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仆人点头示意后,李皖便直接进了小院儿。
一进院内,刺鼻的药味便直冲过来,李皖下意识紧皱眉头,身旁的管家面色如常,朝着李皖恭敬道:“大公子,老爷在屋里等您。”
“嗯,有劳了。”
管家有些诧异李皖的态度,低垂着脑袋道:“这都是老奴应该做得。”
屋内阴暗潮湿,李皖刚走进去,便闻到一股馊气,床上躺着一位约莫四五十岁的男子。
“瑞儿,你回来了。”
“父亲。”
赵父有些踹不上气来,躺在床上无法乱动,只是小声的说:“那里有趣吗?男子就应该多在外历练,这样才能成大事。”
“谨遵父亲教诲。”
赵父觉得今日的李皖有些不同,可却说不上哪里不一样,轻轻摆了摆手,没再同李皖多说。
出了文愉园,李皖便随着奴仆来到自己之前住的院子,那日将自己带回来的妇人早已守在园中。
“公子,这是主母特意做的糕点,您尝尝。”
李皖听到妇人的话,有些好奇的看向盘子,这一路颠簸,确实未曾好好吃过东西。
看李皖吃的欢,那妇人欣慰的说道:“夫人若是看到公子吃得这么高兴,一定开心极了。”
李皖听后,淡淡笑道:“孟嬷嬷多日为何母亲相见,等会儿便回吧,我这儿也没什么事。”
“是,奴婢等会儿便去西苑看夫人,公子可有什么话要捎给夫人的?”
“帮我照顾好母亲,望她多多保重身子。”
听到李皖这一番话,孟嬷嬷高兴极了,激动的点头后便离开了。
站在李皖身旁的婢女有几分欣慰道:“公子待大夫人真好,夫人等会儿肯定很高兴。”
李皖没有说什么,吃着糕点,过了会儿,才开口道:“我原来和母亲关系不好吗?”
“公子。”
那婢女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急忙跪在地上。
李皖将手里的糕点放下,看向跪在地上的婢女,开口道:“我听孟嬷嬷说,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奴婢承蒙公子赏识,这才在这赵府立足。”
“本公子从山上摔下来了,伤了脑子。”
“啊?公子有事吗?是不是磕坏脑袋了?”
看着眼前的女子紧张的模样,李皖轻轻一笑,开口道:“本公子无碍,就是有些想不起之前的事了。”
那女子有些迷茫的看向李皖,开口道:“公子不记得什么了?”
“母亲,所有和母亲相关的事。”那婢女一听,恍然大悟,看向李皖道:“难怪公子会同夫人说话。”
一听婢女这样说,李皖更加好奇赵宥之同母亲之间发生了什么。
“大概因为什么,奴婢并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奴婢来到赵府时公子与主母见面就已形如仇敌,更不让奴婢等人联系。”
听到婢女的一番话,李皖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难怪刚才的人都像见了奇怪的事的表情。
“你来这儿多久了?”
“回公子的话,奴婢今年便是第五个年头。”
“五年?那当年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一些吧。”
“奴婢听姐姐们说过些。”
“哦?她们是怎么说的?”
“后宅之事,老爷不让嚼舌头根。”
“无碍,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这哪儿能算嚼舌头根,都是我问你,你才说的。”
那婢女一听,忍不住开口道:“别的奴婢不知道,只知道咱们赵府是城里大户,公子的祖上曾官拜尚书。”
“尚书?我可有兄弟?”
“没有,赵府就公子一根独苗,听府里的嬷嬷们说,公子自幼聪颖,只可惜有些调皮,喜欢上蹿下跳。”
李皖静静的听着,不由得好奇问道:“那父亲不生气吗?”
“怎么会生气,公子这样好动,老爷高兴还来不及。”
听到婢女这样说,李皖虽然心里有些疑惑,却什么也没问,只是开口道:“湘莲,明日,你随本公子出趟门。”
“出门?公子又要去哪儿?夫人怕是不能同意。”
“就在城里转转,老是呆在家里,都该呆傻了。”
看李皖这副调皮的样子,湘莲忍不住抿嘴一笑。
次日一早,李皖便托人同赵母报信,赵母虽然有些不情愿,可又不愿惹怒儿子,便只能点头答应。
城里热闹非凡,熟悉的叫卖声,让李皖忍不住驻足。
“赵兄。”
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声音,李皖循声望去,就见一少年手里提溜着一只兔子,笑呵呵的走过来。
“何家三公子,何孟怀。”
听到湘萍的提示声,李皖便顺着说道:“何兄,你这是要去哪儿?”
“啊,这个啊,家妹想要只兔子,我便去山上给她打了兔子来。”
“兄妹情深,羡煞旁人。”
何孟怀听到兄弟这样调侃,便将手中的兔子递给身旁的小厮,开口道:“小爷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赵兄,走走走,小爷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
何孟怀一把拉过李皖,带着他便朝着城西走去。
城西郊外,李皖坐在马上,看着飞奔的何孟怀,心里忍不住咒骂。
“宥之,你在那儿墨墨迹迹什么?快点儿啊!”
李皖实在是不敢动缰绳,任由这马儿随意走动。
何孟怀看不下去了,驾马而来,手中的鞭子一挥,马儿便快速跑了起来。
“宥之,你一直站在这儿,什么时候能学会骑马?”
“孟怀,我觉得,咱们不适合玩儿这些,咱们换个别的吧。”
“堂堂男子汉,竟然被一匹马吓退了,怎么能行?要不,宥之你去一旁等着,让我再溜几圈儿。”
何孟怀耍无赖的本领,李皖算是领会到了,点点头,便下了马。
“吁!”
看着飞奔而去的何孟怀,李皖心里不禁有些敬佩,一旁的湘萍看到李皖艳羡的目光,开口道:“公子若是想骑,那就再骑会儿。”
“不了,本公子身子刚好,这样玩闹,回家又该挨训了。”
“公子这话就说错了,公子以前玩的再晚,府上的人都不会说什么,就连老爷,也只是皱眉,却从来不说公子。”
卿相贵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