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曜日的初升安静而沉稳,悄悄绽开一片混沌的白,细雨柔丝,带着初秋的凉风。
阮舒托着下巴,凝神看着窗外。
窗沿上的手机一震,屏幕亮起,有条消息映入眼帘。
外面的雨,逐渐变得声势浩大,风卷乌云,院中的草坪前后倾倒,于暴风中飘摇。
黎挚:经上层领导商议,我们对阮舒小姐的遭遇感到同情。所以做出以下两个决定:一,恢复工作,并将你调遣到销售部。二,自动离职,作为补偿,本月工资照发,并且双倍。
所以,黎挚之前信誓旦旦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片面之词。事到跟前儿,他忌惮的,仍然是那些掌管江艺高层的股东们。
没什么可多考虑的,阮舒编辑好文字,回复黎挚。几分钟后,黎挚只回了个“好”。
天色越来越暗,搅不开的黑。
衡京很久没有这么恶劣的天气了。
陆星难从CG大门走出来,穿着件修身的酒红色长款风衣,裤子漆黑,裸露出的肌肤处是雪白的脚踝骨,他一动,细骨也跟着凸起。
祝嘉嘉给他撑着伞,暗红色的伞于暗色的天空下,显得异常惹眼。
上车后,他摘下帽子,问王叔:“王叔,那个女人的事情,处理了吗?”
王叔:“陆先生,那女人貌似是不好招惹的人物,她从昨晚开始,一直在威胁我的女儿。”
“这件事交给我吧,麻烦您女儿了。”男人紧靠椅背,双目尽显疲惫。
今儿整天,都待在录音棚录新歌,由于中间有几次失误,还有临时的修改间奏,花费不少宝贵的时间。
祝嘉嘉查看行程表,“王叔,我们晚上八点必须准时到珠宝会场。”
那是海冲那边的公司,特意在衡京举办的慈善珠宝晚会。每年例行一次,娱乐圈的大咖基本都会云集于此。
王叔加快行车速度,“好。”
当车子行至晚会门口的时候,祝嘉嘉和陆星难都不约而同地看见一位熟面孔的人。
黑色的旗袍如浓烟缥缈,微卷的发盘于脑后,肩上披着雪白披肩,女人的妆容精致,明眸皓齿,微微一笑便足以魅惑众人。
今晚的阮舒出席的装扮复古性感,与圈中的明星打扮不同,她们注重显露身材,争相比美。而阮舒的美是一种极为舒适的感觉。
淡然、从容又不迫,举手投足端的是豪门大家闺秀的气质。
下车前,祝嘉嘉问:“她怎么也在?”
陆星难整理好发型,随口答道:“每年海冲在衡京举办的慈善晚会,资方都是阮家。她在,再正常不过。”
祝嘉嘉似明非明,自言自语的嘟囔:“可是她不是被赶出家门了嘛……为什么……”
就在她思考的时间,眼前一闪,她先闭眼,然后反应过来,跟着下车。
随后大片的闪光灯接踵而来。
陆星难面带微笑,轻轻向他们挥手。
此刻的阮舒站在大楼上,透过落地窗,静静俯瞰着窗外的一切。
会场中的人群像渺小的蚂蚁,而这其中,在她眼里,自然不会把陆星难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