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了很多这种死人场面的宁兰君见怪不怪了,他站起身,饶有兴致的盯着宋小伟看了一会。
宋小伟一阵局促:“尸体我倒是不怕的。”
宁兰君哪有工夫逗他,继续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老弟,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宁兰君回头,仔细听,什么都没有:“没有。”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有。”
“有没有觉的很冷。”
宁兰君一脸心疼的看着宋小伟,可怜的娃,那么想不开进什么听雨楼啊。
“其实……”
宁兰君刚说了两个字,似乎真有什么声音。
确实也很冷,不是正常的温度很低的那种冷……
不对。
那种感觉很熟悉。
他想起来了,兰若寺的地下室里。
不好。
“快走。”宁兰君大喊一声。
宋小伟动作同样迅速,跟着宁兰君往外跑,可终究慢了一步。
砰地一声,大门重重关上。
两人惊恐的茫然四顾,屋子里,除了惨白的满是灰尘的墙,什么都没有。
两人背靠背,宁兰君握着刀,睁大着眼睛,注视着房里的每一处地方。
挺意外,宋小伟竟然没有抖。
他同样握着刀,神情紧绷,呼吸变得可有可无。
墙壁上,慢慢的,开始有红色的液体渗出。
血!!
从原来的一滴滴,变成了水流般止不住的往下流,整面墙壁,整间屋子都被染成了红色。
无数奇形怪状,瘦骨嶙峋的触手,从血红色的墙上伸出,不断变大,变长,朝着两人疯狂涌来。
只听宋小伟大喝一声,一刀砍去,几乎是闭着眼睛。
而后是不顾三七二十一,挥着刀,不断的砍。
是时候了,宁兰君砍头刀出鞘,一刀挥出。
闪亮的明光,照亮了暗黑的血红色的屋子,一瞬间,将整间房子劈成两半。
爆响声中,无数碎裂的东西,四散而飞。
良久,什么声音都没了。
宁兰君满意的四下里看看,整间房子已经倒塌,奇怪的触手不见了,倒是满地血污清晰可见。
宁兰君怕了拍依然闭着眼睛的宋小伟:“伟哥,没事了。”
宋小伟睁开眼睛,到处看,顿时长出一口气:“好悬,也没多厉害,估计是吓唬人的东西,我挥了几刀就这样了,看来,平时的练功没有白费。”
宁兰君笑了笑道:“确实是吓唬人的东西。”
宋小伟好歹是听雨楼六品实力的青衣使,对自己还是挺自信的。
两人离开屋子,在外边等了半个时辰左右,堂主李长庚带着十几个人到了。
看到眼前一幕,李长庚大惊:“这怎么回事?”
宁兰君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堂主李长庚,沉吟一声道:“是恶灵。”他又回头看向两人:“恶灵怎么退的?”
“堂主,这些恶灵实力不怎么样,我挥刀狂砍,之后自行消退了,房子也倒了。”宋小伟照实直说。
李长庚在房子周围转了一圈,大概明白了。
这房子是被人一刀切开,好强的气机,六品青衣使有这实力?
李长庚自顾自摇摇头,目光落在宁兰君身上,他没点破。
镖局的五个人全到了,受不了现场满地血污,几个青衣使带着五人去找那些花。
不一会儿,返身回来。
“怎么样?”李长庚问他们。
“确实是这气味,不会错的,一模一样。”五个人异口同声。
李长庚挥了挥手,让两个青衣使带他们回永安城。
屋里的尸体被抬出来,放在一边,仵作马上验尸。
谁都没想到,这个经验丰富的仵作,在简单检查过后,却是不断摇头:“没见过,从没见过这种事情。”
李长庚急了:“怎么回事?”
“大人,死者无外伤,无内伤,未中毒……在下也一时判断不出来死者到底怎么死的。”
还有这种事。
这都是经验丰富的老牌仵作了,说这话自然不是两嘴一张。
略微思考了一下,李长庚道:“你先回去,连同实体也带回去,到了衙门继续查验。”
两个青衣使将尸体带上马车,连同那仵作,往永安城的方向驶去。
“去泰和县衙。”李长庚让剩下的人准备一下,去泰和县衙。
这地方有古怪,得去了解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无名尸体,需要从失踪者这个方向,看能不能确认身份.
……
听雨楼的威名,在官员心中绝对强过普通人。
堂主亲自带队,阵势还挺大,泰和县县令张泰,脸上不自觉的多了无数担忧。
谁都知道,听雨楼上门,那是准没好事。
“李堂主怎么有空来我这府上?差事,还是……”张泰小心翼翼的问。
“泰和县境内长明村你知道吗?”李长庚直接问,一般的小县令,听雨楼堂主压根就不用放在眼中。
张泰眼神暗淡,弓着腰,认真的答道:“倒是有这么一个村子。”
“那村子,为何如今空无一人?”
“几个月前发了大水,造成山洪,整村的人全都……”
李长庚略微思考了一下,过了会道:“我要当时所有文书档案。”
“李堂主稍等片刻。”张泰下去安排去了。
不一会儿,拿来的文书档案,他扫了一遍,给了宁兰君。
事实没错,整村的人都没了,这样的山洪,在承天府十县灾年之时,是常有的事。
李长庚又说了别的事:“整个泰和县,失踪人口的登记,可有档案。”
“有。”张泰很配合,马上让人拿来档案。
一个个排查,主要是年龄籍贯,失踪时间,一一对照,没有发现能对的上号的人。
宁兰君看完了那些文书档案,问县令:“长明村山后亭台楼阁,豪华宅院是谁的房子?”
“这个……”张泰犹豫了一下。
李长庚盯着他:“不方便说吗?”
“也不是,只是下官只是小小县令。”
李长庚冷冷道:“张大人想去听雨楼走一趟吗?”
“那倒不是。”张泰连连摆手:“是梁王的宅子。”
梁王!
李长庚稍微楞了一下,那可是皇亲贵族中,很特殊的一个王爷。
李长庚看向宁兰君,见他没有什么要问的了,便对县令道:“有什么新情况,马上通知听雨楼,听雨楼奉旨办差,张大人可知道怎么做。”
“李堂主明鉴,下官自然清楚。”
李长庚没说话,带着青衣使离开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