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资质真的很差吗？”无论是胖子李道轩还是小灵和小猫，似乎都认定自己的资质不好，他对此一直抱有疑惑。

“若是按照宗门世家的标准来看，你的资质真的很渣啊。”老乞丐正喝着梁酒，打了一个饱嗝。

“资质呢，最简单的判断是直觉，一种发自灵魂和身躯的通透感，孕育灵性和道性。你的身上，则完全感觉不到，更别说煌煌天性了，怎么说呢。”

老乞丐来来回回的走，抓耳挠腮，忽然眼光一亮。

“你啊，简直就是天敌，对，就像天的敌人，生而被天地排斥。同样的代价，掌握道法的程度，大概仅有百成中的一成。运转不了道法，还成什么圣、作什么祖，修什么武道仙人。”

“所以你是进不了宗门的，第一关天象碑测试，大概就永远不合格。通俗的讲：凡人，你是绝对的凡人。”

齐平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

老乞丐嘿嘿一笑“大概前几世，太厉害了，什么一拳打碎一世界啊，什么一脚踹碎一大陆啊，反正尽干与天地作对的事。所以呢，让你这一世不能修行。”

忽然，老乞丐又迷惑了片刻。“这么说来，你数日的机缘真的大有古怪了。至之绝地，翻身腾龙。”

嘀咕中，他的双瞳射出金光，看向齐平：“天仙望源，万物浮现。”

“咦，枷锁！混沌！大风术古阴阳开。”扑通一声，齐平先倒了下去。

迷糊间，只见混沌的迷雾中青色锁链隐隐露出，无数的深蓝符文，游荡在最深处。

良久后，老乞丐眼前一黑，浑身一颤，一口鲜血喷到地上。随后眼睛、耳朵、鼻子都流出了血液。身体站立不住，仰面倒在了地上。

“爷爷！”小乞丐刚找了点食物，进门就看到老乞丐七窍流血的倒在地上，而齐平也昏迷在旁。

过了好久，小乞丐守在两人身边，紧张的守候着，终于看到老乞丐先醒了过来。

“爷爷，你们怎么会昏倒了呢，还留了那么多血？”

老乞丐拽了拽杂乱的头发，双眼无神道：“我也不知道，似乎是谁哼了一声，我就晕了。”

“谁哼的？可是石哥哥也昏倒了啊。”小乞丐指着齐平说道。

“难道有人暗算我们，是谁，没道理啊。我怎么觉得是这小子呢。”老乞丐清醒了，一顿乱喊后，却看向齐平。

齐平醒来时，已经响午了。爷孙俩早已吃过午饭，虽然只有菜包子。

“石小子，醒啦。”老乞丐打着招呼。

“前辈，我是不是又晕过去了。”齐平已经见怪不怪，习惯了。

“咦，你小子怎么晕了一次，身体反而像是淬炼过了样子？昨天还是小成呢，今天就一转啦？”老乞丐的眼睛要瞪出来，绕着圈上下打量着他的全身。“奇了怪了，真他娘的一转了。”

“一转了？”

“琉璃宝体呢，不，是所有的宝体。全适用九转一重天，十重道元始。我之前说的大成呢，就是第一重。至于修到十重，你可以直接沟通地脉，幻化真意，逍遥虚空。也就是越过了气境、灵境、心境、玄境、真境，五大境，直达元境。”

看着齐平若有所思的神态，老乞丐满意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成就爆棚。

继续道：“当然这种近乎蛮力粉碎的虚空，还是稍微弱于正统元境道人，虽然近身无敌，但这年头谁不是御宝施术，那些大能哪有玩近身肉搏的。曾今武道的辉煌早已没落了，不可否认其中玩的好的，那是厉害的没边。”

“前辈，你可以教我刀法吗？我目前只会一套神秘武道，但似乎只有在生死关头的时刻，才能用出来，平时完全没感觉。”齐平绝对还是学一部刀法为妙，苍武七式时灵时不灵，太不稳定了。

“生死关头吗？好，现在呢，你再试试。”老乞丐根根银发立起，瞳孔彻底化作黑色，漆黑如渊，连空气都凝结了般。

“白发魔女，男人版啊。”齐平心中默默的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虽然乱想着，但他的身体却在慢慢颤抖起来，仿佛一座压在了身上，四周陷入黑暗。整个人如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感觉不到任何生灵，任何光芒，任何温暖，唯有冰冷刺激着神经，刺激齐平的进入了暴躁的状态。

想要怒吼，想要反抗，想要打破黑暗，粉碎一切禁锢和压制。龙门中石柱再次出现，甚至连胖子的那卷搏龙天法也浮现心中，影子和符文交相呼应，演示着苍茫的武道。

眼睛转换为青空深蓝，一声大吼。

“苍海有神武”

“逆世斩天龙”

“惊武断离枯”

“万龙戮神魔”

“指尖点乱世”

“八相镇天渊”

······

雄浑的拳力，肆意挥洒着心中不平意，要把天地打碎，压倒诸天沉服。

黑暗在破碎，星辰出现，转动而落，一拳打碎。纵然满天神魔，也一拳湮灭，举世无敌，傲然独立。

“小子，停手，兄弟啊，我叫你兄弟了，快停手，停手啊！”老乞丐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停手，为什么要停手。”他的心里正在畅快时，如何停得了手。

“石哥哥，快住手啊，爷爷，他已经再撑不住一拳了。”小乞丐小蛮儿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带着点哭声。

“小蛮儿为什么哭了？”齐平恍然惊醒，周围一切如梦幻空花，消散了。

只是自己的右手还握着拳，抵在老乞丐的胸前，小蛮儿正抱着他的胳膊，哭着喊着。

“唉，老头子我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老乞丐嘴角还冒着血，惊骇的表情也缓解下来，彻底松了口气。

齐平收回拳，一脸迷茫。刚刚不是在黑暗的世界里，怎么打在老乞丐身上呢，是幻境吗？

“今天吐得血比我过去三十年都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补回来。”

“石哥哥，你突然入了魔一样，差点打死爷爷了。”小蛮儿满脸泪珠，扶着老乞丐坐在蒲团上。

“前辈，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根本控住不住自己。”齐平也坐到他的旁边，查看他的伤势，真心地道歉。

老乞丐摆了摆手，道：“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