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逸谨看着手机上,诺言最后给自己发的信息,捂着额头泪水却沿着脸颊滴在手机屏幕上。
来机场接时逸谨的,是时逸谨在F国合作很久的司机,他见过的各种情绪的时逸谨唯独就是没有见过泣不成声的的他。
“Sir,Are you ok?”
时逸谨没有回答他,却也已经是回答了。
不好,非常不好!时逸谨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司机默默地加速往医院开去。
时逸谨上飞机前查到了【蓝夜】动得手,下了飞机还在等下一步信息的时候,就收到了林炙的信息,说是诺言住进了自己任职的医院。
虽然过了下班时间,林炙还是等在了医院大门口。
见时逸谨过来,立马就带着他往诺言正在进行手术的手术室门口,门口有两个黑衣人板正坐在椅子上,神情淡漠,看上去一点不像是担心的样子。
时逸谨虽然远在他乡,却成了第一个赶到诺言身边的人。
“你来做什么?”
林炙和时逸瑾回头看去,一个明明一身休闲装,纤长的身量却将这普通的衣服穿出气场强大且冷漠的气场,周身满是怒气,唯有单手转动食指上戒指,能窥见他的一丝不安。
林炙觉得这场景有些滑稽?
自己竟然成了现在在场唯一一个知晓他们两个关联的人,按照礼仪来说,是不是应该引荐一下这两位。
“这位是……”
林炙开口的同时,木槿然也开口说道:“你就是诺言的男朋友?”
“嗯。”
木槿然顿时明白为什么黎叶女士就说了一句“那人是很好的。”就没有过多的评价了。
时家小少爷配诺言,还真是委屈了人家。默默在心里多划几笔钱财给诺言做嫁妆。
在场三个人,两个是不会聊天的,并且奉承人生哲理名言是,“沉默是金”,唯一会聊天的心理医生---林炙,面对这两个人,一个懒得跟他说话,一个不想跟他说话,也就只能冷场处理。
三个人就这么一人一个位置坐着,各有所思,各有所想。就这么过了两个小时。
手术室的灯灭了。
时逸瑾“刷”的一下站了起来,看见诺言被推了出来。
诺言安安静静的躺着病床上,表情那么安静温和,如果不额头那块渗血的纱布,就如同只是睡着了一般。
“家属先让让,病患需要进入病房休息。”
护士推着诺言离开,三个人就在后面跟着,一个护士推了进去,另一个护士留在原地拦人。
“病人受到的都是鞭击伤痕,已经全部处理过了,后脑勺受到了严重击打,目前看来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现在病人需要安安静静的休息,只允许一人守着过夜。你们谁留下?”
林炙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看两个人,这两人连对视都没有,就已经决定了是时逸瑾留下。
“明早我来替你。”木槿然说完,便走了。
一夜未眠。
时逸瑾就这么牵着诺言的饿瘦,看了她一个晚上,一言不发。
清晨的阳光洒下来,落在时逸瑾的背后,整个人似乎都散发着光芒,直到阳光爬上了诺言的脸颊,时逸瑾才起身去将窗帘拉上。回头的瞬间,却呆滞在原地不动了。
“时大少爷,您怎么都长胡子了?”诺言涩苦的嗓子艰难的说着。
“时逸瑾,我渴了~你给我倒点水喝喝,好不好?”
时逸瑾走了过来,倒了杯水,扶着诺言起来喝水,始终一言不发。
“时逸瑾,你在生气吗?”
诺言见时逸瑾一言不发,心里有些没底。
时逸瑾突然说道:“对不起!诺言。”
“时大少爷,又不是你打的我,干嘛说对不起啊?”诺言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着,只是已经有点绷不住了。
时逸瑾心里呐喊着:“是因为我靠近了你,才让你遭受到了这种不幸呀。”
我以为我治好了自己的病,不会有任何伤害你的可能来接近你,结果现在不仅自己动手伤人,还让别人伤害了你。
“我们分手吧!”时逸瑾将这句话在心里演示了无数遍又有什么用,到了嘴边有无数个不舍得将他塞回去,就算要说这种话,也应该是诺言平安健康以后的事情。
“我没有保护好你。”
诺言伸手去牵时逸瑾的手,时逸瑾赶紧放下杯子,牵住她。
“时大少爷把自己当成了超人吗?哪里有苦难就立马出现在哪里!”诺言开着玩笑说着,转而是严肃的表情:“别怕,时大少爷,我会保护好你的。”
时逸谨紧了紧牵着诺言的手,在诺言的身后,红了眼睛。
诺言这个见色忘义的终于想起来还有个宋希希来着。
“时大少爷,希希,希希她怎么样了?”
“她在隔壁的病房,她醒过来一次,一直处于惊慌的状态,医生就给打了一针安定。”
诺言听时逸谨说完,也就放下心,不忘调侃两句:“宋小妹,这个心理素质还得在练练才行,这就惊吓到了。”
时逸谨将诺言的病床调高后,让诺言靠在床头,掖好被角,听她这么说,无奈的说道:“诺言,你真是没心没肺,叫人挂心。”
“哎呀,时大少爷,你就不要挂心我嘛~我好的很~这个世界上哪能找到比我妈更铜墙铁壁的防护呢?”
“我妈……”
诺言突然想到自己竟然在时逸谨面前提妈妈!
母亲,对时逸谨大概是不可言说的痛吧,自己真是笨死了。
“你妈妈怎么了?”
时逸谨将木槿然一大早叫人送过来的粥盛了一碗出来,见诺言停下了不说话,便追问道。
“没,没什么……”
“好,先吃点东西吧。”
诺言吃了两口,觉得没味道,就不想吃了。
“再吃一点吧?”
诺言小幅度的摇摇头,拒绝道:“不要,一点也不好吃。”
诺言现在的后背火辣辣的疼,很是难受,想着自己肯定是刚刚起身伤口有些拉扯到了,自己虽然没有被抽的皮开肉绽,那也是一条又一条的红色鞭痕交错在一起。
那个时候,诺言挡着宋希希身体自己也尽力蜷缩成一团,所以基本上都是受到的鞭击基本上都在后背。
“时逸谨,你说我要是浑身都是疤痕,那不就成丑八怪了?你会不会就不要我了?”诺言看着手臂上的敷满药膏的双手。
“林炙说问过医生了,说不会留疤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