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绣府邸离开,骑在赤兔马背的诸葛牧感受着怀中颇有分量的令牌随着颠簸下晃动,他的心情都随之轻快了许多。
“令牌有了,接下来要考虑的便是如何慑服那些骄狂惯了的西凉士兵了。”
“呵呵,想来文长会很乐意效劳的。”
“若是文长还治不了他们,那就只好打服他们了。”
在诸葛牧看来,西凉军的纪律性虽然为世人所诟病,但他们也有值得称道的地方。
对于强者的敬畏之心!
一旦有强者得到他们的认可,西凉军便会表现出极为可怕的服从性和令世人瞩目的战斗力。
如果非要让他用一种动物形容西凉军的话,那就是……
狼!
群狼出击,即便是猛虎也要绕道而行。
这般思量间,一阵争相叫好的喧哗声传入诸葛牧的耳中。
抬头望去,诸葛牧这才发现赤兔马载着他不知不觉的回到了徐府所在的街道。
望着被过往的行人围观,正在徐府门前鏖战的许褚,魏延二人,诸葛牧轻轻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非要找门来呢。”
“自取其辱吗?”
翻身下马,诸葛牧在将赤兔马栓到距离徐府不远的一根柱子之后,其拔出腰间佩戴的倚天剑朝着二人走去。
“许仲康,汝为司空大人虎卫,当街与人武斗成何体统。”
对着许褚呵斥的时候,诸葛牧手中长剑探出,险之又险的挡住了许褚劈向魏延的一刀。
“叮!”
刀剑相击,发出一阵脆响。
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诸葛牧,昨日遭受战败之辱的许褚心中战意愈胜。
“诸葛牧,你终于舍得出现了!”
“来来来,今日咱俩大战一百回合再说。”
许褚大声道。
丝毫不顾及自身伤势的许褚,此时像极了一头受伤的老虎,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嗜血疯狂。
然而,面对着许褚这头疯虎的叫嚣,诸葛牧只是轻轻地瞥了一眼他受创的左臂,头也不回的向徐府大门走去。
“许仲康!我怕一百回合之后你的手臂就要废了!我若是你,此时便会找个医师开些活血化瘀的方子,然后回家好生静养。”
“对了……”
诸葛牧忽然顿步回头,朝着为许褚助阵的夏侯惇,曹仁,曹洪等玩味的打量了一番。
“顺便告诉你们一句,就在方才来的路,我已经通知了城内的金吾卫说有人在此聚众闹事,行凶斗殴。”
“尔等若是不想令司空大人面难堪的话,最好……”
诸葛牧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面色顿时微微一变。
反应的,便是围观的路人。
汉律可不同于后世的法律那般宽松,根本不存在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么一说。
依照汉律,聚众斗殴者轻则遭受鞭刑,重则牢狱之灾。
就连围观的百姓若被巡吏逮住,亦是要被罚没数量不等的铜钱。
场中,随着围观的百姓一哄而散的离开,作为此间曹氏宗族诸将之首的夏侯惇望着一脸玩味之色的诸葛牧,他的面色并不比许褚好到哪里去。
“仲康,我们走吧!”
“一时的胜败算不得什么,斩将夺城才算是真本事。”
对着诸葛牧冷哼一声,夏侯惇率先转身离去。
听到夏侯惇的话语,许褚哪怕再怎么心有不甘,他也不得不顾忌曹操的存在。
作为曹操的亲卫,许褚比所有人都明白:若是常人犯法,曹操或许会从轻处罚,可若是他身边的人知法犯法,曹操却绝不会轻易饶恕。
最后,许褚只得憋屈的离去。
直视着夏侯惇一行人消失在街角,诸葛牧转头看向了刚才被他关键时刻救下的魏延,对着他说道:“文长,感觉如何?”
“很强!”
魏延的口中吐出了两个字。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若非其左臂有伤,我绝不可能坚持到你到来。”
“到时候,说不定就要劳烦叔父出手了。”
说这话的时候,魏延看了始终没有出手的黄忠一眼。
注意到魏延面泛出的浓浓不甘,诸葛牧心中感到好笑不已。
“怎么,难道你还准备哪天找回场子不成?”
“文长,汝可知以那许褚的实力,即便是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稳稳胜之,你又何必以己之断较其之长呢。”
“那许褚再强,也只是一个护卫司空左右的武夫,而你的才能则是重在率领万军攻城略地,二者岂能相提并论?”
宽慰了魏延一番之后,诸葛牧径直将刚从张绣那里得到的调兵令牌拍在了魏延的心口。
“呐,你若真是想找人打架的话,去军营里打吧。”
“你要是能把那些西凉军收拾的服服帖帖,我就给你个校尉当当。”
作为朝廷正式任命的,嗯,杂号荡寇将军,诸葛牧自行任命麾下所属校尉的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牧哥儿,我呢!”
站在黄忠身旁的黄叙一听诸葛牧要让魏延当个校尉,他顿时急了,连忙对着诸葛牧问道。
对此,诸葛牧并没有立时答应,而是打算先听听其父黄忠的意见。
注意到诸葛牧投来的目光,黄忠沉吟了片刻后说道:“叔治,还是先让叙儿给文长打打下手吧。”
“毕竟,行军打仗不是儿戏,让他跟在文长身边学学也好。”
作为黄叙亲爹的黄忠都这样说了,诸葛牧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子安,你也听到了,不是我不想提拔你,是叔父他不同意。”
望着泱泱不乐的黄叙,诸葛牧没好气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去,把赤兔马给为兄牵回到院子里去,也许我一高兴,就真让你当了校尉呢。”
黄叙闻言,立时乐不可支的牵马去了!
见此,黄忠和诸葛牧对视一眼后,皆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叔治,汝不是说通知了金吾卫吗?怎么还没到!”魏延出声道。
“呵呵,我是骗他们的!”
“我一回到这里就看到府门前乱糟糟的,连口气都顾不得喘,怎么可能还有时间通知金吾卫?”
白了魏延一眼,诸葛牧越过黄忠和魏延的身子,径直步入了院子。
“哪个该天杀的,竟然偷了牧哥儿的马!!!”
忽然间,黄叙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顿时令诸葛牧的步子一个踉跄。
一时间,诸葛牧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老子的马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