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就连素来是泰山崩于面前色不变的许甲子听到曹旭的话之后,脸色也彻底变了。
你能想象所谓的北征本来是一场试探性的进攻,结果换来的则是一场更大的阴谋?
域北国师赵异仁原来早就已经做好了更加充分的准备,在塞北镇闹出一系列的事端,为的也是试探,只是这番试探遇上了陈时逸,让赵异仁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但那并没有影响到赵异仁的全盘计划,前一阵子拓跋重楼带领黑旗军沿着西线攻入中土,完全就是虚张声势,如果齐征南当时采取许甲子的策略,不做理会,域北军无法南下,最多只能待上月余时间,便得退去。
可齐征南当时令利智昏,不肯听从许甲子的意见,执意出兵抵抗,还为此免了许甲子的宰相一职。
结果派去的几万人马根本就奈何不了拓跋重楼所率的黑旗军,反而被打得溃不成军。
齐征南就像被太阳炽烤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也是陈时逸给他出了围魏救赵的计策,这才勉强化解了西线的危机。
西线危机一解除,黎南朝堂就立即开始忙着内讧,曹旭在赵异仁地授意之下,给齐征南下了毒,代理朝政的齐啸忠一上来就要拿许甲子立威。
没有了许甲子坐镇,齐征南又昏迷不醒,以齐啸忠完全不足以震慑群臣,黎南朝堂一片大乱,赵异仁的机会便来了。
许甲子到底是心思极为灵动的人,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他有些不安地问道:“你这么笃定赵异仁很快会卷土重来,是不是北线也有你们的人?”
“我们域北军想要南征,还需要内应?”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虽然曹旭这么说,但那眼神中闪过的一丝诧异还是被许甲子捕捉到了。
“该死!”
许甲子顿了顿足,屈指一弹,一滴落下的雨滴正好被弹中,陡然间激射向曹旭。
曹旭大惊,猛地一挥袖子,但那看似柔弱的雨滴居然把袖子穿了个洞,啪的一声正中曹旭的额头!
随着一声惨叫,曹旭仰面栽倒。
也是许甲子还要逼他交出解药,没有下杀手,不然这位大太监的额头也要像他的袖子一样被洞穿了。
与此同时,许甲子已经抢身上前,只是一步就从院子里跨入屋内,避开了躺着的齐征南,直接到了曹旭的面前。
曹旭哼哼唧唧地刚爬起身,许甲子的大手已经按在了他的头顶上,冷森喝道:“解药在哪里?”
话音刚落,许甲子忽然感觉到背心一凉,武者的本能反应让肌肉收缩瞬间把刺来的匕首弹得滑开。
“陛下?……”
许甲子回头,惊异地发现赫然是齐征南坐起来了,手里正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只是在这一错愕间,齐征南再次举起匕首连本分犹豫都没有,直刺许甲子!
“噗”的一声,匕首斜着刺进了体内,鲜血飞溅!
“许……许相?”
陈时逸此时也赶到了,瞬间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他只感觉气血上涌,太阳穴疯狂地跳动,眼睛也红了,怒吼了一声,飞身扑上。
“时逸!不要!”
许甲子右手一把抓住齐征南的脖领子一甩,齐征南毫无抗拒的身子滑了出去,左掌拍出,正迎上陈时逸轰来的一拳!
“咔嚓”的一声,陈时逸愤然间打出的一拳,直接打断了许甲子的手腕。
“他都要杀你,你还护着他?!”
这一下完全出乎陈时逸的意料,他赶忙扶住了许甲子,伸指封住了许甲子腹部的伤口周围的穴道。
就像人在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搬动一件东西时,突然间要搬的东西消失了,瞬间的爆发足以让人受到内伤。
许甲子小腹上已经中了一刀,也是担心陈时逸猛然发出的气劲会落空,又硬生生接了陈时逸的一拳,这一拳不但打断了他的手腕,就连体内的气息也震散了。
他艰难地吐出一口血,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时逸,抓住曹旭,是他给陛下下了毒,问他要解药。”
陈时逸愤愤不已,“他这是自作自受,谁让他任用阉人的!”
许甲子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救他,域北军马上要南下了,黎南朝不能没有他。”
陈时逸这才转向曹旭。
那太监此时正打算偷偷地溜走,人已经到了门口了,感觉到身后风声响起,赶忙回身一记掌刀劈出。
曹旭还算是有些武学底子,但比起陈时逸那就是毛毛雨。
陈时逸一伸手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先是一拧,直接拧断了曹旭的手腕,继而狠狠地抡砸在地上!
曹旭被摔得头破血流,晕死了过去,陈时逸已经红了眼,也不打算跟这阉人废话,上去又是一脚踩碎了曹旭的膝盖,那家伙又在惨叫声中疼醒了过来。
“解药呢?!”
陈时逸眼神凶狠地问道。
“有,有,”曹旭是真的怂了,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递向陈时逸。
人一旦打心底惧怕一个人,就真的是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陈时逸接过解药,一脚把曹旭踢到了齐征南的身边,自己也随即跟上。
齐征南受了毒药,两眼无神,形同傀儡,看见陈时逸到了身前,还拿起匕首想要刺陈时逸,却被陈时逸二话不说,直接一个嘴巴,打倒在地上。
许甲子坐在地上,只能是苦笑。
以前只是听说过有死谏的,还没听说过有哪个臣子敢打皇上耳光的。
齐征南还想挣扎,被陈时逸直接踩住胸口,把解药倒进了嘴里,回身又给了曹旭一巴掌,打得晕了过去,便再也不去看齐征南,而是回到了许甲子的身边。
“谢谢了,时逸,”老人面上露出了微笑说了一句。
“别说了,”陈时逸想把许甲子扶起来,“我带你去疗伤。”
“不用了,”许甲子惨然一笑,艰难地呼出一口带血沫的气息,“早就是行将就木的人,别费那个劲了。”
陈时逸急切地摸了摸许甲子的脉,确实气息紊乱的一塌糊涂。
通常这种情况只预示着一种结果,许甲子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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