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呐喊的鲜卑族人，不止老穆罕一个。

但……

第一个死的却是他！

“咻！”

一支箭矢从黑暗中激射而出，在老穆罕惶恐的目光中，径直贯穿了他的眉心。

“铮铮！”

箭矢末端的翎羽颤动不止，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砰！”

接着，老穆罕一脸不甘的倒在了地，再无任何生机。

“这一箭，换做我年轻的时候，一定能躲开。”生机消亡的刹那，这是老穆罕最后的想法。

老穆罕能躲过吗？

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射出这一箭的不是别人，正是弓射无双的南阳黄忠。

面对着黄忠射出的箭矢，即便是武艺强大如诸葛牧也不敢放言轻易躲过，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年迈不堪的鲜卑牧民！

篝火余光的照耀下，汉军将士们的身影从黑暗中冲出。

面对着一片惊慌失措的鲜卑族人，伴随着一道低沉的号角声响起……

六千西凉铁骑，七千并州狼骑，如同群突的狼群一般，吼叫着杀进了眼前这个唤作“蒙佴”的中型鲜卑部族。

诸葛牧是在最后出现的！

骑着赤兔马的他，缓缓的来到了还在燃烧的篝火堆旁。

他无视那些已经死去的鲜卑族人尸体，径直拿起了一块此前鲜卑族人烤好，还没有来的及食用的烤肉吃了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一万三千名汉军对蒙佴（nai）部落主动发起的战斗还在进行……

不过，战斗形势却是一面倒的屠杀。

被族长带走了族中精锐跟随步度根南下的蒙佴族人，剩下的只是些老弱病残，根本不可能是一万三千名汉军精骑的对手。

在屠杀了仅仅不到半个时辰之后，六千余名蒙佴族人中的男子，小孩，老人尽皆被汉军屠杀殆尽。

仅剩的，只有三千余名鲜卑族女子。

她们的下场会如何？

诸葛牧自然明白，但他却没有阻止的心思。

因为，在长达半个月的孤军远征途中……

似今日这般屠杀鲜卑部族的军事行动，汉军早已经在他的暗中授意下进行了不下十次。

不是他心狠毒辣，而是他必须这样做。

将士们压抑的戾气需要释放！

行军所需的粮食物资需要从异族部落中获取！

若是没有这些，一万三千名汉军根本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故此，面对着耳畔边响起的鲜卑女子们发出的求饶声，哀嚎声，西凉铁骑，并州狼骑的口申口今声，诸葛牧选择了无视。

甚至。

他还有兴趣转头对着不知道何时在自己身旁坐下的魏延，黄叙，黄忠，张辽，张绣等将说道：“你们不去玩玩麽！”

“今日过后，再想这般放松就没有机会了。”

“至多两日，我等便会抵达白狼山附近，那时等待着我们的将会是连绵的大战。”

魏延用曹操赐予他的青釭剑插走了诸葛牧面前的一块熟肉，脸不屑的说道：“鲜卑女子也就那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牛羊待久了，我总感觉这些娘们身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腥臊味儿！”

“玛德，把老子恶心的硬是一天没怎么吃下饭。”

搔话王，永远是搔话王。

魏延只要一张嘴，就从来没让诸葛牧失望过。

“文长，鲜卑女人是什么滋味啊，你能说……”

与魏延的嫌弃不同，黄叙则是雀雀欲试的询问道。

可不等黄叙说完，他便看到自己的老父亲黄忠正狠狠的瞪着他，对着毫不客气的呵斥道：“滚回去给老夫坐下！”

“在汝没有成婚之前，少跟在文长身边。”

“否则，你早晚被他带坏。”

魏延：“……”

一旁，张辽，张绣二人望着无辜躺枪的魏延，心有戚戚的黄叙，顿时不厚道的笑出了声来。

其中，张绣开口道：“子安，汝父说的不错，没事少跟在文长身边，在这件事情，你要多向叔治学学。”

“当然，你要是想知道具体是什么滋味话，等回到许都成婚便是。刚好贱内的族人之中有不少尚未出阁的女子待嫁，到时绣让贱内给你介绍几位便是。”

“似你这般少年英雄，那些丫头们一定喜欢的紧。”

张绣笑着出声，准备化身月老给黄叙介绍婚事。

对此，诸葛牧淡淡的看了一眼，不曾表示什么。

既然张绣有心将自己和他的联系更深一些，那么，黄叙这小子的确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对于这点，他是乐见其成的。

毕竟在黄叙这个年龄成亲的，古代可谓是比比皆是。

然而，让诸葛牧没有想到的是……

在张绣话落不久，张辽也是笑着附和道：“子安，若是张将军妻子给你介绍的女子你瞧不眼，不妨考虑一下本将的女儿如何！”

“我张文远的女儿说不倾国倾城，但也冠绝整个许都。往日我家提亲的将门子弟，不知道有多少！”

打量着说出这话的张辽，诸葛牧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张辽也是和张绣一样，做着同样的打算吗？

可是，这根本没道理啊！

张绣亲近自己是为了求自保，而张辽图的是什么？

看好自己的未来？进而提前下注？

或许有！

但诸葛牧明白，这还远不至于让张辽把自己唯一的，也是最疼爱的女儿搭进去。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张辽在与自己相处的时候，似乎一直若隐若无之间将他自己的身份定义为他诸葛牧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