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
哈维吓了一大跳,刚才的景象确实很恐怖,但哈维却没有往神灵的方向考虑。
自己何德何能,值得一位在位的神灵拿出如此阵仗?
如今听白灰会长一说,哈维才知道刚刚那些诡异的现象是来源于一位神灵,难怪看上去那么诡异可怕。
等等,神灵?
那是……尼亚瑟克?!
哈维脑中冒出一个惊人但又合理的想法。
自己竟然以这样的方式与祂打了个照面,哈维心里后知后觉地感到恐惧起来,但是,恐惧之后,他又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圣灵之下,不可直视真神。
这是不变的规矩。
自己刚刚可没少看天上的月亮,如果那是那位尼亚瑟克的话,自己还能活到现在?
仿佛是看出了哈维心中所想,白灰开口道:“那不是祂的本体,甚至祂根本就没有分心在你身上,那不过是一次梦中的呓语罢了。”
原来是这样,哈维定了定神,回答起会长的问题:“不是我惹的他,是别人干的。”他没有直接说出西莫尼的名字,毕竟对方临走时多次警告自己快快离开,算是对自己不错,自己也不能反过来卖了他。
“他做了什么?”白灰眉间的肃然依旧不散。
哈维将事情省略了一部分后,讲了出来,省略的那部分主要是西莫尼的身份以及巨龙法布里西奥的一些事情。
白灰倒是没有追究哈维省略的内容,他听得出来哈维在有意隐瞒一些东西,但是那些不是他感兴趣的。
随着讲述,哈维再次回忆了整个事情的经历,但他仍然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才导致了刚才那恐怖的后果。印象中,西莫尼的态度变化似乎是从说出“胜者”两个字后开始的。
难道……
哈维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他乖巧地看向了白灰会在,看看对方会说点什么。
白灰在哈维结束讲述后沉思了一小会儿,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恢复了温和,整个人从之前的状态中转变了回来。
“以后不要在教堂里讨论敏感的话题。”白灰说道。
“我记住了。”哈维认真地点点头。
原来问题出在谈话的场合么……教堂有什么特殊的?那里是信仰汇聚之地,是神在人间的代行者常驻之地,是侍奉神灵者崇敬之地。
难怪……
哈维心中明了。
“你口中的那个人,是姓路德维希吧?”白灰会长语出惊人,他淡淡的温和目光落在哈维身上,“你不用否认,有那样的手法的人,一定姓路德维希。”
哈维心中微震,坦诚道:“是,他确实是姓路德维希。”
“听你所说,他对你态度不错……你如果要与姓路德维希的人深交的话,一定要时刻注意他们的精神状态,一旦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即刻远离,不要犹豫。”白灰会长告诫道。
“感谢您的关心。”哈维恭敬致谢。
“你半个小时之后再出去,把这个拿上。”白灰手指微动,一对耳环从旁边的雾气中飞出,落到哈维手上。
耳环呈状,在一端镶有紫色的水晶,看上去分外妖异。
哈维呆滞地看向手中的耳环,这……要我戴到耳朵上吗?他询问的目光看向了白灰会长。
“这对耳环能够在星辰之下一定程度地降低你的可见度,半个小时的时限只是最活跃的那波而已,接下来的几天只要你出现在外界,都有暴露的可能。”白灰耐心地解释道。
哈维脸色依然不怎么好看。
“您需要我付出什么作为交易的代价?”哈维自觉地问道。
白灰摇了摇头:“现在不需要,不过,等卡尔斯鲁厄的任务结束后,我要你替我去一个地方。放心,不会很危险。”
哈维没有拒绝的理由与能力,况且会长的态度已足够仁慈。
“好的,是什么地方?”他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第二天,哈维打着哈欠起了床。
走到楼下,迎面是伯顿先生那张严肃的脸。
“发生什么了,伯顿先生,您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妙?”哈维上前几步,关心地问道。
伯顿看向哈维:“昨晚我的信仰有异常的波动,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哈维眼皮一跳。
还能是什么,昨晚发生了什么自己最清楚不过。
“哈哈……晚上的事儿,您去问问拉露女士不就清楚了。”哈维假装自己毫不知情,转移着伯顿先生的关注点。
伯顿本来也没怀疑哈维什么,他不认为哈维能够做出什么影响自己和神之间联系的事情。
“是的,我正准备去找她。”伯顿整了整衣摆,“你要一起吗?”
“好啊。”哈维没有拒绝,他如果拒绝了邀请,会显得有一些心虚,即便伯顿不怀疑,也会让哈维心里留下破绽。
于是两人用过早餐后,上了伯顿的专用马车。
哈维上车前好奇地打量了一眼马车夫,想看看宁肯让西部总检察长走路,也不愿意休假期间来加班的马车夫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但是,他看到的是一张在卡尔斯鲁厄十分常见的面孔,既没有想象中的洒脱,也没有任性追逐自由的傲气,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他早衰的头发。
马车夫就如其他的仆人一般,恭敬地迎了伯顿先生以及作为客人的哈维上车,随后挥动了手中的长鞭。
马车内,哈维与伯顿相对而坐,这驾马车的车厢内部空间十分充裕,足够同时容纳五六人仍不觉拥挤,在哈维与伯顿中间摆放着一条长桌,上面有着一些糕点。
这时,伯顿仔细打量了一下哈维,皱了皱眉。
哈维颇有些不自在地摸了一下脸庞:“您怎么了?”
伯顿指了指哈维的耳垂,那里有一对紫色的坠子摇摇晃晃,伯顿问道:“你……戴耳环?”
哈维无奈地尬笑两声,不作解释,这种事情越解释越说不清楚,等到几天之后,自己不会再次被尼亚瑟克的呓语给包围了,就立刻摘下来。
不过,白灰会长说的是几天,到底要几天才能摘下来啊!
黑魔法防御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