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湘茫然地摇摇头,什么羽川会所?
“你虽没开免提,我却无比了解那人的音色。”他坚持着自己的判断,咬牙道。
“你可知你认识了一个什么人?”
顾明湘在心中冷笑,还在这想牵制无知少女呢,还不也是为了去救你父亲。
不过话说,这小子的听力也是真灵敏。
她歪着头想了想,礼貌地甩开他的手,露出微笑:
“你听错了吧,这是我表哥,他约我放学后去找他玩,你不用管我。”
言下之意,是要他少管别人的闲事。
“什么表哥,你放……”
他脱口而出,尔后发现不妥,抿了抿唇,“不可能。”
顾明湘饶有兴趣地抱起胳膊,疑问:“那你说说是什么?”
温廷泽嘴角牵动,半天都没有说出口。
方才电话里影影绰绰传出来的声音,分明就是他这辈子最痛恨之人。
谢安琛……他开办的赌场就是羽川会所,诱惑了父亲多次进入豪赌,输了钱还揍过他数次。
温廷泽曾打过官司,可没钱请律师,申请法律援助后,最终也因证据不足没能打赢。
资本的力量太厉害了……他深知这个道理,并明白,只有资本可以钳制资本。
他的志向就是将来能够与这种恶势力分庭抗礼,结束无数家庭破碎的命运。
顾明湘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狐疑地说:
“你说啊,怎么的了,两眼发直。”
温廷泽突然摇摇头,眼神黯淡下去,继续坐回病床上。
顾明湘不过是一个学生,怎么可能会认识他。
谢安琛也不是贪慕美色之人。
也许是他想多了。
“没什么,就是提醒你不要遇人不淑,一定要小心。”他淡淡道,余光不自觉地瞥着少女的神色。
她轻笑起来,“好,谢谢你的提醒。”
温廷泽想张口唤住她,告诉她自己会还给她的钱。却又想起空空如也的银行卡,和一串五位数的欠费账单。
自己当下也根本没有钱还她。
他紧紧攥起了洁白的床单,发青的指节衬得他瘦削的身影,苍白又无力。
……
顾明湘从医院里走出去时,正好是下午五点多。
再打车前往松山路的话,正好就六点了。
她叫了一辆出租车,向郊区外环的松山路驶去。
那里,谢安琛的迈巴赫正停在约定的地点等她。
他戴着鹰眼墨镜,手中掐着一根香烟,正缓缓吐出烟圈。
烟灰漫不经心地抖落在车窗外。
自从父亲去世以后,他无有一日不想着如何报复敌手集团,为的就是竞标那块多年棘手的地盘,完成父亲的夙愿。
当然……终极目标就是让敌手集团付出最高的代价。
退市,让股东们全部撤资,最终滚出市场。
赌赢这场比赛,仅仅相当于迈出最关键的第一步。
十几分钟后,他看到不远处的出租车里,下来了那个年轻的少女,习习微风正卷起她的长发,极美。
谢安琛想,的确比围绕在他身边一个个想嫁给他的女人好得多。
那些人再美貌,也入不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