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入夜,将军府内,李皖同霍文璟正在院子里商量事情。
“少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看着匆匆忙忙跑进来的侍卫,霍文璟斥责道:“这样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回禀少将军,公主,公主她不见了!”
二人皆是一脸震惊,霍文璟连忙带着侍卫进了皇宫。
乾清殿,此刻灯火通明,楚寅安坐在龙椅上,眉头紧皱,手里攥着玉珠。
“静姝被劫,尔等认为,该如何处理?”
清冷的声音传来,本来直立在大殿上的大臣们一个个缩着脑袋。
“陛下,公主已经被劫,当务之急,应是安抚楚国和亲使者,派人寻找殿下。”
“好,就按霍将军说得去办。”
楚寅安说完,看向众人,说了句“退朝”,便离开了大殿。
大周的皇宫都在为公主被劫的事,闹得上下不得安宁,而此刻的公主殿下,正在一处院子的小屋里呼呼大睡。
身着月白色披风的楚怀朝站在院子里,手背身后,抬头看着天上的弯月。
“少主,外面天凉,回屋子里休息会儿吧。”
属下的话传到楚怀朝的耳朵里,惹得楚怀朝眉头一皱,自己如今在旁人眼中是这般的羸弱。
“派人再去查探,顺便捎句话到京都。”
“是给宫里?还是给。”
“两头都给,让他们互相杀会儿,十日后,按计划进行。”
一切的声音都随着月色沉入到了湖底。
十日后,大周京城突然涌出许多灾民,一夜之间,混乱不堪。
陛下大怒,连忙派人去察看,原来是涴州发大水,百姓流离失所。
听到京城知府这样说,楚寅安当场罢免了涴州巡抚,迅速派楚潇阳前去涴州治水。
临走前,楚潇阳特地来到将军府,请教李皖关于治水的良策。
将自己所思所想告知了楚潇阳后,李皖又从屋子里拿出了几张纸,开口说道:“水患后,百姓常得疾病,这是治疗不同疾病的药方,从宫里选出得力的太医,带到涴州,会有很大帮助。”
李皖说得头头是道,楚潇阳都听得入迷了。
午后,楚潇阳就带着人马朝着涴州走去。
前脚楚潇阳刚走,次日,京城里,就到处传出皇后所怀龙子为不祥之人。
微风吹来,树叶轻轻地敲打着,发出沙沙的声音,茶的清香缓缓绕到李皖的鼻尖,想要搅动李皖的心房。
“少夫人。”
本就内心不安稳的李皖,被低低的声音唤醒,睁眼看着说话的许三娘。
“少夫人,方才将军的人来报,这几日京都事务繁杂,将军这几日就时常待在宫里,为陛下分忧。”
“嗯,可有说待到什么时辰吗?”
“没有,只是说每日都会回来。”
李皖听完,闭着眼睛小憩,突然想到什么,反问道:“京都那则流言,可有查到是谁?”
“这个倒是不清楚,只是听说是灾民里面的人传出来的。”
“哦?灾民?坊间只有这些吗?”
许三娘不明白李皖为何突然对那则流言如此感兴趣,心里虽然不解,可嘴上却已回答。
“这几日便让小喜子出去打探消息。”
“不,让秦儿去。”
“秦儿?可是。”
许三娘对这个宫里新派到李皖身边的丫头并不放心,听到李皖让她去办,总是觉得不太妥当。
“没事,她也该去做点儿事。”
“是,老奴明白。”
“三娘,这事让他知道也无妨。”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宫里的陛下,这则流言关乎到皇家子嗣,必然不会马虎。
午后,皇宫里来人宣旨,只道是有国宴,特邀各位夫人进宫。
红砖黛瓦,一墙之隔。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整个大殿的人规矩谨慎地跪在地上,脑袋低垂,眼睛不知道在看着哪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寅安听着这些声音,随意的靠在龙椅上,手微微抬起,低沉的声音随之而来。
“平身。”
“诺。”
众人有序的坐在椅子上,偶有几下咳嗽声,李皖沿着声音寻去,这才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
“付卿可是身子不适?”
皇上关切的看着方才咳嗽的声源,有几分柔和的声音从大殿的正上方传来。
付箐似是没想到皇上会询问,有几分慌张的起身,小心翼翼道:“回皇上,臣身子无大碍。”
“随后传个御医去府上瞧瞧,爱卿可是国之栋梁,身子最为要紧。”
“臣叩谢陛下隆恩。”
李皖这几年并不在京都呆,可对于京都所发生的事也就大致了解,方才说话的付箐正是乾盛十二年的新科状元,温文尔雅,能文能武。
听人说,那日在朝堂上,陛下还有意招其为驸马,许的正是和亲公主楚静姝。
“陛下这么仁慈,关爱臣民,俞某佩服。”
声音从大殿的一侧传来,仿佛一瞬间敲破了镜面,所有人都望向坐在楚寅安身旁的聂夭。
今日的聂夭虽然带着面具,可那声音,李皖却记忆犹新。
“贤王爷过奖了。”
楚寅安本想一句话带过,谁知聂夭又说道:“吾圣主曾言,以仁治国,如今,两国休战,不为其他,只为两朝子民着想。”
聂夭话音刚落,新任礼部尚书尚姜便连忙起身,有几分激动的说:“贤王爷所言甚是妙哉,陛下,既然大楚打算休养生息,臣认为。”
“陛下,这好好的宴席何时开,臣等的都累了。”
镇南侯爷楚津文慵懒的声音适时的出现,打断了尚姜的话,用几分警告意味的眼神瞄了眼尚姜。
楚寅安似乎也饿了,并不计较楚津文打断大臣的话,反而唤人开始传膳。
“贤王爷,尝尝这道菜,这可是我大周的绝品。”
大殿上不时的传来谄媚的声音,尚姜那小手不停地向聂夭示意,小眼睛高兴地挤到一起去了。
李皖受不了他的那副样子,干脆低头不语,而高座上的楚寅安脸色难看极了,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霾。
憋屈沉闷的一场宴席终于结束,众人各怀着心思离开了宫殿。
卿相贵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