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守城的侄子来到万年县县衙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叔叔衣服被扒光了,吊在堂前的老槐树。
身伤痕累累的,伤口中爬满了蚂蚁。
萧散正对班头们说话:“总结总结,看哪些方法实用,哪些方法没啥用。以后别动不动打板子,那些会搞死人的。”
“是!”
袁守城的侄子此时已经安耐不住了,扑向袁守城,抱着袁守城的双腿,嚎哭道:“二叔,你怎么这么惨啊!!”
萧散笑了,“得,来了个反贼家属。”
袁守城的侄子一愣,“什么反贼!”
“你以为呢,来人了,把他抓起来,问问是谁派他过来的。!”
袁守城本来在装死,现在看到自己侄子被抓起来,急了,他侄子还没结婚呢,被萧散这么一弄,以后还怎么娶白富美。
“萧大人,你别欺人太甚?!”
“你一个反贼当然会说我气人太甚哦。谢谢你为本官正名,这可是好名声。”
“你们把他拖到那边院子中去,用刚刚的法子,细细审问一遍,连他总共玩过几个女人都给我审出来。”
“是,大人。”
十几个衙役把袁守城的侄子往边院子拖。
不一会儿,那边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之前,袁守城自己有修行,一点皮肉苦,他完全没感觉,若不是顾忌谋反的帽子被戴实了,他早就弄断了绳子搞死了眼前这个芝麻官。
现在听到侄子的惨叫和呼喊声,终于有了点表情。
他心疼侄子,更怕侄子熬不住,把一些不该牵扯的人牵扯进来,那就直接闹大了。
他既然自诩算命,推演的功夫还是在的。
知道事情闹大了会发生什么。
他厉声喊到:“萧涣之,你不怕报应。”
萧散冷笑道:“报应?本官保家安民,为国为民,怕报应。我若是怕报应就不当这个官了。”
然后他转为慈眉善目,说:“我知道你心疼你侄子,但是呢,你自己也想想,这一切难道不是你的错么?你鬼鬼祟祟搞阴谋,把自己侄子牵扯进去了,这难道不是你的报应么?!”
袁守城说:“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你就说啊?!”
这时候,外面通报,“大人,驸马都尉萧锐来访。”
萧散想了一会儿,对门子说:“你告诉萧大人,这事有谋反嫌疑,他既然身为驸马,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萧锐在衙门口,听了门子的话,有点惊讶。
他袁守城的侄子也被抓起来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就派他过来了。
但是没想到萧散已经给袁守城套了这等罪名。
谋反的事,他萧锐绝对不能沾。
他大姑是隋炀帝的萧皇后,自己又是驸马。
若是沾一丁点谋反嫌疑,那后果会非常严重,只能打马离开。
那些高层听到了萧锐的回报,张嘴结舌。
那个中书令拍了一下大腿,“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把事情搞大来就不会罢手!”
这时候,正好有人把万年县内部审讯详情通报过来了。
包括萧散是怎么盯袁守城的,怎么确定袁守城藏有机密的。
中书令叹一口气,“这次也算是我们疏忽了,被他看破了!”
“现在,必须马把人叫出来,绝对不能让这小子把案子做大来。”
“快通知雍州府插手干预。”
“实在不行,只能动手杀人了。”
“是!”
“记得,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动手杀人,东宫那边也在看着。”
“是!”
万年县这边,袁守城正在吐血,刚刚,他侄子交待自己怎么祸害了自己的堂妹。
雍州府的一个司马过来了。
他是来插手这个案子的。
这个司马是个人精。
他没有直接说,这个案子转交给雍州府。
这肯定会让萧散怀疑的,初步审核都没出来,你雍州府就来接手?
他肯定会要雍州尹的正式命令。
雍州尹的正式命令会随时被报备给内廷的,那皇帝就知道了。
这位司马说:“雍州府可以出一份保证书,证明袁守城绝无可能参与谋反。”
“只要不是谋反,有些秘密还是永远成为秘密好。”
萧散明白了,袁守城背后代表着什么。
无非是世家佛道之类的。
这些人,自己是没必要去招惹的。
反正,算算卦,也不是伤天害理的事。
这可能无关正义,只有利益呢,自己没必要一头钻进去。
“确定不是谋反?”
“绝不会是谋反。”
“我的手下,已经有好几年没吃肉了。”
司马也明白,萧散这是开条件呢。
只要和钱有关,都不算事。
“没问题。”
具体怎么操作,那就好办了。
袁守城的街坊邻居出保书,证明袁守城无罪。
雍州府出一份公文,说他们之前调查过,袁守城是个良民。
另一边,长安城的有好几个知名巨商,愿意出五万两白银作保,赎出袁守城叔侄。
事情很快办妥,萧散撤销了这个案子,把五万两白银分发下去,衙门下人人都分了几两到几十两白银。顿时个个欢呼雀跃,过大年一样。
当然,萧散也不是没有留一手。
袁守城的侄子被打迷糊的那个片刻,交待的东西,萧散记在了心理。
因为,这似乎真的有一个很大的阴谋在进行。
一对一,萧散可以硬怼,比如万年县县令。
一对多,萧散还是选择以退为进,静静观看,这帮修行人到底在谋划什么。
自己有没有可能从中捞点什么。
袁守城这边,他有修行,伤害算不得什么,但是扒光吊树,羞辱,真的让人受不了。。
更别说自己的侄子,差点没被弄死,他难免心灰意冷。
但是后台们现在又需要他,所以就破了规矩传了功法给他侄子,并且还说了一门崔姓的婚姻。
这待遇重新打动了袁守城。
袁守城继续卖卦。
而萧散坐在自己家里,欣赏自己刚得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