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跃龙门失败,那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蛟自天上落,砸在这一亩三分。
挤出来的痕迹,便是那条贯穿整个龙门座的龙门江,而也是从那时,龙门座这个特殊的地名,就存在了。
为了感念蛟的勇气。
以勇往直前,直迎天雷的气魄,为此处命名。
但做决定的,并不是当时的皇帝,据说是一位仙人过境,见龙作游水,兴致起来,便立了一块碑。
从西边来,就能看到。
足足三丈大碑楼,绝非常人所能。只能是仙人手段了。
后来才有皇帝惊闻,然后这地方天下闻名,毕竟,是仙人幸临的地方,
再后来,才是如今的闹城,龙门座的出现。
几百年光阴转瞬即逝,那巍峨的碑楼却一如既往。
像是仙人借龙气拔出的宝剑。
见几百年的风雨沧桑,依旧所向无敌的,直指着那天上处!
说不定等到哪一天,那碑楼就得腾空飞起,再去跟那苍天问一问。
“今日,我可化龙乎?”
再说这闹城琐碎?
那事确实很多,早十几年前吧,在龙门江中,就有一次显灵。
一位路游的穷书生,饿的头昏眼花,顶着烈日炎炎,这火上加柴,哪能是书生那羸弱的身板能受得住的?
所以当场就头晕炫目,扑通一声!
入了那水中。
书生受惊,昏沉的脑子才惊醒,一团恶水就钻进口鼻,让他难受非常。
难不成我这潦倒半生,一片功名,未曾挣到,就要这么死了?
念头兴起,书生却反而觉得痛快了。
耳闻有状元郎一日多逍遥,前呼后唤,风光难想。
但不曾念,那状元郎之后,又有多少穷过青春年华日,一事无成两茫茫的人在?
就这么死了,倒也落个轻松。
再不追那功名利禄,也就忘了尘世的喧嚣。
只在无边无际的梦境之中,自我逍遥。
在书生弥留之际,突然,水中激流团起,成一只大掌,抓着他就抛上了岸边。
书生摔在硬地上,疼的神魂归位。
也就是在那一瞬,激流之中,书生见到一霓裳的影子,
“仙女!莫不是仙女救我?”
书生捶地,倒不是愤恨怎么没跟仙女多说句话,而是冤那仙女为何要多管闲事?就如此让他淹死,岂不是痛快?
如今,他死没死成,又要去想那人生苦事…
书生想着想着,竟是落下来两滴眼泪。
“为何救我!为何救我啊!”
不过,书生最后还是没有那勇气,又一次投河自尽,而是重整旗鼓。
言,命有仙人救,不证功名不罢休!
抱着这股死里逃生的狠劲。
书生还真有了成果。
而这书生,就是现如今的龙门座衙门的大官,为人正直,虽偶有严厉,但多受百姓爱戴。
每一年,这位汪直汪大人,都会带一壶酒,去龙门江,溺水地,与江共饮。
以前有过路的不小心听,本以为是大人跟江谈天下。
但谁能料到,是大人在那乱显摆,
说一些诸如,“多亏有你,我才有今天!”的话,这话看起来是感谢,可越听越不对劲,总感觉这位大人话里有话。
可老百姓又哪里敢嚼官员的舌根子呢?
至于那汪直大人,对龙门江惊魂一面的水中仙女,究竟抱有着什么样的心情态度。
也就只有其本人能知道了。
而说到仙人,就不得不提近两年的事,
龙门座有个青穹山。这山倒是没什么传说,不过这个名字,的确有说道。
但先不提这个,只说那青穹山上。
两年前,有个过路的仙门弟子,定在那里。
搭个小木屋,自养自营生,
这事,本来不被许多人知道,毕竟,人家仙门弟子,可从不会招摇过市,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份说的天下皆知。
这位仙门弟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来的。
还是青穹山那地方,有一些仙人知,但凡人不知的妙处。
总之,没来由的,那仙门弟子就定居了。
没人知道,毕竟青穹山上,真没啥好去的,见景不显,见高,更不值一提了。
可谓平平无奇。
但,就在半年前发生了一件事。
说这龙门座,有大酒楼些许,其中有一家,是叫承心楼,是一位周姓大富盖的新楼,生意一直不错。
也生了一个传言,说那酒楼里,有一位娇俏的女掌柜。
是那周大富的女儿。
生的美丽,惹人垂怜。
有不少人,那都是冲着这位女掌柜去的。
但,直到半年前,青穹山上的仙门弟子,突然下山。直入承心楼。
当时还是大白日,城中坊邻,只听到一声闷雷。
那承心楼外,一朵朵金莲交叠,化作两条绳摆,将那承心楼整个缚住。
而外面,看到这景的百姓,人都傻了!
仙人斗法?要不要这么突然?
那一天,龙门座只听见了声势浩大。
至于究竟为什么?没人知道…还是后来,汪直大人主持大局后,龙门座的百姓这才清楚了情况。
说那承心楼的掌柜,周大富,在一年之前,突遭意外,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红衣恶鬼,附了身。
周大富本人已死,而那恶鬼假名做了女身,成了周大富的女儿。
承心楼乍一看,就像是啥也没发生一样。
但背地里,却早就成了那吃人的魔窟。
直至那仙门弟子持剑杀鬼,已经有六人被承心楼所害,切肉落下的包子,滋味十足,在白日里,会掺和在其他的普通包子里,客人吃了,只觉得胃口大开,还想再要。
殊不知那包子里面全是人肉。
入口自乱心神。
承心楼所害六人,多是外地来寻工的,其中也有个本地的,是一位姓马的书生,而这马书生家里早就孤孤零零,凭白死了,都没人知道。
街坊邻居,
只以为马书生又出了远门。
毕竟文人墨客,不都好这口嘛。
而其他那些吃了包子的客人,全凭份量少,并没有做错事。
但,万一那位仙门弟子出手再晚一点,那不知道又得多死几人…
那仙门弟子一露头,便恶战一场,最终还是正胜邪来,让那红衣恶鬼身死道消。
“这龙门座莫不是没有城隍庙守?”
“有是有,但庙老爷一直都是塑泥像,那头都是人捏的,又怎么能管得了这事呢?”
“城隍不管事,你们还拜他作甚?”
“拜神图个安心嘛,就像那田里的忙汉,嘴里不照样念叨天显灵。莫遭荒…可真该饿肚子的时候,天王老子来估计也拦不住。”
恶鬼被除,那青穹山上的仙门弟子,这下人尽皆知,早一个月,倒是多有人上山拜见,尤其是城中那几家贵富,更是八抬大轿,那姿态,就像恨不得贴近人仙门弟子的怀里。
瞧着恶心,看着羡慕。
不过,也别管那些个肚子里灌满金银水的,又在图什么春秋长生梦。
那仙门弟子对来者,都是一律不见。
后来被惹得烦躁,便立剑山口。
若有妄动扰清明者,必以此剑斩之。
那剑可是杀过鬼的,煞气难藏。
这下子,登山得人全安宁了,也就有两三个贪心的,一试再试,最后上山七八次,一次不敢过红线。
终究还是洗把脸,认命不问长生了。
“要我说啊,都攥住了富贵,还垂涎长生,那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己找死嘛…”
这承心楼如今,更是见不到楼,那一处也没有其他人敢占。
毕竟藏过恶鬼,养过凶煞,蒸过人头的地皮,谁敢用啊…商贾多贪心,但也最怕没命。
这事!沾不得!
“那块地到现在都还空着,您老人家有闲,倒可以过去瞧瞧热闹,虽然眼下,就只能瞧见一片干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