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言回到手术室门口,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是**?”
“王纤西吗?”
“她把生命看做什么?草木?蝼蚁?如此随意践踏?”
容齐从楼梯口回来,看见诺言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宛如入定一般。便轻轻的咳了一声,提醒了诺言有人过来。
诺言回头看向容齐,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拿起一边的袋子说道:“吃饭吗?”
“嗯!”容齐点头。
接过诺言的袋子,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默默的吃饭。
“诺言!”
黎叶女士和木锦华听木槿然通知了这个消息,便一路转机飞回国内,一下飞机就直奔医院。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诺言站了起来。
“女婿出了事,我们还不得赶紧回来?还在外面潇洒,这像话吗?”黎叶说道。
诺言根本听不清母亲说了什么,扑进去木锦华的怀里就开始抽泣,至于为什么不敢扑黎叶怀里,是因为她穿了一件满是铆钉的外套。
诺言哭得一抽一抽的,黎叶直接坐到容齐的旁边,说道:“分我吃两个,快饿死了。”
容齐默默将袋子往黎叶的方向挪了挪。
木锦华拍了拍诺言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的,都会好起来的!你哥哥已经找了最好的医生,在来的二路上了。”
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
时逸瑾再次被推了出来,护士一看这一大帮家属,立马开口组织围观:“病人的手术很成功,现在要推入重症看护病房,家属先让让!”
大家都自动让出一条路,让他们过去。
诺言和容齐看着时逸瑾被推进去,门又再次关上了。
过了一会儿,黎叶和木锦华才跟了过来。
黎叶:“诺言,没事的,姓高那小子说了,过了今晚,明天就可探视了。”
说完就指了指容齐说道:“你要不就先去休息吧,我怕你过不了今晚!”
诺言看了看容齐,确实是想活不过今晚的样子。
胡子拉碴、衣服发皱、头发也凌乱不堪的、说他是个一直流浪在路上得也不过分。
“对,你先去休息吧,别跟我一样东西倒下了!”
容齐没有拒绝,他知道自己倒下就是创造更多的麻烦,点点头便准备离开,诺言不放心。
“爸爸,你帮我送送他吧,他已经两天没有休息了。”
“我来送就好了!”
木槿然突然出现,上前去拉过容齐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说道:“医生带来了,在倒时差,明天过来!”
容齐还推了一把表示不用,木槿然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是要我抱你么?”
容齐手肘戳了一下木槿然的肋骨,妥协了。
“你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弄的这么可怜兮兮的,是觉得心疼你的人不够多吗?”木槿然说着。
容齐捏了一把木槿然,无奈的说道:“你小点声。”
黎叶拉了拉木锦华的衣袖,语重心长的说道:“木槿初那家伙去哪里了?赶紧抓回来相亲!”
木锦华被黎叶这没来由的话,搞得一头雾水,问:“哈……为什么?”
黎叶挑挑眉,郑重其事的说道:“我是为你们木家着想。”
半个月后。
诺言正在摆弄时逸瑾的床头柜上的鲜花,将原本旧的有些枯萎了的花朵拿下里,换上了刚刚带来的鲜花。
时逸瑾躺在床上,浑身上下都是仪器,虽然医生解释过这是因为手术给他进行的全麻,害怕麻醉药对身体造成影响,而戴上的仪器。但是看着还是觉得心惊肉跳,这永远光彩照人的总裁就这么毫无生气地躺在这里。
诺言只敢轻轻牵着时逸瑾的一根手指,不断的摩挲,半天没有说话,诺言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见到这人之前好像有很多话要说,现在见到了,确实一句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能够这么看着这个人,就已经足够了。
“诺言~”
“在呢~”
诺言轻轻的回答了一声。
时逸瑾反手抓住了诺言的手,捏了捏,说了句:“茧子。”
“是,是茧子。”
时逸瑾始终没有在睁开眼睛,只是学着诺言刚刚的模样,不停的摩挲着诺言的手指。
“时大少爷,要吃点东西吗?”
“诺言,你不要再来看我了!”时逸瑾一点一点地放开了诺言的手。
诺言一下子没有明白时逸瑾的意思,却觉得心里已经委屈到不行了,堵得话都说不清:“时逸瑾……你,你什么意思啊?什么……什么叫不要再来看你了?”
良久的沉默……
时逸瑾睁开了眼睛,却不敢看诺言,垂着眸子说道:“就是我想跟你结束恋爱关系,以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你也就不用再来看我了。”
“呵~”诺言不怒反笑了一声,只是眼泪却不争气的掉下来了,“时逸瑾,你是不是傻?”
“给你住的医院是我爷爷开的,给你看病的是我妈的朋友,给你看公司的是我哥,给你看护的是我……要分手不也该等自己好了再说吗?”
“大家都说商人是精明的,我怎么看你傻乎乎的,一点也不会算呢?”
“再说了,谈恋爱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怎么你一个人说分手就分手了,我不同意。”
“诺言……”时逸瑾开口喊了她一声。
诺言抹了一把眼泪,抢在时逸瑾面前说道:“你闭嘴!”
诺言拎起自己的包包,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我……我明天再来看你!”
诺言将门关上,回头就对上了容齐和木槿然。
“诺言,你怎么了?”
木槿然看着诺言满脸泪水的样子,问道。
“我没事。我有点事情出去,你们……”诺言说不下去,就直接走了。
“看我干什么?那可是你妹妹,还不追去看看。”容齐一推木槿然说道。
容齐推开时逸瑾的病房的大门,就喋喋不休的说道:“时逸瑾,你不会是去跟诺言提分手了吧?”
时逸瑾沉默。
“你……要不是你现在浑身插着管子,我就揍你。”
“诺言哪里不好了?她对你天地可鉴,童叟无欺,都快疯魔了,你竟然提分手?你就不怕被雷给劈死吗?”
“我怕。”
“我怕了。”
“她什么都做得出来,是我不该接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