘山和他有仇的的人太多了”镇雄说道。
晚上,参谋长和镇雄睡在一个窝棚中,参谋长才说起来自己和这个商会的宋会长交往认识的过程。
“哪一年,我们刚刚从长春前来吉林市驻防,我才是一个连长,根本和他没有什么往来,但是我们知道这个人和我们驻军司令关系很好,可是好不好和我们普通士兵一点关系都没有。有一天我们的兄弟要会餐,大家凑钱再加几个菜,就主张再去多买点肉,我们云南人爱吃米,也喜欢吃内脏,所以几个兄弟就去买了些肉、下水等。在向营房走的时候,路过一家杂货铺,这些兄弟就想进去买点调料什么的,正好看见这家人家有大米,就想买点。这家人家见到是大兵来买,也不敢不卖,也就卖给了我们的兄弟,我们的兄弟也不知道这个大米要多少钱一斤,反正一百多斤大米,就将身上所有的大洋都给了这个人,你知道,当兵的人拿着钱是不当回事的,谁知道,你攒下的钱你能不能有命花?所有都是今天有钱,只要高兴,今天就花光的。然后兴高采烈地扛着大米向回走,大家都高兴的能吃上一顿久违了的大米饭,可是就在这时候,这个宋福贵发现了,立即截住我们的兄弟,说我们兄弟抢粮,我们兄弟说不是给钱了吗?这个宋福贵就说没给,于是两家就吵了起来,宋福贵的四个保镖就和我们的兄弟打起来了,可是这四个人那里是我们兄弟的对手,一转眼就被打的骨断筋折,这个宋福贵就将我们告到了司令部,说我和营长两个人纵兵抢粮,致人伤残,我们被宪兵队压倒司令部,我们云南兵本来就是和其他队伍不和,我们都是后娘养的,这些人就要杀一儆百,非得要枪毙我们那十一个弟兄,我和营长两个人据理力争,说了给钱的经过,也说了光大洋就给了十个,还不算金圆券。可是这个宋福贵就是一口咬定没给,还把那个卖给我们粮食的店铺老板找来作证。最后,我们的十一个兄弟为了一口袋大米丧命了。等这个事情过去了,我们就开始满城的寻找这个宋福贵,也找到了那个店铺的掌柜,那个掌柜说,给钱了,可是我不敢说你们给钱了,我要是说了,那么我们一家就没命了,你们住几天走了,我还要在这里常驻的。再说你们给的钱也都被会长拿走了。我们看着两个老人,没有下去手,本来是准备杀了他们全家的。我们寻找宋福贵的事情,被司令知道了,就将我们找去,好言安慰一番,告诉我们不要闹了,再闹后果更严重。所以后来我们就投降了。”
“好,王八蛋,一定不让他好死了。”
“是的,所以我们要让人民来审判他,我原来的队伍里的兄弟都恨不得扒他的皮,吃他的肉。”参谋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