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四姑娘笑的時候真美。”蕭子耀被她的笑容晃的回過神,真心實意稱贊了一句,拱手笑道,“在下京城蕭家蕭子耀,今天能認識姑娘,見識千古絕對,實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李靜淳也客氣的回禮,“蕭公子客氣。”
這位除了愛胡鬧說話直身份尊貴之外,並不是那種色欲熏心或者趾高氣揚的人,反而脾氣很好,性格好,對於美人也都是欣賞的目光,不讓人覺得討厭。
正在兩人談笑宴宴之間,葉伊蕓又端著酒杯插進來了,這一次她自己拿了一個酒杯,又遞給蕭子耀一個酒杯,福身說道,“小女子葉伊蕓見過蕭公子。早就仰慕公子大名,敬公子一杯。”
葉伊蕓雖然身份卑微,心狠手辣,但確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其他貴公子可能還會瞧不起連座位都沒有混進來的庶女,但蕭子耀是出了名的惜花之人,從不會因為對方的身份看低,笑道,“葉姑娘好。請。”
說著,就接了葉伊蕓手中的酒杯。
李靜淳一看他這麽蠢,嘴角抽了抽。難怪以他的身份之尊貴,本來應該是各方勢力要拉攏的人物,前世竟然沒有加入皇權奪嫡。現在看看,算了吧,就這智商基本告別皇權之爭。
不過一般情況下,誰知道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會突然要給自己下藥呢?
“等一下。”李靜淳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杯擱下,望向葉伊蕓說道,“蕓兒妹妹,林士銘公子此時就在旁邊,雖然蕭公子的身份更尊貴,但也該先給主人家敬酒。否則,豈不失了我們葉家的禮數。”
李靜淳用的是一副說教的口,葉伊蕓冷不丁被她打斷心底有些不高興,但是聽她這麽說,卻也無話反駁。
林士銘和蕭子耀在一起,確實該先敬林士銘,因為他是主,葉家等人和蕭子耀都是客。
倒是旁邊正在和葉婉柔說話的林士銘一聽他們的話,揚起一抹虛偽的笑表示無關緊要。
但是李靜淳將從蕭子耀手中奪下的酒,遞給林士銘,淺笑說道,“林公子,這是我五妹妹蕓兒敬你的酒。禮數不周,還請見諒。”
林士銘拿起那杯酒,裝作一副大方說道,“敬酒不分先後,隨意。”
其實心底對葉家這麽尊重他,把他擺在蕭子耀前面有些得意。
而葉伊蕓看見林士銘拿起了那杯酒,一顆心都提了起來。酒裏被她下了春藥,喝下只是第一步,還要把人騙到偏僻的地方。其中最好騙的就是蕭子耀,她已經準備好如果蕭子耀喝了,就假裝有一位小姐請他單獨說很重要的話,讓他出去一下。
蕭子耀一定會去。至於如果南宮凜喝了,她還沒想好,只是想試一試,隨機應變。
但沒想到這杯酒沒被南宮凜喝也沒被蕭子耀喝,反而陰差陽錯落在了林士銘手中。她很想阻止,可是這會兒她要是敢說這杯酒有問題,那不是不打自招嗎?
李靜淳余光瞥見了葉伊蕓的不知所措,唇線微微上挑。被救了一次的蕭子耀還懵懂不知,倒是李靜淳怕他再被葉伊蕓陷害,把自己面前的一杯酒遞給了他。
她覺得這個萍水相逢的蕭子耀不是什麽壞人,被葉伊蕓利用太倒黴了,既然碰見了就幫一把。至於林士銘,這條葉婉柔的狗,就看他們狗咬狗。
“請。”林士銘看見葉伊蕓一動不動,心底有些不耐煩,不想耽誤自己和葉婉柔說話,一飲而盡。
蕭子耀也拿起酒杯對著葉伊蕓笑了笑,“請。”
也是一飲而盡。
葉伊蕓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和他們幹杯,上等的百花釀喝在嘴裏卻食不知味。完了完了,蕭子耀的酒被林士銘喝了,蕭子耀喝的是李靜淳的。所以蕭子耀沒事,林士銘將會中春藥。
事已至此,也只能先把林士銘騙到偏僻的地方。
葉伊蕓一陣小碎步跑到林士銘旁邊,低聲說道,“林公子,有位小姐請你出去,有重要的事情談。”
林士銘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葉婉柔,表忠心冷冷說道,“告訴她,本公子已經心有所屬,不去。”
葉婉柔雖然不喜歡林士銘,但是被一個大才子這麽追求,心底也很虛榮,皺眉看了葉伊蕓一眼,說道,“哪家的小姐,竟然找到你了?不知道你是我妹妹嗎?”
南宮凜的一個侍衛走上前給林士銘把了一脈,嗖嗖幾針紮在了他的身上,說道,“林公子中了春藥。我已經用銀針暫時壓制,可以緩解半個時辰。幸好只是普通春藥,不是秘制春藥,有解。讓你們林府的大夫,準備一碗鎮魂醒神湯即可。”
他是神醫賽華佗的藥童商陸,也是南宮凜的侍衛之一,擅制藥解毒。
林文淵此時也聽到這一番動靜趕過來,抱拳對著南宮凜說道,“老夫感謝靖安世子出手相救。”
南宮凜微微頷首。
林文淵轉身對著林士銘揚手一揮就是一大耳光扇過去,憤怒咆哮,“你做的什麽事,太讓為父失望了!”
