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在杀了太傅袁隗后,
一时间,朝堂都清静了许多,几乎没什么大臣敢和他为敌,甚至都不敢反驳他了。
于是董卓愕然:“原来之前这帮人敢和老夫叫板,是因为老夫的手段,还是太过温和了?”
眼看着虎牢关有义子吕布镇守,
洛阳这边又静悄悄一片,
董卓便彻底放心了,再度每日投入数千美女之间,享受着种种快乐。
不过谋士李儒却知道,这平静之下,必然蕴藏着大危机。
“牛辅,董越,段煨,李傕,郭汜!你们这些日子务必要多留心百官动向,但凡有什么可疑之处,必须要立刻和我汇报!此乃危机紧要关头,谁都不可倦怠!”
李儒的话落在这帮武将里面,自然是像一股风一样,从左右耳朵里面只走了个过场,没有引起任何的感觉。
诸将都是些莽夫,并不认为李儒的夸夸其谈有什么作用。
而且,当今时代是一个崇尚名士的时代,
在遇到董卓之前,李儒是一个身份卑微,毫无名气之人,
根本不能让诸将对他有任何的尊重。
李儒吩咐下去后,自己在府等消息,诸将却依旧花天酒地,掳来良家少女玩耍。
而朝中百官,却趁此机会,纷纷暗中奔走,积极谋诛董卓!
黄门侍郎荀攸,以及议郎郑泰、长史何颙、侍中种辑、越骑校尉伍琼等人,已经聚集在一起,频频商议!
其中,越骑校尉伍琼是董卓的亲近之人,却对董卓对天子、百官的无礼,而对董卓无比厌恶!已经准备借着自己的职务之便,行刺董卓!
而太尉黄琬、司徒杨彪,也已经洞悉百官变化,正在极力粉饰太平,让董卓更加相信司隶人心稳定。
在此期间,不断有洛阳内外的地方豪强,义士豪杰,暗中发动了一起起的暗杀事件,
数千董卓的将士,被连连击杀!
这些将士接连不断的死去,终于渐渐传入了李儒耳中。
虽说他依然没有听到百官的动静,但是他知道,连民间义士都动手了,这帮拥护天子、尊崇袁隗的大臣,会没有动静?
于是李儒立刻再度进入太师府,打搅了董卓好事。
“李文优!如今京师太平,你无事不要来坏老夫心情!!”
董卓的咆哮,没有让李儒闭嘴。
他叹了口气,已经做好了被杀的准备:“太师,我从前还是弘农王刘辩的郎中令之时,就受您指示,将其毒杀!我早已和太师你牢牢地绑在了一起,都是关东诸侯的生死大敌!要说诸将还有退路,还能臣服,那我和你,是万万不能被诸侯,被天下人饶恕的!”
董卓听他这么说,便阴沉着脸,叫众女退下:“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是嫌老夫没有给你实权,没有给你地位?李儒,你自己出身不高,老夫就是捧你,就怕你也坐不住!”
李儒摇头:“我当然不是嫌职位低。我是想说,如果天底下谁最怕太师倒台,那一定是我李文优!所以,我必定在使出浑身解数在保太师!我的话,太师可千万要听!”
董卓听的倒是笑了:“你这话,倒也说的通透直白。不过,老夫过去不是一直在听你所言?”
李儒点点头:“那么,如今太师得再听我一次!我之前叫牛辅等人严密监视百官,却至今没有任何动静!”
“哈!当然没有动静!老夫杀了袁隗,谁还敢有动静?试问天下,谁不怕死?”董卓一脸的傲然。
“太师,你别急着下结论。虽然牛辅他们没有给我汇报任何的消息,但是我那寥寥可数的几个心腹,已经在告诉我,这些日子了,我们有不少士兵,甚至有小将,被洛阳周边的豪强、义士给杀了!被刺杀的人,超过五千!”
董卓立刻眉头一皱:“你说的可是真的?”
“太师,我都说了,我最怕你失势,我都在为你殚精竭虑,我会骗你?”
“那么,老夫就给你安排一彪人马,你亲自带人,去剿了那些刺客蟊贼?”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连洛阳内外的豪杰义士都动手了,太师以为百官会毫无动静?太师啊,我料如今朝中不少人已经策划好了一切,就等找到时机,行刺太师!”
董卓浑身一颤,十分认同李儒的推断。
“快,快去抓人,给我严刑审讯!”
李儒摇头:“没有目标,没有证据,贸然抓人,只会更加失了人心!如今,只能小心戒备,同时,向百官示好,也许可以缓和局势!最重要的是,不能让牛辅他们花天酒地了,在这样下去,我们就危险了!”
董卓从谏如流,悉数按照李儒的安排去做。
不过,行刺这种事,既然已经谋划好了,便不会就这么突然中断。
不久之后董卓在校场看各校士兵操练,
期间越骑校尉伍琼突然暴起,拔剑便刺!
伍琼身手不凡,一剑便刺中了董卓胸口,
幸亏李儒早有戒备,叫董卓平时出来内穿软甲,这才躲过了致命一击!
不过,虽然如此,强烈的力量,依然让董卓剧痛无比,过了半日才缓过来劲!
“给我严刑逼问,所有和伍琼有来往之人,都给我审问一遍!说不清楚的,统统给我抓了!”
董卓大怒,李儒的劝告不听,先杀了议郎郑泰、侍中种辑,又罢免长史何颙,
还把荀攸也打入大狱!
不过几日,又怪罪太尉黄琬、司徒杨彪粉饰太平,遮蔽圣听,把二人罢免。
“既然百官和百姓不念老夫的好,那老夫就叫他们知道,什么叫绝望!”
“李傕、郭汜!领兵给老夫撬开洛阳周围帝陵,把里面所有值钱之物,都给老夫带回洛阳!”
“段煨、董越!立刻发兵,在洛阳内外击杀所有可疑之人,只要可疑,当即革杀!”
“牛辅!你亲自带人审讯百官,一个个审问!所有有罪之人,一缕夷三族!”
董卓目露凶光,李儒听的暗自惊骇。
“太师如此,可以说是尽失人心!若是继续留在洛阳,必生意外!”
从这一刻起,李儒已经失去了在洛阳据守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