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的时候,她总不会忘记他。
别看她吸血时一副婊里婊气的样子。
那是出自本能地流露。
其实九九真实内心和她年纪一样。
在某些方面,还是一张大大的白纸。
此刻,九九面无表情地对着窗外挥了挥手。
她这是在向那个便宜弟弟告别?
不过那小子这时候早就出公寓了,看不到了啊。
陈魁愣了愣。
是我错怪了你们姐弟之间的感情了吗?
但你不是……刚刚把人家一脚踹进了垃圾车吗!
下一刻,陈魁知道自己想错了。
他看到公寓楼下出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像黑色的潮水一样,攀附在墙壁,往六楼他们所在的方向逆流而。
黑色水流移动的速度很快。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的杂音。
黑色的水流随着越来地接近,面积越变越大。
从数股水流汇聚成了一条大河般。
有不断地支流在从后面汇入。
最终快到六楼的时候,那片黑海已完全覆盖了整面墙壁。
陈魁此时自然看清了,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是成千万只拇指大小的蜘蛛!
也不知道从哪里聚集出如此数量的蜘蛛。
怕是整个虫豸市附近全部的蜘蛛都来了?
而且它们明显是应九九的召唤而来。
陈魁就算没有密集恐惧症,现在看着这群蜘蛛海也头皮发麻。
九九她到底要干什么?!
陈魁其实猜错了一点。
这群爬满大楼的蜘蛛,仅仅是方圆千米内的蜘蛛数量。
而且只有游走型的黑毛蛛黑狼蜘蛛。
它们喜欢生存在低矮的植物下面。
所以人类小区的绿化带里比较常见。
作为单独的个体,非常弱小。这也是它们轻易被九九使唤的原因。
但一旦数量达到某个程度,比如像现在。
陈魁丝毫不怀疑,它们聚集在一起,可以杀掉整座公寓里的人类。
而且有些奇怪的是。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这些可怕的小家伙,居然有一种特殊的亲切感。
难道是自己爱屋及乌了吗。
换做正常人,见到这般恐怖的景象,早吓疯了好吗。
最令陈魁吃惊的是,那群蜘蛛河流的终点,是九九的手指。
不,这样说不准确。
这些密密麻麻的蜘蛛从窗台涌进来后,便顺着九九的手指所指的方向前进。
如阅兵一样,整齐有序地钻进了屋里。
很快,整个屋子的地板、墙壁、天花板都爬满了黑色的小点。
要不是九九早就在屋子里,“改造”出了大量的蛛网,供这些小蜘蛛栖息。
陈魁都要怀疑这些小家伙没地方呆的话,便要叠罗汉一样把自己淹没了。
“九九,你要做什么?”陈魁不安地问道。
他现在已没法挪动脚步了。
脚底下周围全是黑乎乎满地板的小蜘蛛。
若是自己一不小心踩一脚,怕是要踩死九九数百个亲戚。
一下召集这么多蜘蛛进来。
这是要在自己家中,开虫豸市蜘蛛小学的毕业典礼吗。
自然界中,蜘蛛群体活动,四世同堂,共同织造一张大网生活捕食的情况,不是没有。
在墨西哥有一种名叫“杀蝇者”的蜘蛛,就喜欢聚集在一块,共同在一颗大树织网。
它们织出的蜘蛛网面积,可以覆盖一棵20多米高,树冠达300多平方的大树。
蛛网的网面非常大,网面下还有网面,多层重叠,相互连接。
不仅有负责“捕猎”的区域,还有自己的潜伏袋、育儿室和卵囊。
其蛛网的总面积,甚至能达到千平方米。
现在这些数量那以计算的小蜘蛛出现在这里,是要和九九一块共同编织一张大网吗?
陈魁家里那些随处可见的蛛网,不都是由九九一个人织出来的吗。
难道她是要主动分享?不太可能吧。
如果九九连自己织的蛛网都要分享,那一直作为她“专属食物”的自己呢。
也要被成千万的小蜘蛛吸血吗!
那不是一次就把他吸干成皮了!
想到这里,陈魁此时心里开始有点发慌。
接下来,却又发现事情和自己预料的差异很大。
但依旧令人惊恐。
当那些小蜘蛛全部爬进他的房间后,并未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
而是开始沿着九九的小腿,往她身爬。
爬少女的身体、脑袋、头发、手臂。
密密麻麻地爬满九九身,直到连最后一根发丝都被黑点铺满。
陈魁脸色发白,踉跄地后退,迅速让开地方。
呆在房间的角落里,眼睁睁地看着,
那群小蜘蛛将九九的身体包裹了一层,一层又一层。
将少女裹成了一个黑黝黝的大粽子。
它们是要吃了九九?!不可能吧!
陈魁整个脑袋都要乱掉了。
觉得自己至从遇到九九开始,在不断地惊吓中,
已经快彻底演变成一个精神病人了。
九九消失了。
就在那些蜘蛛裹住她不久后。
陈魁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形的蜘蛛团从中裂开。
从里到外的崩裂,无数的小蜘蛛化为数条溪流,再次奔涌出了窗户。
来如风,去如电。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不会真的被蜘蛛群吃掉了吧?九九!
陈魁感觉自己要真的疯了!
怎么会?!
看着一下变得空空荡荡的地面,陈魁用力挠着头发陷入了迷茫。
他原本还想说,九九被蜘蛛团包住后,会不会是自己趁机逃离她的好机会。
结果才转眼,九九整个人就没了!
连衣物都没剩下!这怎么可能!
心里莫名感到空荡荡的陈魁,困惑地蹲坐在地,百思不得其解。
他到现在都搞不懂,九九的心底里在想什么。
这些蜘蛛明明是她召唤来的。
却好像主动吞噬了她。
是蜘蛛群失去了控制,还是她故意地?
陈魁更偏向后者。
毕竟他没看到九九,有任何挣扎反抗的迹象。
就那样无声无息地被覆盖住,又在无声无息中消失。
所以九九,很可能是故意这样做的。
那岂不是说……
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重新获得了自由吗?
少年用力拍了拍自己脸颊,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一只怪物从家中消失了吗。
而且还是一只不怀好意闯进家中,故意囚禁自己来吸血的怪物。
他们之间才相处了几天而已,连朋友都算不。自己在乎这些干嘛呢。
自己都关心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