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寒的突然回归,让三个女人吃了一惊,但见他满身疲态,一脸凝重之色。
“老寒大哥,你这几天去了哪儿?你的伤还没有好啊,卧槽,你不会去是找小几把去了吧?”郝正婧赶紧问道。
“没错,我是去找他了,可惜,毫无收获,那一处悬崖我从找到下,除了在一些石头发现他的血迹,没有任何收获。”老寒摇着头,显得很是失望地说道。
“那是说徐大哥的确是摔下了悬崖?”刘茗立即问道。
“嗯,可以确定他摔下了悬崖,只是下面也没有找他的尸骨,甚至连血迹都被河水冲走了,那无迹可寻。老子沿着河流找了三天三夜,一无所获。”
从老寒的话语里,郝正婧听出了一个信息,那是徐海肯定是死了,毕竟他用了“尸骨”两个字。
“老寒大哥,你是说小几把肯定是死了?”郝正婧瞪着眼睛看着老寒问道。
“你们也看到了那一处悬崖,没有万丈,也有几千丈,别说人,是坦客掉下去也要摔得粉碎,以徐海现在的身体强度,能活下来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啊!”老寒语气笃定,却是听得郝正婧三人心里更是冰凉。
尤其是郝正婧,她还一直保存了一丝幻想,毕竟她非常相信自己的梅花易数。
“不可能的,我他玛不信!小几把绝对还活着,老娘算卦从未失手,算不能百分百精准,也不会错得这么离谱。我明明算得天地否卦,卦象凶险万分,但是得九爻辞,是否极泰来的结局,小几把怎么可能死?”
郝正婧最后的坚信似乎一下子被老寒带回来的信息给击溃,显得绝望而无助,或许从得知徐海出事到此刻,才是她真正最悲痛的时刻。
她的眼眸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凄凉,她忽然觉得自己的灵魂被一下子掏空,好像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正婧妹子,你要挺住啊!海子他真的走了,真的走了!”杨杏云感受到了郝正婧的绝望,赶紧抱着她,两个女人又哭了起来。
“哎!”老寒感叹一声,低着头走进了徐海的炕屋,再不说话。
而刘茗这一次似乎并没有表现多么悲痛震惊,或许一开始她接受了徐海死去的现实,她现在只需要住在这个院子里,继续靠着回忆感受徐大哥的气息好了。
刘茗没有说话,脸也没有什么表情,独自一个人走到偏房拿出一把笤除,默默地开始打扫庭院。
午到了吃饭的时间,郝正婧哪里有心思做饭,刘茗便进了厨房,给每人做了一碗面条,除了老寒吃完了,郝正婧一口没动,刘茗也只是吃了几口吃不下了。
没有徐海的日子,一切都是没有希望和生气的。
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一个熟人来了,一进门大声喊“海子”,来者是大蛇夏有根。
可是他喊了几声,也不见徐海出来,也不见人答应,大蛇有种不详的预感。
因为之前跟徐海说好一起去县城找华少商量开发玉石矿脉的事,但左等右等不见徐海表态,他给徐海打电话,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一开始想着可能是徐海忙着搞养鱼池,便没再打电话,又等了两天还是无法拨通徐海的电话,大蛇便决定来葫芦村看看。
山里发生了大型的泥石流事件,大蛇也是听说了,而且他也知道发生泥石流的地段正好是螺田镇通往葫芦村的必经山路。
当他来到那条路时,发现淤泥已经被清理好了,垮塌的山路也被修填起来,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这一次泥石流会将徐海带走。
大蛇走进院子感受到了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氛,让他觉得有些压抑。
“大蛇,你来了。”刘茗从诊所里走出来,面无表情地招呼道。
“刘茗,你还没有回家吗?海子呢?没在家?”大蛇皱着眉问刘茗。
“大蛇,徐大哥他不在了。”刘茗淡淡地说道,那种悲伤已经不在她的脸,而是被她强行摁在了心里。
“哦,不在了,那他去啥?不在了?!什么意思?”
大蛇一时没反应过来刘茗的回答,还以为是说徐海没在家,当他突然发觉刘茗说的是“不在了”,多了一个“了”字,那意思可大不同咧!!
“意思意思是徐大哥他死了。”刘茗极力控制自己的心奔腾的悲戚,看了看大蛇说道。
“”
大蛇半张着嘴,一双大眼珠子死死盯着刘茗的脸,半天说不出话。
“你,你说啥?海子死了?!这种话可不敢瞎说!好好一个人咋死了?”大蛇愣了好几秒钟,咽了口唾沫,有些结巴地看着刘茗问道。
“我没有瞎说,徐大哥被泥石流给冲下悬崖摔死了,连尸声都找不到了”刘茗说完,终还是忍不住嘴一瘪,眼睛一红哭着回屋去了。
“这这是咋弄的咧?怎么会这样啊?!海子,你怎么能说走走了?我说要追随你一辈子的,我这是刚看到点人生的希望,你咋一声不吭走了咧!”
大蛇看到刘茗那个样子,想必不会骗他,顿时如遭晴天霹雳般,茫然不知所措,一个劲地念叨着,话语里带着无法形容的惊愕和悲伤。
对大蛇来说,这个噩耗来的太过突然,虽然他之前给徐海打了很多次电话都关机,他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可是绝对没有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人都没有了,一切都完了。
大蛇一个人在徐海家的院子里蹲了好半天,最终带着无法排解的哀伤和沮丧,仿佛是一个被吸走灵魂的行尸走肉一样离开了。
他觉得眼前的道路一片迷茫,想起徐海和他相处的并不算长的日子里,那个憨厚质朴,心地善良,身怀绝技的农民青年给他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不觉泪目了一路。
大蛇自问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因为一个朋友流泪,但是徐海却让他哭了一路,他相信,他的眼泪不单单因为徐海的离去断送了他发财的前途,更多的是失去了一个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交突然没了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