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看不惯别人好的大有人在,欣欣向荣的好雨帮便被一个附近一个势力给盯上了。
河清帮同样位于颖水之畔,在高阳山上游二十里左右,他兴起的原因其实和行苦有一定的关系。前几年行苦占据了高阳山后,一些实力较弱的商户深受其害,他们根本不敢独自从颖水路过,只能寻求实力强劲的商户庇佑。
唐洪波本是一家大商户的护卫队长,见到越来越多的小商户寻求帮助后,他便从中发现了一条新财路。
尽管唐洪波实力比行苦强,但是他顾及行苦妙法莲华宗弃徒的身份,不敢对行苦下手。于是他依靠自己的人脉,纠集了一批武者在高阳山上游不远处成立了河清帮,取海晏河清之意,专门为来往的小商户提供武力保护。
要说唐洪波的心也黑,每次收取商户一成的财物作为保护费。商户们虽然有怨言,但是经常求大商户庇护也不是个办法,所以只能咬牙接受。毕竟他们经商是为了求财,想要过颖水就绕不过高阳山,花钱买平安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唐洪波和行苦相隔不过二十里地,时间长了自然也经常打交道,两人便勾结在了一起,收到的保护费二八分账,凡事悬挂河清帮旗帜的商船都能平安通过高阳山。
当然也有一些“聪明”的商户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便想着私自悬挂河清帮的旗帜,这样的商船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人财两空。原本起了心思的其他商户,见到那些商船的结局后,只能继续给河清帮缴纳过河的保护费。
可如今形势变了,妙法莲华宗根本不在意行苦这样的弃徒,当然也有可能是好雨帮的识趣和重礼让他们变得不在乎。
好雨帮的名声已经由那些木料青砖商人和附近村民之口传了出去,途径的商户得知情况以后,尝试不给河清帮缴纳保护费,发现也能安全通过,于是颖水变得比以前更加繁忙。
尤其是好雨帮在颖水的入水口附近,修建了一个大型的泊船码头,极大的方便了来往的商户,他们可以在码头将自己的货物集散。
虽然好雨帮也收费,但是比河清帮公道许多,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好雨帮。
这一切都被唐洪波看在眼里,仅仅两个月的时间,河清帮的情况每况愈下,收到的保护费少得可怜,刚好能维持帮会的运行。
他也曾和余莳菨接触过,但在他表达来意后,余莳菨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明确表示不愿意和河清帮同流合污,唐洪波的第一次接触最终以失败告终。
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唐洪波正是看到了里面的门道才创立的河清帮,哪只不过才风光了几年,便面临着如此绝境。
他不由的怨恨起好雨帮,同时也附带的怨恨上了已经死去的行苦,要是早知道妙法莲华宗对行苦充耳不闻,他当初就不会和行苦勾结,而是会直接占了高阳山。
占据高阳山的念头在唐洪波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河清帮的生意迟早都会被好雨帮抢去,因为好雨帮的位置更好。
“既然好言相劝你们不做理会,那就不要怪我唐某人不讲规矩。”
第二天便有河清帮的武者前往码头闹事,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了出来,醉酒打人是常有的事,甚至还偷偷潜入货仓区域,想要放火将仓库里的货物烧掉,要不是被沈弘毅“及时”发现,好雨帮的损失可就大了。
虽然每次来闹事的武者都被好雨帮的武者及时赶走,但是商户总归受到了一定损失,心中的怨气开始滋长。
三月二十日这天,康乐再次汇报了两起河清帮武者闹事的事件。
余莳菨说道:“沈兄,不能让河清帮的人闹下去了,我怕再让他们闹下去,我们好不容易打出的名声都会散尽。”
沈弘毅说道:“现在还不到时候,不过余姑娘你明天可以将山下的商户请上山,将情况向他们说明下,让他们将怨气洒向河清帮。”
第二天一大早,好雨帮的武者将停驻在码头的商户全都请到了议事大厅,当然其中也有唐洪波曾经效力过的大商户,余莳菨和沈弘毅亲自作陪。
“诸位掌柜老板,这段时间天天有人去码头闹事,耽误了你们做生意,这是我余莳菨的疏忽,在这里我向大家赔罪。”
说完和沈弘毅一齐起身,向在座的大小商户深深地鞠了一躬。
两个炼气武者的鞠躬,这些商户怎么敢生受,纷纷离席避让,嘴里还说着:“二位帮主不必如此,要不是你们照拂,我们这些商人哪过的上今天这么安稳的日子。”
余莳菨起身后,说道:“诸位谬赞了,你们愿意在我们码头停泊存货,是对我们好雨帮的信任,可我们没做好就是没做好,是我们对不起大家的信任,我道歉是应该的。”
那家大商户的人说道:“余帮主不必如此,贵帮的所作所为我们看在眼里,因为码头的存在,我们这些做买卖的便利了许多。而且每次有人来闹事,贵帮都能第一时间处理,这一点大伙都很感激。”
好雨帮的姿态让这些商户心结尽去,他们纷纷开口附和,都在称赞好雨帮,些许小事不值得如此郑重道歉。
这时沈弘毅说道:“在下替弟兄们多谢诸位掌柜老板的体谅,今天请你们过来,主要有两个事,第一便是就这段时间的情况给诸位道歉,第二便是向诸位说明一下闹事的内情。”
“这段时间闹事是有人蓄意而为,至于幕后黑手是谁,诸位掌柜老板以前也和他们接触过。”
在座的都是生意人,心里精的很,沈弘毅这样一说,他们便立即反应过来。有人问道:“沈船主说的可是河清帮的人?
