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总有种人不知所谓,很没有眼力劲,在他们浅薄的认知当中,别人的怎么想,根本不重要,他们只在乎自己怎么想。
聂灵就是这样的人。
现在是齐笑笑等人性命攸关的时刻,陈时逸根本就没时间跟她扯皮,瞎子都看得出陈时逸是真的怒了,但聂灵还没把陈时逸,直到陈时逸使出了“遇风化龙”,她才意识到不对劲了,
陈时逸的剑诀在身前划动,兵家无上剑术已经在酝酿之中,韩韵汐在旁边观看,眼神中流露出赞许,那是发自内心的一种高手间的相惜。
聂灵急了,嘴里低喝一声,身边的混元旗开始不停地变化位置。
如果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些旗子并非是乱跑,而是在以一种特定的阵法来回移动。
那是溟海不灭宗的四象绝阵,可攻可守,范围可大可小,也是不灭宗的三大绝学之一。
最让不灭宗门人津津乐道的是,创教的祖师赫连城三百年前曾经以四象绝阵,绞杀了一千五百兵甲!
因此聂灵在经历了陈时逸给她的惊喜之后,毫不犹豫地使出了四象绝阵!
“疾如风。”
兵家六如真言中的第一式已经发动,聂灵如临大敌,脚步移动,已经退到了阵法的中央。
但明明看到陈时逸发起了攻击,却是没有任何动静,聂灵愣怔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就这?”
话音刚落,混元旗结下的法阵周围猛地响起了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就像是倾盆暴雨席卷铁皮屋顶一样,令人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而法阵之中的聂灵更是瞬间像是被万箭穿心一般,痛苦地惨叫了一声,摔倒在地!
这就是愚蠢所换来的代价,也是陈时逸并没有尽全力,不然她将会被凌厉无比的剑气瞬间切割的支离破碎!
“解药拿来!”
那四象绝阵被陈时逸瞬间破去,他一步已经到了聂灵的身前,聂灵痛苦不堪,眼神中充满了惊惧,只能乖乖地交出解药。
陈时逸刚想伸手接过,韩韵汐却是先一步把解药抢走了,冲着聂灵道:“你先吃!”
她是初入江湖,以前都是听别人讲如何险恶,这办法也是道听途说学来的。
其实大可不必,聂灵现在为了保命,当然不可能给假药,她很清楚如果害死了莫俊,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条。
陈时逸心里觉得没必要,但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毕竟韩韵汐这么做也是好心。
聂灵一脸不甘,但又没办法,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吃下了解药,又等了一会儿发现她没什么异常,韩韵汐才把解药给陈时逸。
陈时逸不敢怠慢,急忙过去给莫俊喂下了解药,莫俊吃下解药,狂吐了一番,总算是醒过来了,但精神依旧十分萎靡。
“她说中了这种毒,暂时不能动,至少需要休息两个时辰,不然会暴毙。”
韩韵汐走过来道。
“什么?”
陈时逸立即皱起了眉头,想要过去询问一下聂灵,而韩韵汐则是摇了摇头,“我已经问过了,她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等了。”
像是担心陈时逸不信,又补充了一句,“她的腿已经被我打断了,我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陈时逸苦笑。
韩韵汐久居凌仙宗,生性单纯,她所做的这些事,也都是听人说来的,看起来老道,实则有些画蛇添足,陈时逸几乎都能想到聂灵那充满了怨恨的眼神了。
“那就再等等吧。”
遇上这种情况,再急也没用,事情总还是要往好处想,莫峻被救过来了,只要他活着,就能把齐笑笑他们救出来了。
于是陈时逸不得已又在路上耽搁了两个多时辰,等回到中都的时候,已经到了午时,陈时逸立即把莫峻交给了谷寒,自己则是骑了谷寒的快马飞速地向着城内赶去。
“什么人?!站住!”
守城的士兵一看见有人闯城,立即大叫了起来,手里的长矛都竖起来了。
感觉到身后的韩韵汐气机流动,陈时逸先她一步,屈指弹出,几道剑气射出,几个士兵应声而倒,当然只是受伤,陈时逸很清楚,如果杀了人,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这里是中都,”他继续纵马飞奔,对韩韵汐道:“你要是杀了人,很快就会被包围,到时候我想不死都不行了。”
这一路走来,他对于韩韵汐的脾气也算是摸清了,要是说你也走不了,非但不会起到劝阻的效果,反而可能会激起韩运气的性子。
因此他说的是到时候我想不死都不行,韩韵汐跟了一路,为的就是亲手杀死陈时逸,听他这么一说,虽然以冷哼回应,但心里还是有了顾忌。
陈时逸此时已经纵马奔向了玄武大街,远远地发现这里守卫森严,正想着要不要硬闯,斜刺里奔过来一匹马,人还没到,声音先过来了,“是陈时逸吗?我们统帅让我在这里等你,玄武大街不能走了,跟我来,我带你走近道!”
只是听他的话,也知道是谷寒派来的,陈时逸顾不得多想,立即掉转马头,跟着那骑士一头钻进了巷道。
沿着巷道,区里拐弯地绕行,没过多久,那骑士猛地勒住了马匹,指向北边的巷口,“穿出去就到午门了,哎……”
发现陈时逸掉头就走,那骑士赶忙道:“不能骑马过去,太显眼了,会被拦下来的。”
想想也对,陈时逸立即从马上跳了下来,向着巷口狂奔而去,韩韵汐跟在他身后,脚不点地飞掠而行。
那骑士看得一阵咋舌,“不得了,这架势怎么看起来是要劫法场一样?”
……
司礼掌印太监宣布了许甲子三人的罪状,刽子手便走上台来,手里提着雪亮的鬼头刀,看得人头皮发麻。
许甲子抬起白发苍苍的头颅看向天空,神情苦涩,嘴里喃喃自语道:“世事无常,到底耐不过人生苦短,也唯有学问才是常道,我法家虽然在天道上输你道家一筹,但总还是在人道上胜过你。”
“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有江湖的地方便会有法,朝廷一向以俯视之态嫌恶江湖,殊不知朝廷也是江湖?”
说着嘴角便勾起了一丝揶揄,手上的镣铐同时绷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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