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这门婚事成了!
果然,由我老孙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孙兴心中一阵洋洋自得,
“快,墨哥儿,快把你手中那半匹布给到李姑娘!”孙兴催促苏墨道,
苏墨当即便把手中的布递给了李溪龄,
就这半匹布,还是孙兴的婆姨王大娘给的,
孙兴又和李溪龄说道,“李姑娘,你且安心嫁给墨哥儿,你们的婚事由我孙兴作保,你过门后,我保证不会让墨哥儿欺负你!”
此刻,李溪龄神情从容,她倒不会怕进了苏家的门后,会挨什么欺负,毕竟她是个练家子,少有男子能欺负到她,
“你们在这稍等我一下!”
李溪龄说着,手揣着那半匹布进了屋,
她再出来时,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几个香囊荷包,
这些香囊本是她闲时,想打发时间才针绣出来的,
她也没想过,有一日会把这几个荷包送人,而且送的还会是一个年轻郎君!
“这给你!”李溪龄把整个篮子递给苏墨,
这样一来,他们彼此二人也算是互送信物了,
“后日,后日便是吉日!”孙兴说道,“由我这个村长做主,后日便给你们二人举办婚礼吧,你们觉得如何?”
孙兴自然怕李溪龄突然跑了,所以想赶紧帮他们把这婚给结了,越早越好!
李溪龄并没有率先说话,嘴微微抿着,双眼盯着苏墨,显然,她是想让苏墨先表态,
“好,那就后日!”苏墨说道,
随即,李溪龄便也跟着说道,“我也无异议!”
婚事谈妥后,孙兴便是领着苏墨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村长和苏墨说道,
“墨哥儿,你结婚当日需要的花费,我会和村里的几个长辈给你筹出来,只望你成婚后,可就别再过以前那种混账日子了,不然,你当真会把那么漂亮的一个娘子给饿死在家中的!”
苏墨说道,“村长,不必再劳你破费了,结婚当日的费用,我自个儿有办法凑出钱来!”
毕竟,他现在可是有十头黑藏羊的小富户了!
村长带着孤疑的眼神看向苏墨,你这小子当真有法子弄钱?
不过,不用他出钱,那自然是更好的,所以他也没再说什么了。
苏墨回到家后,从那李溪龄给的篮子里拿出那几个香囊,却是发现底下藏着十五贯钱,
十五贯钱,已不是什么小钱了,京畿之地的良田,二十五贯钱就能买一亩了!
苏墨是想不到,李溪龄还未过门,便就开始倒贴他这个未来夫君了,
估计李溪龄也知道,他最近日子过得比较窘迫,所以才暗中给他塞钱,
这份情谊,自然让苏墨感到心中一暖,
看来在这个时代,他也得进一点,以后给他的娘子过最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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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兴带着苏墨离开后,李溪龄便开始整理自家屋子,想着什么东西可以扔掉,什么东西可以在结婚那日带过去,
蓦然,她手的功夫停了下来,
她是突然想起了她的二弟,
在家中那么多姐弟兄妹里,她与二弟的感情也是最为要好,
当年,她离开长安,并且不打算再回到长安时,最不忍舍离的便是这位二弟,
可如今,她不想再回去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二弟,
在她离家之后,她想不到,她的二弟会干出杀兄逼父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
为此,她也自责了许久,也许当年,她仍在长安城的话,她便能阻止那日在玄武门发生的悲剧,
可现在说这些,俱晚矣,
现在,她也是要嫁人了,在自己的婚礼,她不可能邀请多年未见的老父亲,以及以为她已经死去的二弟来观礼,
可她蓦地想起,那一年,在她离开太原,姐弟分离的时候,她曾给过二弟一个允诺,
“二弟,若有一日,姐要结婚了,而你不在姐身边的话,姐便会找来一个信鸽,在鸽子腿绑一条红缎子和信件,”
“你若是能逮到一只腿绑着红缎子的鸽子,你就得马赶过来,来参加姐的婚礼。”
现在,她想信守这么一个多年前的承诺,
她找来了自己一直豢养的一个鸽子,在鸽子腿绑了一条红缎子,但并不系任何信件,
因为,这不过是她履行承诺的一个仪式罢了,
她的二弟,不大可能会看的见这一个鸽子,
而且,在她二弟看来,她是一个死了好几年的人了,
随即,李溪龄便是放飞了这个鸽子,
随着鸽子扑向一望无际的天空,李溪龄也终于下定决心彻底斩断过去的羁绊,从此嫁给苏墨,过男耕女织的小日子,
在这一刻,那一个大唐女将李秀宁才是真正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