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状元,今儿个怎么有兴致去兰若寺转转。”
当宁兰君说出去兰若寺看看的时候,李忠流来了兴趣。
宁兰君随口说:“天天在衙门里,不是些妖魔鬼怪,就是你们这些抠脚大汉。要不,就是看不完的卷宗和功法,或者抽出时间连连拳脚功夫,累得慌。今天有时间,出去透透气。”宁兰君还没说完:“世道不太平,我这九品的实力,怕是连几个泼皮都对付不了,说不得要麻烦李捕头陪我出去转一圈儿。”
宁兰君自然没有说实话,自从聂小倩的背后秘密越来越多,兰若寺似乎成了挥之不去的阴影,说什么都要眼见为实。
去瞧瞧,看一看。
李捕头没什么游山玩水的细胞,但烧香拜佛,偷个空休息一下,自然双手赞成。
“我去和大人说一声,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沈大人还是挺通情达理的。”
李忠流跑得挺快,不一会儿跑回来,兴致挺高:“妥了。”
同来的还有一人,也是奉天司捕快。
陈有山的长相算是这些捕快中,唯一能看得过去的。话也多,见识也广,会玩儿;还读过几年书,识文断字不在话下,文曲星关照的话,来了灵感,还能从脑子里挤出点打油诗。
带着他,李忠流便是这么考虑的。
怕自己一个大老粗,跟着宁状元,聊天的时候容易卡壳儿,尴尬。
人家兴头上来了,来一句诗词歌赋,圣人之言,他只有抓脑袋傻笑的份儿了。
雇了辆马车,一行人三人换上便装,去了城外的兰若寺。
金华县河流众多,兰若寺依山傍水,锦绣风景在金华县也能排的上号。
不是佛门重要的日子,兰若寺门前也有络绎不绝的香客进进出出。
脑袋活泛的商贩,沿着寺门口延伸出去的青石小道,叫买点寻常物品,香烛纸钱之物,或者本地风味的吃食。
一两个挂着个神算子布蟠,眯着眼的须发老者,一派世外高人模样等待着上门的客人。
三人从马车上下来,进了兰若寺。
和大夏王朝许许多多的寺庙,并无太区别,规模也算不上顶尖。
倒是不知道何人布置的院落景致,看起来雅静清幽,配合寺庙里的庄严佛像,不时响起的沉沉钟声,佛门圣地的感觉悠然而出。
遇山拜山,见佛拜佛,总是没坏处的。
三人去大雄宝殿上了柱香,照例捐了点香火钱。
“宁状元,许的什么愿?”出了大门,李忠流问宁兰君。
许愿?
宁兰君把这茬儿忘了,上辈子就不太信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也很少去庙里。
还没等宁兰君开口,旁边的陈有山抢先道:“宁状元这么年轻,要许愿,无非美人在怀,升官发财。”
两人皆是看向宁兰君,想了想的宁兰君道:“我许愿这一辈子平平安安。”
两人对视一眼,心说这宁状元的心性还真不是他们能揣摩的。
上完了香,在寺里转了转。
外边不起眼,越往里走,别有洞天。
“其实要说起来,这兰若寺,年头挺短的,也不过四十多年的时间,底蕴还是差点,和那些天下闻名的佛门宝刹相比,不管是名气还是本身实力,都是排不上号的那种。”跟在宁兰君旁边的陈有山简单介绍了兰若寺的历史。
“这兰若寺没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诡异,恐怖的那种。”宁兰君试探性的问。
都是金华县人,祖祖辈辈在这里长大的,两人挺纳闷。
这宁状元怎么会这么问呢。
还是陈友山回答:“那倒没有,这么多年一直正常。”
宁兰君点了点头没说话。
远远的,一众僧人跟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和尚,往那边走去。
陈友山指着那老和尚道:“那是兰若寺方丈空明大师,远近闻名的得道高僧,兰若寺就是在他的手上,才有如今的规模和香火的。”
宁兰君往那边看去,是不是高僧没看出来,高龄倒是看出来了。
“我可听说,这空明大师神通广大,医术高超,整个越州名气颇大,兰若寺在他的带领下蒸蒸日上,这四里八乡的香客是越来越多了。”李忠流自然也听说过这空明大师的大名,不由的往那边多看了几眼。
宁兰君没什么感觉,管他是不是高僧,他不关心,只要这兰若寺没什么黑山老妖就行。
一行三人,继续往里走。
院子里有棵菩提树,长得枝繁叶茂,树大根深,遮蔽了半个院子。
三人站在树下休息了一会儿,宁兰君单手摸着菩提树的树干。
这树看着挺神奇,李忠流笑着道:“宁状元,有什么说法?”
宁兰君只是随便摸摸而已,就好像看到新奇的东西,都有这个念头,比如看到美女,也不由的想伸手……
呸,佛门清净之地,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宁兰君收回手,正准备转身,哗啦啦……
无数叶子掉落而下。
三人皆是一惊!
迅速退开,不大一会工夫,原本还是枝繁叶茂的菩提树,叶子瞬间枯黄,如九月的枯叶那般,不断落地。
没多会儿工夫,整棵菩提树已经变的光秃秃的了。
只有一两片比较有个性,倔强的叶子孤立枝头,风一吹也落下。
宁兰君张了张嘴吧,这什么情况?
李忠流傻了一样不会说话了,陈有山干脆瞪大了眼睛,看着光秃秃的树,又看看宁兰君。
“跑啊,还愣着干什么!”还是宁兰君最先开口。
两人回过神来,做贼一样的跟着宁兰君的步子,飞速离开了。
大门外,青石路上,好远的地方,三个人站在一棵树下,喘着气。
一口气跑出来挺累的。
“怎么回事儿啊?”李忠流问宁兰君。
他要知道怎么回事就好了,宁兰君摇摇头:“不清楚。”
陈有山眼珠子滴溜溜转,盯着宁兰君看了一会儿:“现在还是夏天啊,宁状元摸了一下那棵树,就……”
看着两人投来的目光,宁兰君只能解释:“不是我,和我没关系?我又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哪那么大本事。”
宁兰君使劲摇头,真他娘的邪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