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一环扣一环,触目惊心
苏石岩估计是没听清楚他的意思,愣愣地望着他。
其实我也没搞懂。
周勋道:龚珊出轨的事是假的,她没有背叛你,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还是个男孩。
此话一出,我看到苏石岩眯起了眼睛,那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以及来不及掩饰的茫然。
他估计还没消化完周勋的话。
我却是十分疑惑。
明明龚珊确实是出轨了,为什么周勋要误导苏石岩?
我不禁朝周勋看去。
他冲我微微一笑。
我若有所思,再去看龚珊。
龚珊脸上也透着诧异,还有狂喜。
我蓦地明白过来。
苏石岩得知龚珊出轨是假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仍旧是他的,还是个男孩子,他肯定会后悔这段时间对龚珊所做的事。
可龚珊被他折磨了这么久,肯定不会轻易原谅他。
再说龚珊心里有鬼,想必也没法再一门心思地哄着苏石岩。
两人的嫌隙已生,肯定会继续互相折腾。
而这一切都在周勋的掌控中。
到时候等龚珊把孩子生了,周勋可以暗示苏石岩去做鉴定。
真相揭开,苏石岩便会知道自己被周勋摆了一道。
偏偏他没本身跟周勋叫板,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么一想,周勋的计划还当真是可怕至极。
一环扣一环,触目惊心。
周勋这是把苏石岩玩弄于鼓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我佩服不已,同时又生起深深的敬畏。
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
谁做他的对手,恐怕都会被他碾压。
我望着周勋依旧平淡无波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空调开得太足,明明外面是逐渐炎热的夏日,我却有些发冷。
正在这时,周勋突然看了我一眼。
我愣了下。
他冲我微微一笑。
笑得很是和煦。
我心下莫名又暖和起来。
苏石岩估计是回过神,表情实在很难用词语来形容。
我看到他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但碍于周勋的威严,他又不敢把愤怒表露出来。
见到他吃瘪,我自然是高兴的。
再想到等龚珊把孩子生下来,好戏上场,他肯定会更憋屈,我就更欢畅了。
周勋淡淡地扫过苏石岩,道:好好照顾你夫人吧,她怀着你的孩子,也不容易。
这话明显就带着讽刺。
苏石岩的脸色更加难看。
周勋却不再理会他,丢下这么一句,便带着我扬长而去。
在下楼前,我回头去看苏石岩和龚珊。
龚珊阴沉着脸,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苏石岩却是死死地盯着周勋,眼睛瞪得跟铜球一样。
他心里肯定恨极了周勋。
可惜啊,他拿周勋毫无办法。
我忍不住翘起嘴角。
等回到车上,我低声问道:周叔叔,你不怕他狗急了跳墙吗?
苏石岩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不然他也不可能得到我外公的家产,把我妈气死,还把我送去精神病院。
周勋唇角轻轻往上一掀:你觉得我会怕?
我笑着摇头。
他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怕苏石岩。
就算苏石岩背后的沈家,我也没见他有多忌惮。
在得知沈家暗地里指使苏石岩和龚珊,污蔑他害死我妈后,他依然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在我看来,要么就是他没把沈家放在眼里,要么就是他早有防备。
而无论哪一种,都足以说明他的城府和手腕。
我沉默下来。
周勋道:让他们继续折腾,免得来打扰你。
我明白他的意思。
龚珊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她或许会心虚,毕竟那孩子是陆志明的,可她心眼多,肯定能从苏石岩身上找回场子。
这两人狗咬狗,也就没时间来搭理我。
我看向周勋的目光充满了崇拜。
周勋低笑。
他眸光落在我脸上,瞧了我片刻,缓声道:我今天又为你做了件事,你是不是得再付点感谢费?
我:
说到感谢费,我不免就想起那天,我的初吻被他夺走
我一下子就涨红了脸。
他勾着嘴角,继续望着我,眼眸幽幽沉沉,简直能将我的灵魂都吸进去。
我完全招架不住,只能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可车里空间他身上的薄荷香味还是充斥着我的鼻腔,让我无处可躲。
他又出声道:嗯?
微微上挑的尾音,沙哑nn。
我的心猛地一跳。
他低叹一声:看来只能我自己来取了。
声音仿佛就贴着我的耳朵,我还能感觉到他说话的热气。
没等我没反应过来,他便倾身过来。
这次他并不是贴着我的唇边,而是咬了一口我的嘴角。
我目瞪口呆。
偏偏司机在前面开车,周宁就在副驾驶座上他竟然当着他们的面,真的亲了下来。
我只感觉脑袋里像充了血,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
周勋像是看出我的窘迫,及时放下挡板,道:乖,没人敢笑你。
可他这样做,岂不是让周宁和司机更加浮想联翩,说不定还会误解我们要继续做点什么。
我忍不住瞪他一眼。
他低低地笑,握住我的手,道:宝贝,你得习惯。
我:
他摸了摸我的脸,道:你已经是我们周家的人,这样害羞可不行。
我鼓着脸,道:难道周家人都胆子大?
他轻笑一声:那倒不是,但我的女朋友就要胆子大一点呀,不然下次我不敢要感谢费了。
我:
他轻轻地握住我的手,道:做周家人,该自信点。
想到他帮我解决了精神病和户口的问题,以后不用再看苏石岩的脸色,也不用再被苏石岩拿捏,我就感激万分。
再想到和他已经在一个户口本上,这种滋味真的难以言说。
大约是一种终于有了后盾和靠山的感觉吧。
他一再强调我已经是周家人,其实也是为了让我摆脱苏石岩的阴影,告诉我有周家给我撑腰。
我除了感激,真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实际上,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也只不过是因为我妈曾经的一次帮忙,就对我伸以援手。
他救过我那么多次,其实早就两清了。
现在是我欠着他。
想着这些,我眼眶不禁一阵发酸。
他的拇指轻柔地摩挲着我的眼角:哭什么,不愿意做我们周家人?
我哽咽着摇头,半晌,抽着鼻子道:周叔叔,谢谢你。
周勋笑了笑,收回手,没作声。
我看向他。
他此时嘴角噙着笑,车窗外已是日头高照,有阳光打在他脸上,他弯弯的眉眼看起来又明亮又动人。
我不敢再看下去,垂下眼睑,低声问道:周叔叔,这几天你回帝都,就是为了帮我弄证明和户口吗?
周勋道:当然不是,就你这点事,哪里用得着我出手,我让阿宁办的。
我:
原本我一肚子感动呢,结果听他这样一说,瞬间就无语了。
我扁着嘴瞅他。
他低笑:我是想让你知道,在你心里天大的事,在我这里,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