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走后,云起便回了寝殿躺在床上闭眼沉思,现在天下太平,战神这个名号已经闲了好几百年了,这种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
银牙在地上喵了几句,听见银牙走进来,云起睁开眼,一把捞起它抱在怀里,银牙满足的叫了一句,闭着眼睛享受着云起在它身上顺毛,十足的惬意。
“叩叩叩~”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一个瘦弱的身影走了进来,是云澜殿里的小仙娥,小仙娥恭恭敬敬的朝云起行了个礼道:“将军,织愿回来了,还……还带了个男子。”
云起一听,嚯的一下站起来,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小仙娥一机灵,砰的一声跪在地上,一脸惊恐地望着自家主上,而云起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把刚刚还捧在怀里的银牙扔到她手里,径直出了寝殿。
什么?居然还敢把人给带回来?
大步地向主殿走去,留下一脸惊恐的小仙娥和一脸疑问的银牙。
行至主殿,就看见几日未见的织愿跪在主殿门口,一袭白衣胜雪的星潭就站在她身旁小声的跟她说着话。
云起是见过他的,印象还颇深,此人样貌在仙界十分出众,而且待人十分亲和,在仙界人缘颇佳。
见云起行至主殿,两人禁了声,星潭规规矩矩的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云起一脸坦然,没去看跪在地上的织愿,看了看一脸从容不迫的星潭,暗暗道:真不知她看上他哪了?星潭模样生的好确实不假,可他长的也不差吧?
“云……主子……妗墨自知犯了错,特来请罪!”既知犯了错,自然是不能像之前一样还云起云起的叫,心里有些忐忑,妗墨低着头不敢去看云起。
真是头痛,中指和食指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云起坐在桌前,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又斟了一杯放在旁边的位置上,望向星潭上仙道:“来者皆是客,上仙既来了云澜殿,过来喝杯茶水吧,站在那里作甚?”
站在织愿身旁的星潭若有所思,顿了顿,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织愿,眉头微皱,没说话也没过来。
云起见状,哈哈一笑,又道:“这丫头犯了错,自然是要守罚的,莫不是上仙要为她求情?”
星潭自是知道织愿是为何犯错,再于心不忍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直径进了主殿。
云起抿了一口茶,没说话。
星潭看着下面跪着的织愿,终是先开了口:“将军,星潭此次前来,是想向问将军要个人。”
倒是坦然,云起挑眉一笑,看着星潭的眼睛,明知故问道:“哦?什么人?”
“妗墨姑娘”,星潭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云起皱眉,表明平静,而此时心中如同有一万匹马在心里奔腾,要人都要到我这里来了,当我是死的吗?
按照往日云起必定会拍桌而起,但还是忍住了,“且说缘由,你可知你口中的妗墨姑娘是什么人?”
“自然是心悦姑娘,至于她是什么人尚且不知。”星潭依旧坦坦荡荡。
云起眉头紧拧,手中的杯子被他捏的嘎吱响,“此女是织愿剑剑灵,你让我送给你?剑没了剑灵,如同废铁一般,一个将军,没了兵器。你让我如何自处?”
星潭似乎真的并不知情,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愣了愣,当即便站了起来,拱了拱手,“是星潭唐突了,妗墨并未告知我此事,星潭在此陪个不是。”
云起看了看跪在门口的织愿,又看看星潭,笑了笑:“上仙既然不知她是谁,便敢来这里要人?”
星潭看了看门外的织愿,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跪在门口的织愿见状,急急地抢先道:“云起,是我没有告诉他,你要怪就怪我吧!”
云起并没有理会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坐在旁边的星潭,“上仙在花镜跟她也处了有一段时间,怎看不出她乃是一个剑灵?”
一个上仙,区区一个剑灵都识别不出来,谁信?
星潭喝了一口茶,笑了笑,语气温和道:“若是普通剑灵,自然是能一眼看出,可妗墨这样的剑灵……是星潭见识浅薄了。”
云起微微一笑,“上仙的请求恕难从命了。”顿了顿,“我断然不会把自己的佩剑赠与上仙,不会,也不能,上仙还是请回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星潭也是自知理亏,虽喜欢织愿,但是……佩剑不同于别的物件,总不能强人所难吧,更何况云起还是帝君亲封的战神,总不能把自己征战沙场的佩剑送给别人吧,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拱了拱手道:“是星潭考虑不周,将军见谅,星潭告辞!”
行至织愿身旁,略带歉意的看了看织愿,摇了摇头,离去。
“起来吧!”云起看着织愿终究还是不忍心,刚才在外人面前,总得装装样子,人一走便赶紧叫她起来。
织愿心里有些失望,好不容易去了花镜,似乎星潭上仙还对自己一见钟情,还跟自己回了云澜殿,现下就这么走了,可是又觉得云起说的也不错,一下子气馁的很,也不知要如何是好。
云起看着织愿,一脸平静,这个结果是预料之中的,若她不是剑灵,他自然是不能阻拦得了的。天作之合又怎么样,可这次的结果并不会像三千年前一样了。
“你哭什么?”见她坐在地上哭丧着脸,满脸泪水,云起忍不住问道。
妗墨摇了摇头,很是伤心,哽咽的声音一抽一抽的:“没……什么……就是……觉……得难过。”
虽然结果是自己满意的,但见她如此难过,云起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不知如何安慰,有些恼怒,又无可奈何。
气氛正安静,门外突然哐的一声巨响,连带着云澜殿的门都被踹飞出几米。
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能这行事作风,还往这里跑的人,想也不用想只有流光这个女人。
依旧是一袭紫色的流仙裙,果然猜的不错,云起怒目,“你又来干什么?这门都被你踹坏几扇了,有事就说,没事就别来我这里串门子。”
流光可不怕他,看了看被踹出几米的两扇门,咋舌,真是不精用。伸了伸脚,刚那一脚太用力,脚都有些麻了,拢了拢袖子,优雅的坐在银杏树下的石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才缓缓开口:“我确实是来串门子的,刚遇见星潭了,还听说织愿回来了,来看看她!”
听到自己的名字,妗墨愣了愣,站起来看着她,一时也不知道些什么,眼睛里却是疑问,这件事传的那么快?连流光仙子都知道了?
云起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流光一眼道:“人已经看了,可以走了吧?慢走不送啊!”
听见他这样催赶自己,流光早就习以为常,也不恼,笑了笑“:你这个人的脾气就是这么暴躁,我也算是与织愿识得,再说我又不是来看你的。”
云起挑眉,看了看织愿,没理会流光,直接回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