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先赶紧让下人扶她的宝贝儿子去东厢院,然后再让腿脚利索的下人出门去请郎中,
接下来,她有的是时间,查出是谁把她儿子伤成这样的,
就算一时查不出,待她儿子醒来,她也能知道是谁!
这时,那万花楼里来的姑娘王湘晴也被两个老嬷嬷从房内捉了出来,
这王湘晴见这院子里头,满当当的都是人,可是把她的脸色都吓得惨白了,
王湘晴是被崔宇豪的手下带进这西厢院的,进来后,她便一直耐心在房内等候,
怎能想到,崔宇豪却是走错了房,没走到她那屋子里头,好让她干等了许久,
现在,她不但没等来崔宇豪,却是等来两个杀气腾腾的老嬷嬷,把她当成是一个犯人般架了出去,
卢氏走到那王湘晴面前,斥问道,“贱人,我问你,是谁把我儿子打成重伤的!”
王湘晴是一脸的懵逼,她连卢氏的这个问题都听不明白,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支支吾吾地说道,
卢氏见她这副模样,便知道,此事与她应无干系,
一个青楼女子岂有那力气把她儿子伤成这副模样,
再说了,若此事真与她有关,她不可能还傻愣愣地待在房内,等着被捉的,
如此看来,卢氏心中便是有数了,
与此事有关的人,定然是急着离开西厢院的她的那个外甥女,以及她外甥女带回来的那个漂亮女人,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狠毒,
卢氏十分笃信这一点,
随即,卢氏便先让人把那王湘晴锁在西厢院一房内,留待迟点好好拷问,
然后她的目光便是落在了李溪龄的身,“这个娘子,长得如此俊美,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李溪龄知道,这卢氏定然是怀疑到她头来了,
“我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李溪龄微微笑道,“我来自乌宜村,前两日才随夫君搬进长安城来!”
卢氏心里便想,
‘原来是贱农家的女儿,’
‘这贱农家的女儿,打小就干农活大的,应有一定的力气,我的儿子可能就是被她偷袭打伤的!’
她觉得,也只有贱农之女,会如此粗鄙蛮横,出手伤了她的儿,
“不知你怎么称呼!”卢氏接着朝李溪龄问道。
“我姓李,我夫君姓苏!”李溪龄脸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神情古井不波,
而她一旁的崔温瑶却是无比紧张,
崔温瑶知道,她的姨妈是已然怀疑李溪龄了,
她的这位姨妈,其娘家可不简单,
她的姨妈姓“卢”,而这个姓正是出自五姓七望中的“范阳卢氏”,
所以,她姨妈的娘家也是这长安城的大望族。
“苏夫人,你刚刚既然也在这西厢院,那你可看见了是何人打伤我儿子的!”卢氏问道。
“是我!”李溪龄直接坦白道。
这事根本是瞒不了的,且别说卢氏已经怀疑她了,那崔宇豪醒来过后也会当面指认她的,
而且,她李溪龄做过的事,她还不至于不敢认,
虽然,她现在已不再背负着以前的荣誉,但她做人处事的原则仍没有变,
当即,卢氏的双眼是已经要冒出火来了,在她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愤怒情况下,她还是忍不住朝李溪龄骂了一句,
“你这泼妇,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我家门内,重伤我儿子,天子脚下,还有天理么,还有王法么!”
“姨妈,这事不怪苏夫人!”崔温瑶赶紧喊道,
她觉得,她这个时候若是再不站出来,她的姨妈定然不会轻饶李溪龄的,
“这事全怪表哥——”
“住嘴!”
卢氏突然大声喝止住了崔温瑶,
她似乎也已察觉到,这事背后定有隐情,
若是这背后的隐情,对她的儿子极为不利,她便不能让崔温瑶在这么多下人的面前,把此事说出来,
“温瑶,你先随我过来!”
卢氏便是带崔温瑶走进了西厢院的一间空房,
待到老嬷嬷在外头把门给关后,她才问道,
“温瑶,你与姨妈说说,刚才在这西厢院究竟发生了什么!”
崔温瑶便是把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地在她姨妈面前,全盘托出,
“姨妈,那苏夫人是为了救我,情急之下,才踢伤了表哥,这事是因表哥而起,你不能因此责难苏夫人!”崔温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