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人护住之后,方从文手中一挥,书卷中的文字仿佛活了一般,散发出浩然正气。
而比这浩然正气更快的则是一道清冷的剑光,之前那面色冷漠的青年身后的剑早已出鞘,此刻正对着妖怪斩去。
四周那些从龙卫缇骑持刀搭箭,将整座寺庙团团围住。
见到对面袭来的恐怖气息,那妖怪没有丝毫意外,只是看向沈信的方向似乎有些遗憾。
接着冷哼一声,她周身佛光普照,手成拈花状,竟与庙中那佛祖姿势一模一样。
随着妖怪手指轻点,那座佛陀的手指也同样动了起来,一道佛印凭空而现。
随着佛印降临,无论是那凌厉的剑气还是文字,与那佛印一碰都如冰雪般融化,双方同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妖怪见状舒了一口气,但却没有继续出手,反而将目光看向方从文,口中轻声道:
“方大人何必如此暴躁,小女子专门在此等候多日,只不过是想送大人一份礼物而已。
随着妖怪手中一挥,数名黑衣剑士的尸体落到方从文的身前。
方大人,路上贼人众多,还是要多加小心的!”
似乎是妖怪刻意而为,沈信发现在那些黑衣剑士的颈后,露出一朵诡异的紫色莲花图案。
同样方从文也见到了,他的表情渐渐的开始凝重,脸色不停变换。
而且他还在那些黑衣剑士的身上发现数道密折。
每一道都与永州有关,而其中最重要的是他参奏永州布政使周长运贪赃枉法,卖官鬻爵。
但现在看来,这些密折根本没有被送到京城,反而提前被人截留下来。
妖怪笑了笑,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将目光转向沈信。
“我们的许公子可要将画收好,迟早有一天本仙子会杀上京师将画取回来的。”
沈信缓缓打出了个问号?
你要拿走就拿走,给我干嘛?
智者不入爱河,青年不讲武德。沈信可不能惯着她,朗声道:
“小生许仙乃读书之人,心中自蕴文气,姑娘若是敢来,必定扫榻以待。”
说完沈信就后悔了,他看了看妖怪那眼神,寻思道这家伙不是认真的吧。
不由得转头看向方从文,
方从文冷哼一声:
“京师乃天下之心腹,自有大神通者坐镇,岂是你这种妖怪说来就来的?。”
呼,沈信听完后,放心的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大不了我以后打死也不出京城就是了。
再说她要找的是许仙,跟我沈信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沈信毫不在乎起来。
不过却有人显的过于激动。
当那些尸体出现时,冷面青年眼神突然狰狞起来。
手中长剑再次朝妖怪挥去。
口中同时喝道:
“妖孽休走!你与这些人有何关系?”
妖怪没有回答。
因为数名从龙卫已经结成阵势,趁那妖怪刚施展完佛印,欺身而来。
但那妖怪是何人啊,修炼了不知多少年,这些从龙卫如何能是她的对手。
只见那妖怪手中一甩,背后闪出一道虚影,速度飞快,在空气中留下道道残痕。
那些从龙卫见了不敢怠慢,连忙将身后的披风裹到身前。
那披风仿佛是一件防御之宝,此刻正微微放着光芒,将整个身体笼罩起来。
又配合身上的玄甲,众人心中也算有了些底气。
但他们显然低估了那虚影的威力,一旁的沈信也瞪大了双眼,本以为双方会发生一场激烈的大战。
但谁料那些从龙卫甲士的防御,就好像一层细细的薄膜,妖怪所施展出来的虚影,仿佛没有丝毫阻碍般就闯了进去,轻轻的点在他们的身体。
接着便看到了恐怖的一幕,原本生龙活虎的甲士们,
身上黑气缭绕,脸色狰狞恐怖,直挺挺的跌倒在地,片刻后便无了声息。
更诡异的是那妖怪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庙外瞬间阴风四起,乌云密布。
同时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冷漠青年脸色很难看,显然是没想到那妖怪竟使出了诡异神通,而且在他眼皮底下逃了出去。
忙的怒喝一声,同样追出了庙门,他一点腰间的六角盒,上面玄光绽放,诡异的符文突然闪动起来。
几乎一人一妖碰面的瞬间,庙外狂滔怒卷,太阳不知何时竟被乌云遮住,黑压压的掩盖方圆数里。
天似乎随时要崩塌下来,令人触目惊心。
紧接着热气蒸腾,气温渐渐升高,片刻后已经是酷热难当。
四方草地居然燃烧起来,整座树林上下都是火星点点。
方从文见状连忙对着头顶的书卷一点,口中喝道:
水纳而百川,凝!
随着方从文的话语,四周的文字滴砰的炸裂开来,一层层水幕升腾,将整座庙笼罩其内。
那妖怪似乎并不想纠缠,随着时间,一人一妖的争斗声也渐渐远去。
而庙内也狼藉不堪,之前那妖怪施展的佛门神通。显然花费了很大的代价。
佛像早已经没了奇异,此刻斑驳不堪,碎裂成普通的石块。
方从文没有追过去,而是想着那妖怪所说的话究竟是何意?
或许这些人的身份在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这次回京是奉当今圣上旨意。
他有预感,这次恐怕京城的天,真要变了。
方从文抬起头突然看到一直躲在他身后的沈信,见他手中拿着画,不由出声问道。
“咦,这画可是你做的?”
由于之前的打斗,这画又被妖怪送到了沈信手中。
他正苦恼,万一那妖怪真来找来怎么办?
此刻听到方从文的问话后腼腆的笑了下,恭敬道,“正是弟子所做,不堪一提。”
方从文听到沈信自称弟子,眉头皱了皱,正要进行驳斥,但看到上面的画像后。
整个人仿佛失了神,立刻呆住不动。
口中不断喃喃道:“此画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