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蔽的胡同。
君欢搀扶着囚鸟,看着他身上已然裂开的皮肤,触目惊心,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无法保持镇定,双眸带着几分恐慌:“怎么办,我能帮你做什么?”
她试图用手去抚平他开始溃烂撕裂的皮层。
但是毫无作用。
囚鸟原本阳光的面容,此刻变得无比扭曲。
他捂着身体,颤抖到如发狂了一般,低声如野兽般嘶吼着。
痛不欲生,可偏偏他已经不是活物了,却依旧摆脱不了这种痛苦。
君欢心疼到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但依旧努力保持理智:“这样不行,一定有办法可以帮你解脱痛苦。”
她想到。
囚鸟说,他只有晚上的时候,身上的伤口才会复发。
但现在才刚刚中午。
他之所以会复发,会不会是因为见到了那个人?他见到了那个真正杀害了他的人,所以导致他阴影重现,皮肤再次绽开。
君欢蹲在他的身前,握着他的手,咬牙低眸思考着。
“一定有办法可以让你摆脱痛苦的,一定会有。”
既然囚鸟的痛苦跟骨绽放分不开,那是不是代表着……只要将骨绽放给处理掉,囚鸟就不会痛了?
就在君欢不停思考如何解决问题时。
身上突然轻飘飘的传来冰冷的触感。
是囚鸟抱住了她。
原本靠在墙壁边狰狞忍痛的他,现在弯下身来,将她紧紧抱住。
君欢愣了一下,而后想要躲开:“我这样碰到你,你应该会更疼吧?”
囚鸟不允许她躲开。
他好像发烧了的孩子一样,渴望得到他人的关怀和照顾。
他呼吸不顺,声音因痛而颤抖:“抱抱我……我好难过。”
君欢依旧不确定,与他有更多的触碰,对他的伤口来讲是否是好事。
但听着囚鸟无比渴求的悲伤声音,她还是选择了回应。
她也跟着悲伤和心疼了起来。
她伸开双手,将他紧紧抱住:“我在呢,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
两个人如同绝美的雕塑。
纠缠,缠绵。
两人好似融合为了一体,拥抱,相融,共感。
直到囚鸟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
好似过了一次死劫,当伤口不再裂开,囚鸟虚脱的沉在君欢的怀中。
他的手中依旧攥着她的袖子,低垂的眼眸中含着无尽的可悲。
每次疼痛过后,他都会想,这样的生活是不是会无休止。
他是不是永远都要经历这样的痛苦。
君欢蹲在地上,怀中是他轻飘飘毫无重量的身躯。
她环抱住他的头,手安抚着他的头发,眼底有了一抹坚定:“我会有办法帮你解脱这种痛苦的。”
囚鸟闷在她的怀中,如脆弱的孩子一样,双手环上了她的腰。
“没有用的……”他语气无助可怜:“我试过一切办法,都无法摆脱掉这种痛苦。”
“那你试过去杀掉骨绽放么。”
“……”囚鸟哆嗦了一下,半抬头瞄了她一眼:“你好残忍。”
杀人这两个字,她能这么轻易就说出口吗?
君欢突然不想帮他了,抬手戳了下他的脑门:“他将你的皮给活剥了,你不说他残忍,你说我残忍?”
囚鸟眼含着温润的柔和,笑着蹭了蹭她:“骨绽放一看就不像是好人,所以他做坏事,我能意识到。但你长得人畜无害的样子,突然说出杀人两个字,我有点诧异。”
诧异,长相这么可爱的她,竟会说出这么狠毒的话。
君欢瞪了他一眼,推开他站了起来:“身体好了?好了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