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众人这才赶到京城,城内依旧热闹。
“霍将军,丞相请您过府一叙。”
平林挡在马车前,朝着来人说道:“我们将军已经入宫,车里坐着我家夫人,还望大人见谅。”
“在下也是奉命行事,还望李副将不要为难在下。”
双方一时僵持不下,这时,马车的布帘被轻轻掀起,只见一张熟悉的脸露出来。
“方大人。”
方士平看到马车内坐的果真是李皖,一时有些诧异,作揖道:“不知是夫人,下官多有冒犯,还望夫人见谅。”
“方大人言重了,都是公干,何来得罪之说。”
方士平早些年得了李皖的赏识,这才入了仕途,李皖被撤了官职后,方士平便一直活的谨小慎微,生怕让人拿了错处,现如今,再次遇到故人,心中难免有些伤感,不由得说道:“夫人,如今的官场早已不同往日,多加小心。”
李皖朝着方士平一笑,那笑中带着几分欣慰,又有几分感激。
马车继续缓缓的向前走,李皖看着手中的玉镯,心下便想到方才那封手书。
另一边,凌玉照焦急的等着回音,看着东荣平安无事的归来,这才放下心。
“娘娘,将军已经入宫,现如今,正在万书阁。”
“好,那霍夫人可回府中?”
“已经回了,只是,路上遇到了吏部侍郎方士平方大人。”
东荣见凌玉照认真的听着,便接着开口道:“似乎是来替丞相请将军入府。”
“嗯,东荣,等会儿派人去将军府看看太子妃,顺便带点儿东西去,霍夫人大病初愈,还是多补补。”
“是,奴婢这就去办。”
待东荣走后,凌玉照便倚在榻上,脑海中不由得想到前世。
凌玉照记得那个时候,李皖已经因为丧子而疯疯癫癫,这时,边关又遭突袭,霍文璟实在放心不下李皖,便带着她一同入了边关。
听闻将军待夫人极好,只要没有战事,便带着夫人去打猎,亲自为夫人下厨做饭,将霍夫人养的白白胖胖的。
一年后,将军凯旋,众人都来到大街上一睹英姿,只见将军骑着战马在前,霍夫人骑着小白马在后,一时间,羡煞旁人。
只是,谁知这一入宫廷,竟是天人永别。
那夜发生了什么,凌玉照不太清楚,只是,依照李皖同楚寅安的交情,她是万万不会杀害楚寅安的。
“皇上驾到!”
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凌玉照连忙整理了下妆容,恭敬的起身。
“皇后,你这宫殿怎么总是这般冷清。”
“臣妾参见陛下。”
“罢了罢了,又没得旁人,何必这般拘谨。”
凌玉照想到那日听到的话,张了张嘴,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楚寅安未曾察觉到凌玉照的疏远,依旧自顾自的说到:“今日朝堂上,丞相提议让李皖的哥哥李策为吏部尚书,说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李相擅长知人善用,李策必定也能。”
“丞相举荐李策为吏部尚书?可李大公子不是一直经商,未曾踏入过官场吗?”
“正是如此,可丞相此意,正是朕心中所想,如今的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武有文璟安邦,可是,这朝廷却没有可用之人。”
楚寅安独自说着,一旁的凌玉照只是静静的听着。
过了许久,才发现身旁的人有些不对劲,有些疑惑的问道:“皇后今日是怎么了?可是谁惹了皇后?”
“陛下以为,是谁惹了臣妾。”
凌玉照的话问得奇怪,楚寅安也听的糊涂,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母后。”
稚嫩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楚昭瑛一扭一扭的跑了进来,一看到楚寅安在,连忙扑了过去,开心的说道:“父皇,儿臣想找祯儿姐姐玩儿。”
楚寅安一把抱起楚昭瑛,轻轻拭去额间的汗珠。
“祯儿今日在太皇太后宫里学习茶艺,你若是去,你太祖母必定高兴。”
楚昭瑛一听,便紧皱着眉头,嘴里嘟囔道:“那多无趣,祯儿姐姐怎么能坐的安稳。”
凌玉照同楚寅安看到楚昭瑛这副表情,不禁开怀大笑。
眼看该用午膳了,楚昭瑛大眼珠子一转,撒娇道:“父皇,祯儿姐姐许久才入宫一次,儿臣想和祯儿姐姐一起用午膳。”
凌玉照联想到前世的一些事,担心霍祯出事,便在一旁开口劝道:“祯儿确实许久才能入宫一次,昭瑛从出生便和祯儿玩儿的好,祯儿待她如亲妹妹,一起用午膳,应该是无事。”
“话虽这样说,可祖母那里该如何是好?祖母待这些孙子孙女都不如祯儿。”
“可是,祯儿姐姐在那里并不欢喜,太祖母厉害起来,太吓人了,祯儿姐姐肯定会哭。”
“昭瑛。”
凌玉照赶忙制止自家女儿,虽是陛下的长公主,可这话让让人听见,谁会顾念她是一个小孩儿。
楚寅安听到这些未曾有太多反应,只是坐在桌前。
楚昭瑛见楚寅安这般,继续扑在楚寅安的怀中,开口说道:“霍夫人回来了,祯儿终于可以见到娘亲了。”
“祯儿很想她娘亲?”
“对啊,祯儿和儿臣讲了霍夫人给她见过的故事,有趣极了,我也想见一见霍夫人。”
“嗯。”
不知为何,宫殿上的气氛一下便沉闷了许多,楚昭瑛似乎也察觉到了,低头认真吃饭。
回到了府中的李皖,赶忙抱起早已在门口等待的霍怀信,有几分心疼的说:“这天儿虽不冷,可也不能在外面站着,万一受了凉,可怎么办?”
“娘,孩儿不冷,咱们回家吧。”
李皖听到霍怀信的话,便朝着屋里走。
“祥儿,怎么没见祯儿?”
一旁的嬷嬷连忙说道:“大姑娘进宫找皇后娘娘了,今日一大早,宫里便派人将大姑娘接进宫了。”
李皖这才注意到身旁的嬷嬷有些陌生,询问道:“大夫人呢?”
“大夫人也入宫了,陪太皇太后礼佛去了。”
李皖不禁觉得奇怪,霍母向来与太皇太后没有交情,又何来礼佛一说。
卿相贵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