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完傅棠棠,向晚和贺沉都回了首都大学。
贺沉把向晚送到了女生宿舍,他拉着她的手,不放她走。
“嗯?”凤眸微抬,与他对视,向晚问:“怎么了?”
为什么不放她回去?
“我去国办些事情。”
向晚不知道他去国具体要办什么事情,她莫名有一股预感,贺沉此行的时间会相当长:“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也许,一个月,也许”
熟悉的对话让向晚恍惚了一下,她记得,她曾经也这么问过高沉,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我不知。”
“或是无期。”
她望着贺沉清隽的容颜,忽而笑了笑:“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一定要平安回来。”当时,她也是这么和高沉说的。
“收好我的护身符,等我回来。”月光将他线条分明的脸部轮廓映得格外清晰,他幽黑深邃的眼,微微闪烁着淡淡的光。
与他对视,她总觉得,他有很多话想跟她诉说,最后他一句都没有说出口。
“我等你回来,跟我说你的秘密!”望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向晚放肆了一回,双手捧在嘴边,大声喊出了她的心里话。
她的声音很是嘹亮,贺沉听到她的话时,原本背对着她的身体,转了过来。
他和她隔空对望,然后,他朝她的方向,高高举起自己的手,他伸出三根手指,比了个“”的手势。
贺沉离开首都大学,前往国的那天,首都晴空万里。
他走时,没告诉向晚。所以等到他已经离开后,向晚收到李相诚发给她的短信,她才发现,贺沉走了,悄悄地走了。
他没有让她送行这一点,她感到很不是滋味,等到李相诚把一份贺沉手写的信件送到她的手上,向晚的那股不爽,烟消云散。
她嘴上吐槽:“都什么年代了,还写信呢。”
心尖却在微微颤抖,他给她写了信,是手写的信。
一如那个世界,他去打仗,她每一个月都会给他寄信。不同的是,写信的人从他变成了她,而他,也只给她留了这么一封信。
她打开了贺沉手写给她的信,一字不漏,缓缓地、仔细地浏览。
都说一个人的字,就像一个人的脸。贺沉的笔迹宛如他的人一般,清隽俊逸,一笔一画,洒脱有力。
信很长,内容很多。
他说,等他回来后,他去学做她喜欢吃的菜。因为她曾经对他说过,她想吃他的菜。
他说,虽然他不记得幼时的记忆了,但他很庆幸幼时的他救了她,让她记了他十年。
他说,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要好好照顾自己,请她改掉一些坏习惯,等他回来了,那些坏习惯再回来吧,他纵容她有坏习惯。
信的最后一句,是“晚晚,等我,我不负你。”
向晚的手指抚过信上面他的署名,飘逸中带着不易发觉的锋利的“贺沉”二字,极尽他的风格。
看完他的信,她的眼角,莫名发痒。
向晚仰起头,望着天空,那儿,非常巧合地有一只飞机飞过。
她突然扬起手,对着飞机的方向,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