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难办的案子

随着站在人群前的衙役们用手中的棍杖敲击着地面，发出响亮的震地声音，围观的人儿也渐渐地不再说话，大堂之变得安静起来，肃穆的气氛也逐渐浮现。

房俊坐在椅子，面前的桌子摆满了政务文书，他不苟言笑地翻阅着文书，倒是颇有几分县令的样子。

这县丞看到现场安静了下来，便大叫一声：“升堂——带原告、被告！”

闻声而至的是一对衙役，他们押着两个年龄相仿，身形相似的年轻人，这后面跟着的，还有一个了些年龄的老妇人。

这两个年轻人被押解着跪在大堂之，似乎是关在县衙的牢中好几天了，二人皆面色凄凄、蓬头垢面的，口中则是大喊着冤枉。

这其中一个五官虽然不甚精致，但组合起来倒也有几分憨厚，目光炯炯，寻常人要是与他对视起来总是会被盯得有些心虚。

另一个面容则有些文弱气质，头发高高束起，虽然衣服已经被狱中的环境弄的污浊不堪，但却并不凌乱。

坐在台的房俊，面无表情地用力一拍惊堂木，叫那二人安静了下来。

“堂下原告何人？速速说出实情。”

“青天大老爷，是我，是我被人抢劫了！”

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做声的老妇人突然开口说话，声音中还带着些哭腔。

原来这跪在堂前的两个人是那抢劫犯，如此年轻力壮的少年郎，居然抢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的东西，这是为人所极其不耻的。

一时间，围观的人们又蠢蠢欲动了起来，声音中满是指责这两个年轻人的声音。

“哦？这堂下跪着的二人，就是抢了你东西的劫匪？”房俊冷声说道。

“不不不，大人冤枉啊，他才是劫匪！”

“大人明鉴，我本好心替那老妇人追击劫匪去，助她抢回物件，却不想被这贼人反咬一口，被污蔑为是劫匪！”

这跪着的二人听到了房俊的话突然激动了起来，纷纷大喊着为自己辩白，声称自己才是见义勇为的好人，而对方则是那个抢劫无果还冤枉他人的恶人。

这跪着的二人在堂互相指责，而围观着的众人也似乎已经猜到了这个案情的一二。

这老妇人走在路，东西被一贼人所抢走，了年纪的老妇哪里是这年轻力壮的劫匪的对手，被抢了东西根本就追不，只能大喊大叫，企图引起路人的注意。

这长安城的民风一向是热情好客的，还真有不少路人听到了老妇的呼喊之后，见义勇为地追击这劫匪。

最后劫匪被一个跑得的路人追了，东西也被抢回来了，这本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只是没料到，这个劫匪被抓住了还心有不甘，反口就开始咬人，见到其他人也追来了，立马装成一副见义勇为的样子，指着对方就喊贼人。

就这样，他们二人都声称自己是英雄，而对方才是贼人。

于是众人们就将他们二人都押到了县衙里，但是这原县令一时之间也断定不了谁说了谎，便打算先将他们关在牢里先冷处理几天。

要说这个劫匪也是硬气，在牢里关了几天了，愣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而另一个见义勇为者也自然是不肯被平白无故被人冤枉了去的。

现下他们被重新提了出来，跪在了新县令房俊的面前，真正的贼人还是不肯松嘴。

二人还是在为此争吵不下。

“即是抢了你的东西，这贼人的样子你怎会不知？”

房俊在二人争论间细细地观察了他们一番，还别说，这二人不仅年纪和身材相仿，这长相也有几分粗略的相似，要是碰个脸盲的人，还真是不容易把他们分清楚。

“大老爷，这…妾身实在是没用啊，那日天色已晚，这个贼人又是从后方冲了抢走我的包裹的，我这…这其实并没有看真切贼人的长相！”

那老妇人心中也是过意不去的，这路人好心帮她一把，她却连恩人和贼人都分不清楚，这可怎么是好。

房俊闻言，没有做声只是微微蹙眉。

现下这个最直接的证人是不能分辨出二人来的，那是否还有其他见证者？

房俊忽然想是想到了什么，侧身唤来县丞，让他出去找些什么。

不一会儿，县丞又带来了几个百姓到堂。

“大人，这几个就是当日的其他几个见义勇为者，只是他们跑的慢，待追到了贼人时，已经是这二人互相扭打指责的样子了。”

县丞提醒到，似乎有些觉得房俊找他们出来是在多此一举。

这个县丞虽然表面对房俊有几分尊敬，实际心里是巴不得他出丑的。

这个案子在原县令手迟迟未能结案，这能调查的他们都调查了，却依旧没有找到直接的人证，能指正这二人。

这下当着众人的面，看他房俊到底能不能查出这个案子，县丞自然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的。

“你们把当日的情形再细细地说一遍。”房俊并不理会县丞，直接询问这其他证人。

“大人，当日夜已深了，这妇人的叫喊声又是从那曲折的巷子中传出来的，我们只顾着循声追人，没有见到贼人的正面啊！”

“是啊，我们听到了老妇人的叫喊之后，也是隐约看到这西北方向有人追逐跑动的声音，这才追去的。”

那几个人证七嘴八舌地说着，却依旧是无一人正面见过这个抢劫的贼人。

就这样，案件的审判似乎又陷入了僵局。

一直坐在一旁听着的李丽质似乎也对这案情十分感兴趣。

只见她双手托着下巴，眉头微微皱起，十分认真地听着人证的供词，又细细地观察着堂人们的面色表情，心中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

围观的人们起初是想看房俊这个新县令的热闹，但现在也确实为那个真见义勇为者的遭遇觉得不公，故都十分认真的听着，还时不时发表些见解。

“我看那，就是那个穷酸书生，没钱了就去抢劫，被抓了还血口喷人。”

“胡说，你看看另一个，目光狠厉，怕不是个惯匪了。”

这些人全凭着自己的感觉，你一言我一语地胡乱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