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彻心扉的那一日,她一记耳光,将他掌掴回了十一年前父母离婚时的深渊。
“谢安琛,”她声音清冷又刻薄,眉梢是绝美又骄傲的少女模样。
“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喜欢你,若从前还有一丝亲情的话,现在就只剩下讨厌你。”
……
从那之后,谢安琛无比厌恶女人,视若最卑鄙、最忘恩负义之人。
他继承父亲仅剩的小半产业,起于微末,将夕阳西下的家族产业慢慢做大做强。
至于这几年为何迅速发展,也是因为投钱开办了赌场,很快掌握了人力物力,成为叱咤黑白两道的巨贾。
他开始明白从前自己摒弃的唯金钱论,才是这世上亘古不变的至理名言。
有了资本,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谢安琛冷哼一声,回过神来。
方才的那一瞬间,他竟错愕地觉得她像凌依依。
望着眼前几乎是同样的年纪,同样跋扈神情的顾明湘,他心中狠狠一痛。
顾明湘犹豫了片刻,深吸一口气问:
“今天的训练结束了……我可以走了吗?”
谢安琛没有回答,大概是默许。
她觑着他的脸色,猜测是自己刚才的话伤到了他。
“那个……其实你也不错,就是咱俩不合适,以后,你肯定会找到适合自己的哈。”
顾明湘匆匆扔下这句话,唯恐他改了主意,逃一样地奔向了电梯口。
“等一下。”
死寂般的空气里,他的声音在背后清冷乍起。
她停下脚步,回头不解地看向他。
“天黑路远,这里打不到车的。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他淡淡道。
“好。”顾明湘点点头,抓起自己外套,缓慢向外走去——她已经十分疲倦。
她进入电梯后,谢安琛抬起猩红的眼睛,扬手,猛然砸向身旁巨大的沙袋。
……
顾明湘独自一人回到家,睡了很沉很沉的一觉。
“小北,离那场拳赛还有多久?”
「宿主,还有两周左右。」系统回答。
第二天回到学校,她依旧表面上云淡风轻,铺开课本在桌面上,神情呆滞。
然而大课间的铃声一响,班级哗然起来,大家都开始挪桌子时,顾明湘怔怔地问:
“这是要干什么?”
蓝若水十分疑惑:“今天要月考啊,明湘,难道你没复习吗?”
她信手指了指黑板边上的粉笔字,顾明湘顺着看过去,果然瞥见“距离月考还有0天”的字样。
“……”
顾明湘汗颜,抹了一把额头,她差点就忘了,这是校园位面,还要考试啊。
被高考支配的恐惧顿时又涌上心头。
她咽了咽,拽拽蓝若水的衣角问:“若水,现在都学到必修几了?”
蓝若水答:“主科都是考必修三册……副科是必修一二啊。”
顾明湘小小地松了一口气,范围缩小,那可能还行,也许还记着点儿。
于是也跟着同学们的步伐,抱着收拾好的书箱,朝走廊走去。
她抬眸,蓦地瞥见了依旧一身黑衬衫的温廷泽。
他默不作声地递给了她一个信封,转身毫无波澜地离去。
顾明湘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叠现金,信封上赫然写着:还你的钱,谢谢,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