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长，要开炮吗？”大副站在一边，问巴特。

巴特想了想，晢时压下开炮的想法，他虽然判断远处那艘船，就是海帆号。

但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确定，那艘军舰是否已经发现了他，如果没有发现，自己就先开炮，那肯定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能不能保证，在第一轮炮击中，就能命中？”巴特问大副。

大副摇摇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保证，别说一轮了，在这种4500米的距离，就是十轮，都不一定能命中一发。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难道就这样对峙？直到天命，现在好不容易接近4500米。”大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不一定有这样的好事了。

“大副，你要多近的距离，才有把握一发命中？”巴特也不想放弃。

“2000米，炮手一定有把握。”大副目光坚定的说。

“好，你去跟炮组的说，只要第一发打中了，全体升一级。”巴特决定赌一把。

“传令，左转45度，蒸汽机停车，挂风帆。”既然巴特决定赌一把，那大副自然要顶力支持，为了保证不惊动目标，大副选择关闭蒸汽机，挂上了风帆。

在海浪的掩盖下，毁灭号扬起风帆，以45度，斜插向目标的前方。

再转向的时候，毁灭号的所有炮位，都预装了一发炮弹，而且第二发炮弹也放置在预装位，这是为了防止第一轮不中，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再补射一轮。

不过在巴特看来，或许这一次，他真的有希望，能击沉那艘军舰，已经两舰的距离，已经拉进到3000米，再过几分钟的时间，毁灭号就能开火了。

巴特的心跳有些加速，这么多年的海军，他还是第一次有这么激动的心情。

“舰长，我们会成功吗？”大副站在舰桥上，问巴特。

巴特抽着烟，一脸纠结的看着远处的舰影，这为一个舰长，现在被逼到使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卑鄙，这是巴特对自己的评价，但现在又不得不这么做。

“舰长，如果巴特知道那是个舰影是的假，会不会跟你丢白手套，玩决斗呢？”枪炮开着玩笑，眼睛却是一点都没有离开毁灭号。

“你说得对，所以我不在那个位置，决斗什么的，那是沈司令的事情。”李功耀也难得开玩笑。

“让动力舱准备，从现在开始，锅炉保持最大压力。”

“告诉炮塔，他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最后能有多少战功，就看他们自己的。”

“三分钟后，特勤队那帮杂碎，会给我们提供目标。”李功耀抬手看向手表，秒针慢慢转动，时间快到了。

“诸元，右舷2500米，nnrnsn，全炮组准备。”为什么是这个诸元呢，这就得从海帆号的位置说起，而说起海帆号的位置，那就等从海帆号脱离开始。

利用毁灭号的前主炮起火，还有夜色的掩护，海帆号其实一直都离着毁灭号不远。李功耀一直在等待机会，毁灭号左舷出现的舰影，是961号通信舰拉的一个标靶。

巴特在等n，李功耀也在等机会，等待一个直接攻击运输船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自然是设计出来。天黑前的攻击，就是创造这个机会的前戏，李功耀的目的，是要给巴特压力，让他做出错误的判断。