“林老先生先別急,林公子明顯是中了春藥被人暗算,現在還是先趁著林公子清醒,問一問他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君陌塵揚聲說道。
林士銘體內的春藥被銀針壓制了,又被林文淵打了一巴掌,徹底恢復清醒。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埋頭哭泣的葉婉柔,臉上滿是懊悔,緊接著想到了什麽,憤怒地指向葉伊蕓,“是你幹的好事!”
葉伊蕓渾身顫抖,臉色慘白,本能的說道,“不是我不是我。”
但是她此時的辯解顯得蒼白無力,看起來反而像是心裏有鬼。
“不是你還能有誰。我從主持文會開始,什麽都沒有吃,滴水未進,唯獨只喝了一杯你敬的酒。”林士銘氣的臉色鐵青,指著葉伊蕓怒吼,“葉伊蕓,你為什麽要害我!”
林文淵臉色一沈,“酒?杯子,酒壺,全部拿來檢查。”
跟著林士銘的小廝立即把林士銘剛才喝酒用的杯子,還有葉伊蕓倒酒的酒壺,連同裏面的酒,一起遞給了旁邊的商陸。
商陸拿到鼻子前聞了聞說道,“酒壺和酒沒有毒,只有這個杯子有。春藥是單獨下進這個酒杯,由此可知對方是下毒之後再端來的。”
“對,不錯。葉伊蕓是端著這杯酒過來的。”林士銘立即說道,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神狠狠瞪著李靜淳,“你還真是個掃把星。門檻聯的時候,你搶先對聯,讓葉婉雪遇到千古絕對。現在葉伊蕓敬酒,本來是給蕭子耀的,都是因為你橫插一竿子,結果變成給我的了!”
李靜淳心底冷笑,但臉上卻滿是詫異,“林公子何出此言,我又不知道這杯酒被下藥了?這與我何幹?”
“林士銘,你別以為你被下藥了就能在這胡說八道,照你這麽說,該被下藥的人,活該是本少?”蕭子耀眸光一凜,眼中閃爍寒芒。他脾氣好不代表他不會生氣,他家可比林家有權有勢多了。
林文淵反手又是一耳光向著林士銘扇過去,氣得胡子顫抖,“混賬東西,說的什麽混賬話!蕭少來我們這裏做客,你招待不周差點讓他中了春藥,還敢怪別人?”
“爹,孩兒失言。”林士銘反應過來,連忙低下頭道歉。他心底也明白,林家得罪不起蕭家,蕭子耀又是蕭老太太的寶貝疙瘩,萬萬不能在林家有什麽損失。
林文淵抱拳對著蕭子耀說道,“犬子被春藥弄的神誌不清,失禮之處,還請蕭公子包涵。”
蕭子耀冷哼一聲,心底窩火。好端端差點就被人下藥了,換誰能高興。
李靜淳走到葉伊蕓面前,說道,“葉伊蕓,林公子中了春藥,大姐也被連累,你認罪嗎?”
葉伊蕓被抓了個人贓並獲,想要為自己辯解都無從說起,心底無限憤恨,為什麽好端端的一局,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都怪李靜淳,要不是她非要把那杯酒給林士銘,自己早就可以安逸的當蕭子耀的小妾,不會弄出今天的局面。
“啪!”正在此時,本來坐在地上哭泣的葉婉柔,聽見這番話沖過來擡起手就扇了葉伊蕓一個巴掌,眼神怨毒到了極點,“葉伊蕓,你這個恬不知恥的蕩婦。竟然想要下春藥爬上男人的床,你怎麽這麽不要臉。你自己不要臉就算了,還連累我,我真是心軟給你這次機會,真不該跟祖母求情讓你參加這次文會。”
葉伊蕓的臉上頓時印上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被打的怒火心起,憤恨說道,“葉婉柔,你別裝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要不是我把我娘的錢都給了你,你會幫我求情?你不過是拿錢辦事,憑什麽這幅居高臨下的姿態教訓我……”
話還沒說完,葉婉柔已經揚起手又是狠狠一巴掌,把葉伊蕓剩下的話都打回去了。
“敢在嫡姐面前這麽說話,不知尊卑的賤貨!”
林士銘一看見這個情況,連忙上前獻殷勤,“婉柔,這個女人我來替你教訓。她竟然對我下藥,我一定要她好看。”
葉婉柔厭惡地避開他,冷冷說道,“林公子,自重。”
此時她打了葉伊蕓兩巴掌消氣,多少恢復了一些理智,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心底暗恨的快要發狂,但是表面上卻只是掃了周圍的人一眼,福身說道,“小女子身體不適,便先告辭了。”
說著,轉身走了出去,她身邊的兩丫鬟連忙跟上。其他人也都知道一個黃花大閨女被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輕薄,現在已經沒臉留下來。這對她的名譽也將會造成很大的影響,不知道多少流言蜚語會說起江州第一美人的肚兜的顏色,最起碼在接下來兩個月,葉婉柔絕對不會出現在這種公共場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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