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胆大心细如江筱禾,被他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也有着些许的不自在,原本挺直的脊背稍稍有些卸了力。
就在这时,只见傅柯宇食指连着中指,前后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两下,语调像车从盘山公路的山底开上来,贴着弯道且尾音上扬,悦耳的男声环绕着山也环绕着江筱禾,他说道:“这么普通的脸,我怎么记得住?”
看这么久,结论就这?
江筱禾敛了情绪,脸上笑容如初,轻松愉悦地说道:“你的脸倒是特别,话说回来,如果我见过你,怎么会没有一点印象?这个问题是我冒昧了。”
她肚子里藏着坏水,对他是明着褒按着贬,傅柯宇好看的眉头不客气地拧了起来。
“江筱禾,你真的觉得我很特别?”
江筱禾点点头:特别奇葩。
不过她识相地把话咽进嘴里。
反正他也没问是什么特别,她点头自然不算是答非所问。
傅柯宇的眉头骤然松开,扬起的嘴角昭示着他心情不错,眼底也浮动着一层不易察觉的浅浅笑意。
“嗯,算你有眼光”,傅柯宇说,“作为回礼,行,那你也并非那么的普通。”
言语间勉强得就像江筱禾拿枪比在了他的脑袋上。
江筱禾想:你开心就好,另外,我谢谢你。
看来傅柯宇是真的有被她愉悦到,因为等她和同事们吃饱喝足去结账的时候,服务生告知他们已经有一位姓傅的先生替他们买了单。
同事们面面相觑,一时间居然没有人“认领”这位傅先生。
只有和江筱禾同一批进到公司的陈小美悄悄挤了挤她的胳膊,问道:“筱禾,是刚才和你在餐厅聊天的那个帅哥吗?”
江筱禾点点头。
“我说呢,公司这么多青年才俊你看不上,原来早见过了更好的。”
江筱禾知道,陈小美绝非善茬。
果然,话音一落,同事们的目光纷纷投射过来。
公司里多的是人打过江筱禾的主意,不过她醉心搞钱,面对追求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追她就像踢到铁板,一点回音都没有。
听到陈小美的话后,便一致对这位傅先生充满了好奇。
陈小美接着讲到:“衣服和配饰都是傅式剧装的高定,手表就更别提了,市面上根本就没有货,要么是定制,要么是高改,这就算了,钱财乃身外之物,你们是没有见到他的正脸,两个字,绝了,虽然只有匆匆一撇,但那张脸我能魂牵梦萦一个月……筱禾,他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也不知她是真的觉得当着江筱禾的面这么讲不妥当还是怎么的,陈小美“魂牵梦萦”的话说都出口了,才掩着嘴回头看江筱禾的反应。
江筱禾哪能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避重就轻地反问了句:“傅式剧装?”
得益于傅式剧场的质量,它的票房一向有保证,而质量高除了在剧目的表演上有所体现,还体现在服装制作的呕心沥血上,可以说,傅式剧装代表了国内服装制造业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