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江城第一殡仪馆里。

关森和秦川刚刚亮明身份，准备进入停尸间里准备调查。

就见一个行色匆匆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闯了进来。

见着关森，满脸堆笑：“哟哟，这不是关队吗？有失远迎，不好意思啊！”

“我们就是随便看看，用不着劳驾你黄副馆长吧？”

黄杨，是殡仪馆的副馆长，此前没少从市局接收过很多尸体，因此认识关森。

黄馆长面色一僵，一股不自然的神情一闪而逝，“哪里的话，关队长查案，咱们还是要跟着的！”

关森点点头，朝停尸间走去。

黄馆长面色一紧，连忙跟，“关队，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到这里查案子来了？”

“无可奉告！”关森没怎么废话。

人已经和秦川进了停尸间。

关森撇了一直跟着自己的黄馆长，还想说什么，秦川拉了拉他。

“黄馆长，最近殡仪馆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

黄馆长掏出手帕，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没……没有，咱们殡仪馆天天都是那些事儿！”

“没事情，你紧张什么！”

秦川盯着他问道。

“没……没紧张，就是有点热！”

“热？黄馆长，这里可是停尸间，温度只有7度。”

黄馆长脚步顿了顿，不自觉的朝关森靠去。

秦川将黄馆长的心虚都看在眼里，没说话，开始打量内部环境。

好几排不锈钢冷柜架设在两边的墙，密密麻麻，少说有几百个柜子。

有工人在不少停尸间旁，给尸体化妆。

还有工人将冷柜中的尸体拉出，转移到移车，拉出去了。

不到片刻，外面就传来一阵哭声。

显然是家属过来认领了。

秦川注意到，越往里走，工人就越少。

到了里面，已经很少有工人出现。

不少的冷柜右下角，有人用蓝色记号笔标了一个小小的×，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

秦川指着一个x，问道：“黄馆长，这是什么？”

“这？”黄馆长凑近看，“这我也不知道！”

秦川点头，走过去，随意拉了几只冷柜出来，便关了。

“走吧，关队！”

关森看了一圈，确实没发现什么了不得的线索，于是便转身离去。

两人回到车，黄馆长一直站在车旁带着笑。

关森单纯的嫌弃黄馆长的假惺惺，开出去很远才说话。

“老秦，发现什么没有？”

“这个殡仪馆，可能存在监守自盗的情况！”

“监守自盗？盗什么？盗尸体？”

“嗯！我看了一下，只要是时间长的尸体，冷柜都被人画了×！”

关森出人意外的看了一眼秦川。

“老秦，刚才你看的几具尸体，敢情不是随便看的？”

秦川笑笑：“关队，这个殡仪馆派人监视着，我估计这里面有一个团伙，会不定期清理一下没人认领的死尸，卖给有需要的人，黄馆长也脱不了干系！”

“明白了，所以这家伙刚才那么紧张，生怕咱们看出什么！”

关森掏出手机，开始给队里打电话。

挂了电话，关森疑惑道：“这偷尸体能干什么？”

“那干的可多了，替人逃避火葬等等，卖尸给有需要的人，比如那个炼丹的药师！”

“我去，这可形成产业链了！”

“这些无主尸体，即便丢了，也没人报案，所以没人会查他们！”

两人在殡仪馆看了一圈，没想到撞见了一桩灰色产业。

“将几个参与其中的火化工人带回去问问，兴许能发现一点炼丹药师的痕迹！”

“好！”关森应道，跟秦川等在殡仪馆外面，一直到中午才进去抓人。

没办法，殡仪馆人太多了，那些火化工人也要干活。

就在这时，队里来了电话，又在市里别处发现了一辆载着尸体的面包车。

“还有？”

关森让人押着几个火化工回去审讯，调转车头往事发地开。

“老秦，这人怕是疯了，刚才队里来电话，其他地方，也发现了车里有死尸！”

秦川没说话，只是隐隐觉得不对。

……

南沙路，一辆面包车散发着恶臭，周围被拉起了警戒线。

辖区的派出所已经在现场维持着秩序，瞧见关森和秦川过来，立即报告情况。

“关队，刚才路过几名群众发现这辆车味道难闻，便前看，这才发现了后座，出现了死尸，看样子死了挺长时间了！”

关森点点头，与秦川对视了一眼。

接过关森的塑胶手套，秦川打开面包车的后门，顿时一股异味传来。

“呕！”关森立即就吐了。

从业这么多年，也罩不住这种刺激。

秦川皱了皱眉，目测了一番，“关队，死亡时间同样五年！”

关森讶异一声，“老秦，不会又是那个炼丹药师的手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