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婆娑洲,这里是离剑气长城最近的一个洲。
醇儒陈氏,所有未及冠的陈氏子弟集中在学塾中,听一个未曾修行的老儒生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圣人教诲,讲君子之学,讲礼义之固,讲仁德万世之业。
一名长相俊朗的读书人,望着窗外,笑道:“读书人,当仁不让!”
这一日十三洲之地,皆有剑光、拳意、飞入那浩月剑光之中。
一名酒肆,一瘸一拐的正给客人菜。
突然。
他的身影一怔。
“好好好!”
“老夫愿随剑首大人赴死!”
他大笑三声,眼中热泪盈眶,身影消失不见。
那一瞬间,他如当年青衣跨剑,前往剑气长城一般。
一处人家。
周子修的父亲多是笑望着儿子,说到书院功课时依旧如当年一般考校一二,所言不差且有更精深见解时,已近迟暮的老人更多饮了一盅,开怀而笑。
酒至酣处,老人目光炯炯地看着学问已在自身之的儿子,言语间却不见落寞。
“子修,处事要做到君子固穷,明志守身;为人要亲善远佞,学问日进;而当践道受阻,更应当仁不让,这是儒士二字的应有之义。”
年轻人深深望了父亲一眼,然后举起酒杯,眉目间多了分决然神色,一饮而尽。
周子修没能将想说的话说出口,他将一封信、一枚已经“开门”的咫尺物,其中装着他多年的治学书籍、以及学宫所发薪俸留给父亲。
在第二天匆匆离去,只说是学宫急召,许是要闭关修学,以晋“君子”。
他思虑良久,还是将一份铭刻自身音容笑貌的镜花水月留下,承载器皿背后以小篆书四字:
当仁不让。
“此去儒家问问,为何如此待我们这群浩然剑修!”
周子修的老父亲,轻声开口,脑中是那段在剑气长城的唏嘘岁月。
其母送儿返回时,望着突然间苍老了许多的老伴,颇有些茫然不解,晋升君子不是大好事?为何如此?
老人笑着点点头,以袖拂面,将糅杂了泪水的杯中酒水,灌进喉中。
.........
那剑光越来越大,有遮天蔽日之势。
“母亲,那是什么,好漂亮啊”
南婆沙洲大街,一名女童扯了扯妇女的衣裳,指着天空。
妇人转头,看见那如月亮一般的剑光,微微张嘴,一时间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剑气!”
皓月剑光,笼罩南婆沙洲一州之地,剑气纵横,却不伤及无辜。
百姓也好、修士也罢,竟都不自禁的流下了泪水。
“这剑意竟然能影响我的心神!”
“是剑气长城的方向,这些剑修想干嘛?”
一名元婴境的老者,擦去脸泪水,震惊的看着皓月剑光。
不光是南婆沙洲。
整个东玄域十三州,皆是感受到这道剑意。
这一日,剑气纵横八万里!
这一日,一剑光寒十九洲!
“南无阿弥陀佛”
就在此时,一声佛号响彻十三洲,带有无圣洁之意。
老百姓听到皆而心神宁静,无比虔诚的跟着念诵。
一尊巨大无比的佛像虚影出现在南婆沙洲半空,一手捏诀,一手伸出,散发着五彩神光。
一名相貌英俊,皮肤嫩白的和尚,身披白色袈裟,盘旋坐与佛手之,双十合十,闭目低念佛经。
他微微睁眼,看向远方,轻轻开口:“秦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他的声音带着圣洁之意,心志不坚之人,立马就会被渡化。
“一个斩灵,没资格与我对话!”
秦无道霸气绝伦的声音,响彻南婆沙洲。
白衣身影,一步跨出,来到南婆沙洲半空,在他身后有着无数剑修接连二字。
剑意凌厉,震碎虚空云层。
“好漂亮的佛像”
南婆沙洲的百姓也看见了这一幕。
“他们是.....剑气长城的剑修?”
“他们这是要干嘛?”
“那位领头的年轻人是谁,为何与佛家高僧对峙?”
此刻他们也看到了半空中的人影。
南婆沙洲醇儒陈氏,一名书生打扮的老者,看着半空,眼中有精光浮现。
“阿弥陀佛”
白衣和尚,低诵佛号,像前伸出五指。
而他身后的五彩佛像虚影,与他的动作如出一辙。
然后。
咔!
咔嚓!
佛像虚影还未曾接触到那浩月剑光,就寸寸崩裂开来。
“怎么可能!”
白衣和尚心神震动,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是斩灵三刀的境界,而且他修的是佛门体质最强的不动明王功法。
居然连剑光都未曾接触到就碎开。
他知道他托大了,立马调头准备离去,这南婆沙洲拦不住他,他明白儒家大儒还不会出手。
然而,一位粗布麻衣的中年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呵呵,想跑?”
李奇的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无与伦比的拳意瞬间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