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的三声轻响,又是三枚被弹飞的飞刀钉进了墙上!
陈时逸的身子从空中缓缓落下,他已经给了薛末机会,但这位漠北凤武堂的堂主似乎并不打算把握,还在不疼不痒地信手扔上几枚飞刀,颇有些没拿陈时逸当回事的意思。
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好讲的了。
陈时逸右手捏剑诀,开始轻轻划动。
薛末不知死活地又甩出两记飞刀,陈时逸左手长袖卷起,依旧是许甲子教给他的遇风化龙,两枚飞刀被气机卷住,这次没有掉在地上,而是悬浮在了空中。
不仅如此,薛末刚才射向陈时逸的那些已经掉落在地上的飞刀,也开始慢慢从地上升了起来,环绕在陈时逸的周围,随着右手剑诀不停地划动,那些飞刀也开始跟着旋转起来。
瞎子也看得出大事不妙了!
薛末到此时才如临大敌,身子滑退出十几步远,然后站定,脚下的青砖猛然碎裂。
嘴里低喝一声,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两把短斧打着旋飞向薛末,薛末伸手接住,双眼死死盯着陈时逸,掌心向上,托着斧柄,任由两把短斧不停地打转。
陈时逸这边环绕在周围的飞刀看似数量众多,但转得很慢,反观薛末那边,虽然只有两把短斧,却是转得像陀螺一样。
“这还像样。”
陈时逸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剑诀指向薛末,“疾如风。”
周围的飞刀骤然间动了,但不是以一种频率,也不是一种轨道,而是有快有慢,有直有弧。
薛末也动了,嘴里低吼了一声,两把短斧瞬间离手,在空中急速旋转,先是叮叮的两声,把飞得最快的两枚飞刀击落,然后回到薛末身前,以斧背挡掉了另外两枚飞刀。
紧接着便是在薛末的身周飞来飞去,不停地击落飞刀,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陈时逸看来,薛末的武器上下翻飞,很有些像后世游戏里德莱文的旋转飞斧,不禁有些感慨,暗器这东西也不见得就都是越小越好,还得要看什么人用!
到底是坐照境的高手,很快便把陈时逸的兵家剑术第一式破去了,当然陈时逸此时也有想看看自己最近修炼成果的意思,未尽全力。
“受死吧!”
薛末忽然大喝了一声,身子飞起,那两把短斧忽然间没了踪影,他人在半空中,双手手腕向回一扣,两把短斧颇有些诡异的在陈时逸的身后出现了,飞速旋转着砍向陈时逸!
陈时逸纵身而起,一个倒翻避过了两柄短斧,这才看清,原来是有两条极细的链子连着斧柄,怪不得薛末可以如此轻松地操控两把短斧。
他的身子刚刚落下,薛末又一次卷土重来,两把短斧一左一右地兜转回来,斩向陈时逸的两肋。
陈时逸双掌齐拍,直接拍在了斧背上,短斧被拍得在地上砸出两个坑,薛末手腕一抖,又飞了回去。
“你不是道士,你到底是什么人?!”
薛末一脸狐疑地问道。
陈时逸扯了扯嘴角,“是不是的,等你能挡下这一招再问吧!”
这一次是双手捏剑诀,同时划动,只是两只手频率不一,有快有慢。
薛末神情警惕地关注着周围的动静,两把短斧在身边不停地旋转,可看来看去都没什么异状,便有些好笑,“搞什么?吓唬老子?”
陈时逸不为所动,依旧不紧不慢地双手划动。
薛末不耐烦起来,哼了一声,“就知道装神弄鬼,老子今天就让你真的变鬼!”
话音刚落,两柄短斧电闪般地斩向陈时逸,竟然有撕裂空气之声!
与此同时,陈时逸也动了,并不急促地双手剑诀指向薛末,“徐如林。”
没有了悲凉关一战时的诡谲和变化,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式。
随着令人心悸的碎裂声,薛末的两柄短斧都已经快要砍到陈时逸的身上了,却毫无征兆的自空中碎裂开来,四下崩飞!
薛末大惊失色,身形爆退,落地之后,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急着低头看了看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便冷笑了一声,“还以为有什么大神通,就这点……”
能耐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脸色忽然变了,先是喷出一大口血,继而胸前爆出了一团血雾!
“不过如此,”陈时逸摇了摇头,像是没了兴致,也不去看薛末,转身离开,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你猜对了,我不是什么道士,我是黎南来的陈时逸。”
“陈时逸……”
薛末咕哝了一声,眼睛开始充血,又是噗噗的几声,前胸,心口,小腹接连又爆出了十几团血雾,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一头栽倒。
那是被陈时逸十数道的无形剑气洞穿了身体!
此时的陈时逸已经走远了,伸手从兜里掏出师傅给他的纸条,然后把第二个名字撕去。
磨砺兵家境界的第二战,依旧是毫无悬念。
陈时逸多少有些不尽兴,但也可以理解,毕竟师傅张麒瑜已经很多年没有行走江湖,他给出的名单还保留着多年前的印象。
像商家镇的谭苑,像刚才对敌的薛末虽说都是成名已久,但武学一道需要不停地修炼,真正是生命不息修炼不止,一旦有所懈怠,那就是不进反退。
换了十年前,陈时逸绝不可能赢得如此轻松,但现在,谭苑,薛末之流早已经被声色犬马的生活腐蚀,再不复当年之勇,因此陈时逸的两场对敌,于武学上收益不大,更多的还是磨砺了心境。
陈时逸离开陵镇的时候,天上下起了雨,他把手指放进嘴里,长长地响了个响哨,天空中出现了伯爵的影子,欢愉地叫了两声,很快就盘旋着落了下来。
陈时逸伸出手臂接住,伯爵用脑袋亲昵地蹭着主人的胳膊,还不时地冲着陈时逸叫上两声。
“不会飞的时候,打着都不飞,会飞了之后,叫都叫不回来,真有你的。”
伯爵歪着脑袋,似乎听懂了陈时逸的话,略显不满地扑腾了几下翅膀。
陈时逸的眼神看向前方,轻声道:“是该去来州府找正主的时候了。”
随即又向着南边看了一眼,“笑笑,等着我,我一定会回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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