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湘没有拐弯抹角，认真地开口：“那件事我知道了，我要调查婉婉被害的原因……”

“我需要一支录音笔。”

她一五一十地阐述了自己的怀疑。

他作为宋婉的丈夫，应当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可若是你的猜测有误，你顶着这张脸出去……”听罢，他有些犹豫，不禁深深蹙起了眉头。

顾明湘于是说：

“我若是错的，顶着你太太的这张脸正正常常地出门，不也正好堵了这些年，对宋婉揣测之人的悠悠众口？”

梅若瑜哑然，默默垂眸。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在极力掩盖当年那件事，也希望自己的太太在外名誉清洁，证明她“正常人”的精神状态。

他忖度片刻，终于点头，沉吟道：

“夜小姐，我可以相信你。只是你一定要小心，适可而止，不要给婉儿和你自身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顾明湘对上他疲惫的双眸，报以坚定的眼神，严肃道：

“梅老板安心，我会的。”

他抿了抿唇，起身，信步走入了一间卧室中。

接着从一层繁琐的保险箱里，拿出了一支钢笔形状的录音笔。

梅若瑜递给她，望着那张和宋婉一模一样的脸，默默道：

“我确实得到过这一支，是战备进口物资，里面有一张留声卡。”

顾明湘接过录音笔，心中默默感慨来之不易，在心中询问小北：

“小北，这录音笔还能用吗？替我优化下它的性能。”

「好的宿主！已为你优化该录音笔性能，清空留声卡至出厂模式。」

“好。”顾明湘仰头，露出笃定的表情，对梅若瑜认真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谋害宋婉的凶手。”

……

入夜，灯火阑珊。

顾明湘回到自己的公寓后，见到了又次一脸惊讶的小桃。

她颤巍巍地指着顾明湘道：“你，你是谁？”

顾明湘挑起眉，使劲点了点她的小脑壳。“我是你湘湘姐！不是说了，我会易容吗？”

她立刻恍然大悟，瘦削的小脸上漾起笑容：“湘湘姐，你终于回来了，菜都凉了！”

顾明湘啧啧道：“先不吃饭了，桃桃啊，你可长点心吧。”

小桃狐疑地问：“点心？什么点心？”

顾明湘长叹一声，捏出了第二张人皮面具在手里，对她严肃地说：

“桃桃，今晚你要陪我出去一趟，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害怕，不要逃走。并且……一句话也不要说。”

小桃懵懂地点了点头，“我一切都听湘湘姐的。”

顾明湘将那张与夜玫瑰的容貌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仔细贴在了她脸上。

又因人皮面具太过完美无瑕，毫无血色。她给自己和小桃面上各自画了些精致的淡妆，又添了点点腮红。

“湘湘姐，我们这是要去干嘛？”小桃迷茫地问。

“彩排，”顾明湘沉吟道。“我们要去跟一个饰演疯子的姐姐一起排练表演，咱们现在不就是化妆变脸么？”

小桃闻言，耳朵立刻因兴奋而红了起来，笑道：

“好！我们什么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