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阳林家,林辅清跪在林存仁和四个叔叔面前,说道:“父亲,各位叔叔,辅清知错了!”
三个月前,林辅清被南无思拘捕到莫敖卫府,随后独仲凡让人放出消息,说林辅清违反莫敖卫禁令,情节特别严重,不日将明正典刑。
惊得林存仁放下手中一切事物,从封阳赶到广信求见独仲凡。吃了几次闭门羹,最后通过苍梧郡尉屈子光的帮忙,才见到了独仲凡。
他们见面以后谈了什么内容,林存仁又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旁人无从得知,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
不过第二天,原本要被处以极刑的林辅清,只被判了三个月的拘禁,同时一名练气二重的莫敖卫队正带着一伙莫敖卫,跟随林存仁来到了封阳县,住进了林家大院之中。
林辅清今天上午才被放了出来,刚回到林家,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林存仁五兄弟叫到林家议事堂中。
林存仁满脸怒容,看着眼前磕头认错的次子说道:“那你说说你错在哪?”
林辅清诚惶诚恐的说道:“孩儿不应该找人报复比赛的对手。”
他被拘禁了三个月,对外界之事一无所知,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想着自己吃了三个月的苦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如今低个头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
岂料林存仁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愚蠢至极的儿子,行事张扬,目光短浅,行事不周以至于祸及家族。”
“你在牢房里想了三个月,就想出了这么一个答案吗?要不是因为你是我亲儿子,你是死是活我才不会管。”
林存仁劈头盖脸骂了林辅清好一会,而一旁的林家四兄弟眼观鼻口观心,静看老子训儿子。
林存仁看了看几个兄弟的反应,知道这事想轻飘飘的揭过是不可能了,于是没有继续再骂下去,十分平静的说了句:“你先起身坐下吧。”
“也都怨我平时太忙,对你疏于管教了,如果当时你考虑的周全,派出去的武者能将其一击必杀,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今天这地步?”
“你就没有考虑过失败后,莫敖卫的反应吗?那人和你可不是江湖恩怨,而是在莫敖卫的比武大会上堂堂正正的击败了你。”
林辅清这时才恍然大悟了,说道:“父亲,四位叔叔,辅清现在知道错在哪了,是辅清做事考虑不周全连累了林家,我愿接受家规处置。”
林存仁叹了叹气,说道:“现在知错已经晚了,独仲凡以你之事为借口,派了一伙莫敖卫进驻咱们林家,由一个练气境的队正带队。”
听到此时,林辅清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身形一震如遭雷击,颤抖的说道:“父亲,我......”
“如果不是郡尉大人态度坚决,莫敖卫就不是来我家了,而是直接进驻封阳县衙。”
这时林存义说道:“大哥,你们军方和莫敖卫在朝堂的争斗,我们不想知道,现在是辅清做的这事,让我们林家损失非常大。”
坐在一旁的老三林存礼也附和道:“二哥说的没错,虽然大哥你赔出去的田产和矿山是你那一房的产业,但是归根结底还是我们林家的财产。”
“而且以莫敖卫的行事,以后我们林家还有好果子吃吗?”
老四林存智没说话,坐在一旁喝茶看戏,几个兄弟打的什么主意他心知肚明,但是他只有女儿没有儿子,家族继承人之事跟他这一房无关。
这时,老五林存信说出了他们几个人的最终目的:“大哥,辅清这次犯的错实在太严重了,不严惩不足以正家规,我提议取消辅清竞争家族继承人的资格。”
林存信的提议得到了其他几个兄弟的赞成,纷纷要求林存仁严惩林辅清。
林辅清听到几位叔叔的话,用充满渴望的眼神看着父亲林存仁,而林存仁虽然气恼儿子不成器,但毕竟是他亲生儿子不能不帮。
而且林存仁就两个儿子,一个已经废了,另一个如果被取消竞争家族继承人的资格,那这林家以后还和他林存仁一脉有什么关系?
林存仁再一次猛拍桌子,大声说道:“你们如此吵吵嚷嚷,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家主,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
“如今大错已经铸成,再怎么做也不能挽回,而且辅清还是个孩子,念他还是初犯,我看取消资格之事就不要再提了,打一百棍,禁足三年,以儆效尤。”
这时林存信说道:“大哥,辅清已经二十多了,比我家辅道大了好几岁,怎么能说他还是个孩子呢?”
林存义也应和道:“五弟说的对,辅清闯了这么大的祸,怎么能用孩子说事,而且大哥你说的处罚太轻了,你不能因为辅清是你儿子就偏袒他。”
林存仁心中暗自忖度:“我不偏袒我儿子,难道偏袒你儿子吗?”
“老二,老五,既然你们说要秉公办理,那就秉公办理!”
听到这话林存义兄弟几个喜上眉梢,而坐在下面的林辅清身子一软,瘫倒在椅子上。
看了看兄弟几个的表情,林存仁冷哼道:“既然要正家规,那就好好正,让封阳的人瞧瞧我林家的担当。
这几年中,凡是触犯过家规的子女,一律从严从重处理。犯了朝廷法律的,交由芈县令处置,违反莫敖卫禁令的,府中正好有莫敖卫,直接交给他们处理。”
“二弟,今年中秋节,辅午强抢不会武功的民女,事后毁尸灭迹,违反莫敖卫禁令,我现在就大义灭亲,请莫敖卫秉公执法。”
“三弟,去年辅端......”
“还有五弟,你家的辅道.....”
数完林家几个子弟的罪状,林存仁假惺惺的说道:“我这家主当的真是不称职,竟然纵容家族子弟横行霸道,鱼肉乡里,我不配当这个家主。”
“大哥言重了,辅清年少轻狂做错事,稍加惩处就好,没必要取消辅清的竞争资格。”
“二哥说得对,是五弟我考虑不周,大哥别放在心上,就按大哥您刚刚说的处置。”
林存义几个见林存仁作出一副要拉着所有人陪葬的样子,赶紧改口,说林存信的提议处罚太重。毕竟他们的子女为人如何,他们一清二楚,只不过不像林辅清那样,被莫敖卫拿到了把柄。
兄弟几人统一好口径后,便当着所有林家人的面,宣布了对林辅清的处罚。
等众人散去以后,林辅清跪在林存仁身前,说道:“孩儿无能,让父亲蒙羞了。”
而林存仁也一改之前的态度,表现出慈父的一面,说道:“清儿,你这段时间受苦了。你下去好好休息吧,其他事情你不用管,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听到这话,林辅清喜不自胜,说道:“孩儿多谢父亲,对了父亲,驻在我家的莫敖卫,他们在哪个院子?这几个月虽说是拘禁,但他们也算对孩儿照顾有佳,孩儿想去拜谢一下。”
“我安排他们住在了东跨院,你去接触下也好,以后再也不要犯在他们手中了。”
“孩儿知道了!”
林辅清在拜会过东跨院里的莫敖卫后一改常态,整日醉心练武,修为由此大进。
而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沈弘毅,自从明心见性补全心境以后,于修行一途,大有裨益,修为一日千里。
只见沈弘毅盘腿坐在榻上,一道氤氲之气聚在头顶,围绕在一株青灰色的花朵周围,原本攒成一团的花骨朵如今已经开放六品,第七品正在缓缓盛开。
过了大约一刻钟,阳维脉被打通,第七品花瓣彻底开放,如今不过才过去半个月,沈弘毅便迈过了修行途中的第一道小坎,正式步入练精七重境界。
又过了一刻钟,随着沈弘毅停止运功,头顶的青灰色花朵也隐匿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