显然，李功耀的计策成功了，毁灭离开了他原来的位置，前去追击假目标。

而海帆号，侧停留在船队的前方，而现在，就是好戏上演的时刻。

“舰长，各系统准备完成，等待信号。”海帆已经完成了准备，它的火炮已经等不及了，正等着法国人送上门。

吉洪生看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不远了。

现在的，正一手拿着油灯，一手握着阻击枪，走在运输船的船头。

“嗨，小子，你来这里干什么，你应该在底舱。”一名水手拦在吉洪生的前头。

“有位先生，让我给你送一份礼物。”吉洪生带着帽子，说着自己都听不懂的法语，这名句话，是他硬背下来的。

“什么礼物？”虽然吉洪生的发音很奇怪，但水手还是听懂了。

“就是这个。”吉洪生亮出阻击枪，指着水手的头。

“n、n、n”虽然不明白吉洪生想做什么，但对于枪的害怕，却是每一个成年人的弱点。

这名水手自然也不例外，连尽快举起双手，往后面退去。

吉洪生也不管水手的退走，跑就跑吧，反正时间也到了。

“轰”毁灭号开火了，这就是信号，吉洪生将油灯挂在船舷，拿出一枚燃烧sn。

拉着引信，随意的丢了出去。

“他就在那里”刚刚退走的那名水手，带着人找了过来，吉洪生对着这些人挥挥手，然后纵身跳入水中。

那枚拉了火的燃烧sn，瞬间爆起一团大火。这一团火花，在漆黑的海上，实在是太耀眼了。

不仅仅能为李功耀提供座标，也让巴特的心里，蒙上一层阴影。虽然他的座舰毁灭号，已经打出了第一轮炮弹，但却没有任何命中。

此时侧后运输船，突然暴起一团火花，让他感觉，今天晚上的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舰长，为什么我觉得前面的军舰，有些奇怪呢？”大副拿着望远镜，看着2000米外的黑影。

自己已经打出了第一轮炮弹，那艘军舰为什么没有还击，如果说主炮的速度没有那么快，但机关炮呢？

为什么一点还手的迹象都没有。

“再打一轮，看清楚。”巴特心里也犯毛，如果自己判读失误，那运输船队，就危险了。

轰毁灭号又一轮齐射，而正是这一轮齐射，让巴特汗流浃背。

因为b的火光，终于看清了那敌舰，根本就是假目标，由一船小船拖着的靶子。

轰又一轮炮声在巴特的耳边响起，这下巴特明白了，他又中计了。

自己的毁灭号被调走，运输船，已经失去了保护。

“启动蒸汽机，回编队。”巴特的吼声，传遍了整艘军舰，由此可见巴特的心情，有多么的恶劣。

可是现在回航，已经晚了，虽然锅炉保持着部分压力，但要完成转舵，再加速到15节，没有30分钟，根本就是在开玩笑。

巴特可以想像，在这30分钟里，以海帆级的射速，运输船队，还能剩下什么。

不管就算是再晚，毁灭号也要赶回去，也许还能挽救。

“舰长，发现敌舰了，在舰队的正前向。他们开火了。”

“开火。”当燃烧sn在运输船上爆开后，借着毁灭号开火的时机，将自己的炮声掩盖。

“加速15节，我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海帆号的任务开始了，李功耀看着远处的火光，心里却是为吉洪生担心着。

随着这一轮炮响，更多的火团，从船队里的运输上升起，这是特勤队标识的坐标。

有这么好的目标，海帆号的炮手，自然不会放过。2500米的距离，对于海帆级的大炮为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用老兵的话来说，这个距离，简单就是顶着炮口开火。

巴特心痛的看着海帆号开火，海帆号的每一次齐射，都让巴特心痛一次。

而海帆的每一轮齐射，总能命中一两发rnsn，30分钟还不到，船队里被标计的运输船，都受到海帆号的照顾。

几乎每一条船，都燃起了大火，海面也漂满了跳海的法人。李功耀看着燃烧的船只，无奈了叹了口气，带的炮弹实在太少了。

虽然对这些运输船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但却没有一艘运输船沉没。

“舰长，前面发现孤拔号，距离6000米。”李功耀也看到了，海面上突然爆开的火团，自己又不是瞎子。那几团火焰，肯定是孤拔号的主炮开火。

“转舵，我们走。”完成任务的李功耀，自然命令海帆号撤退，如果还留在这里，赶来的毁灭号与孤拔号，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海帆可是巡洋舰，没有长弓号的身板，随便一发炮弹，都能让自己大伤筋骨。

至于特勤队，根本就不上去管，961号通信舰的另一个作用，就是特勤队的支援舰。

虽然整个炮击过程有30分钟，但对于每一艘运输船来说，炮击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到巴特回到船的时候，海帆号已经跑出好远。

看着燃起大火运输船，巴特欲哭无泪。

虽然没有一艘运输沉没，但看到现在都还没有扑灭大火。巴特对陆军还能剩多少，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只希望不要死绝。

跑到射程外的海帆号上，李功耀翻开日记，对刚刚的作战，进行记录。

特别是海帆号载弹量太少，不能对运输船造成致命性损失。

“舰长，按计划，天亮后，我们将在这里进行补给，有没有特别注意的。”值更官问李功耀。

李功耀放下笔，仔细想了想，很认真的看着值更官，说道：“来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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