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阮舒恨不得扒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得都是什么。
阮舒直接开车回家,刚停好车,远处的阮易枫朝着挂着纸盒袋子的门把手说:“小舒,你门上有外卖。”
他摘下纸盒袋子,拉开绳带子,脑袋垂下去,一股生煎包的味道飘出来。
正午时分,光线刺眼灼热。倏地,空中卷过一阵风。顿时,卷走初夏的空万里,迎来一片灰蒙蒙的乌云。
这边的阮舒疑惑着谁送的外卖,那边杵在门口的阮易枫已经拆开袋子吃了起来。
温度正好,不凉不烫,应该是送到挺久的了。
阮易枫边吃边问:“谁给你送的?”
阮舒夺过他手里的袋子,挑衅似的扬了扬眉,像在炫耀,“陆星难。”
没想到昨天说的话,他还记得。
“我就多余问。”阮易枫感觉吃了一嘴狗粮,手上的生煎包顿时不香了。
一提起陆星难,阮易枫对他最近的绯闻也非常感兴趣。
河绮悦是圈内许多人的清纯女神,高挑的个子配上纯欲的脸蛋,在圈中几乎找不到几个同一个风格的人来。
“小舒,陆星难前阵子传出的绯闻,你知道吗?”阮易枫道。
阮舒坐在餐桌旁边吃着生煎,听到他的话,措不及防的噎了一下。
她连忙用水压,才阻止了一场灾难的发生。
阮舒双眼清澈,“知道,我问过了,那只是营销号赚钱的把戏。”
阮易枫盯着她手里的生煎,默默吞了吞口水,“那营销号上面写的他跟河绮悦一起进组拍戏是不是真的?”
阮舒抬眼,“是真的。”
她小口小口咬着生煎,刚刚建立好的清晰的思路,又瞬间变成一团乱麻。
·
衡京眨眼进入盛夏,热恋的太阳光炙烤着光秃秃的街道,一两点的下午,马路都晒的发烫。
距离陆星难进组已经满了三个月,余下的两个月中,阮舒忙着逢筝的事情,自从收购以后,底下的大小琐事纷呈而出。
这段时间,两人的联系基本都靠视频和语音通话,也有极少时候,他们拍戏会拍到凌晨很晚。
逢筝的琐事处理完,恰好是傍晚。
一辆黑色的跑车疾驰在马路上,车身前面的盾形车标,异常的亮眼。
跑车停在CC酒吧门外的胡同里,热气笼罩的月夜下,阮舒一袭白色云纹刺绣旗袍,黑色的长卷发盘于脑后,手上拎着方形的黑色手袋。
今晚阮舒一如往常的走进酒吧,中央的驻场歌手照例弹唱着吉他,可隐约觉得今夜哪里有些不对劲。
除了表演台周围的顾客,二楼的卡座位置闪过几抹熟悉的身影。
楼下不停地有人,拿手机往上拍。
阮舒来到二楼,往程橙他们所在的地方走去,然而刚经过两桌顾客,便被第三桌的一圈人拦下。
河若温西装革履,显得格格不入。
他首先向阮舒打招呼,随之剩下的人都跟着回头。
这一桌只有河若温,河绮悦眼熟。
阮舒礼貌的说:“河先生也在,你们剧组的工作是忙完了吗?”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率先想到的是一天没有消息的陆星难。
河若温说:“是啊,今天刚忙完。阮小姐是跟朋友一起的?”
阮舒的内心着实不能淡定了,她强硬的压下心底的情绪,嘴角牵出一抹微笑,“是的,河先生你们先聊,我先过去了。”
河若温没接话,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一走,桌上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尤其是对面的两个女生,她们酸溜溜的话语,问的河若温实属无奈。
河若温的视线紧紧追随阮舒,直到看见她在阮易枫旁边坐下。
河绮悦喝了点,有些微醺的说:“哥,阮舒姐有男朋友了呀?我还以为……陆星难是她男朋友呢。”
河绮悦越说声音越小,后半句,酒吧的音乐声几乎湮灭了她的声音。
河若温松了松领带,“不是。那是她的哥哥,这间酒吧是她哥名下的。”
河绮悦微惊,弥漫的酒意散了去,“不是吧?那她不会真跟陆星难有什么关系吧?”
那怎么能行,她还要追陆星难呢。
河绮悦怒拍桌子,吓得对面几个人一激灵,“不行!坚决不可以!”
河若温看着撒酒疯的河绮悦,顿时给她拉回座位,“你安静点!”
而阮舒那边似乎被这边的动静,引起注意,微微回头,颔首以示礼貌。
加了冰的红茶酒,味道更淡了。
她刚又给陆星难的微信发了消息,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依旧没有回。
这段日子阮易枫酗酒严重,每间隔两三天,就会烂醉如泥。
今晚他难得滴酒未沾。
阮舒瞧着他那空空如也的杯子,调侃的说:“今儿不喝了?”
阮易枫晃了晃手机,“程橙要来。”
噢,原来是因为橙子姐要来。
阮舒的情绪明显不太对,有几次阮易枫和她说话,都心不在焉的。
例如现在,阮易枫朝她眼前挥手,才将阮舒游离在外的思绪给拽回来。
阮易枫吐了口气,“你怎么了?”
阮舒轻轻地摇头,“没怎么。”
阮易枫将目光转到河若温那桌,沉思半晌,“因为陆星难?”
阮舒抬头,眼神有小小的惊愕,“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和我说,河绮悦跟陆星难在一个剧组。”
“嗯。”
“河绮悦都从东横回来了,陆星难那小子呢?”阮易枫一句话戳到重点上。
提到陆星难,阮舒忽地沉默了。
她说,语气颇显无奈:“我不知道,他已经有好几天没联系我了。”
闻言,阮易枫冷笑着舔了舔后槽牙,“我帮你给他打个电话。”
这小子,居然敢冷着他妹妹。
“别。”阮舒急忙拒绝,“我给他打过了,也没人接。”
“啪嗒”,阮易枫一摔手机,眼底的怒火显而易见。
阮舒的心里压抑得厉害。
她跟阮易枫说出去透透气,走出酒吧,靠在车边,白色的旗袍在黑夜中十分显眼。
蓦然,外套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顿时,阮舒心头一惊,连忙掏出手机看,结果发现是个陌生手机号打来的电话。
“喂?”她犹豫了半晌,仍是接了。
“是我。”他的声音沉闷低哑,极好辨认。
“嗯。”阮舒微微哽咽住。
“这几天太忙了。”
“嗯。”
“见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