沈弘毅点点头,说道:“经过我们的调查,派人前来闹事的便是河清帮的唐洪波。以前高阳山被歹人占据的时候,他便趁机大肆敛财,甚至还和歹人勾结,不愿交保护费的他们不仅夺其财物,还要杀人沉江。”
这些事情商户们心知肚明。
“我们如何行事,诸位掌柜老板应该都领略过,所以我们好雨帮和河清帮注定不是一路人。他们帮主唐洪波前段时间来找过我们,想和我们合作,还让我们提高价码,不过被我们严词拒绝了,也就从那以后,便时常有人前往码头闹事。”
众人听到唐洪波竟然行事如此低劣,对河清帮的感官又下降了几分,尤其是那家大商户,毕竟唐洪波曾给他们效力过,他们也为唐洪波提供过一点点帮主,有那么一点香火情。
“如今码头的生意日益兴隆,河清帮的日子越难熬,他们派人来闹事就是想逼迫好雨帮。”
大商户的负责人说道:“说起来真是汗颜,这个唐洪波以前在我们商户担任过护卫队长,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在座的商户都将怨气洒向了河清帮,当然也有些担心好雨帮扛不住压力,毕竟一个成名已久,一个才兴起几个月。
余莳菨见状,说道:“诸位可能担心我们好雨帮会步河清帮的后尘,在这里我向大家郑重承诺,只要我们好雨帮还存在,今日的码头如何,以后就如何。河清帮虽然强,但我们好雨帮也不是泥捏的,下午我便会带人前往河清帮同他们交涉。”
“余船主真乃女中豪杰!”
有了余莳菨的承诺,众人稍微放下了心,至于后续如何,还要看好雨帮的行动。
中午余莳菨热情的招待了一众商户,午宴结束后,又派人将他们安全的送回了山下的码头。
下午余莳菨沈弘毅还有尹正天三人,一同乘船前往了河清帮的驻地。
唐洪波得知好雨帮的帮主登门拜访,以为是他们改变主意了,便隆重的接待了三人。
河清帮共有五名炼气武者,其中两名炼气三重,三名炼气二重,这也是唐洪波如此行事的倚仗。
唐洪波笑着问道:“余船主亲自前来,是不是前几日的考虑有结果了?”
余莳菨说道:“唐帮主说的不错,确实有结果了。我们特地上门来是想告诉唐帮主一声,你的那些小伎俩对我们好雨帮无用,好雨帮永远不会跟河清帮合作。
好雨帮成立当天,我们收到了唐帮主送来的礼物,也正是看在此事的份上,你们派去闹事的人,我们最后都放了。从今天起,如果再有人前往好雨帮的码头闹事,好雨帮都不会再讲情面,希望唐帮主知悉。”
唐洪波被余莳菨的话说的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好雨帮竟然这么嚣张,公然跑到河清帮的驻地挑衅。
“送客!”
余莳菨三人也没准备在河清帮多逗留,将意思传达到位就行。
当天唐洪波也收到了那家大商户的劝解,让他行事收敛一点,如果过不下去,商户可以重新接纳他做护卫队长。
过惯了逍遥日子的唐洪波,怎么还可能去当护卫队长,他现在只想灭掉这个不识抬举的好雨帮,自己独占高阳山。
第二天,依旧有河清帮的武者前往码头闹事,被战堂的人抓到以后,康乐秉承余莳菨的意图,没有再讲任何情面,斩下了两名闹事之人的右臂以示惩戒。
“别以为我们好雨帮是好惹的,这条胳膊就是代价,回去告诉你们的帮主,日后再有人来闹事,少的就不是一条胳膊了。”
康乐将手里的胳膊扔在地上,然后大声吼了句:“滚。”
昨天余莳菨才表态永远不会和河清帮同流合污,今天就砍了闹事之人的胳膊,好雨帮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博得了所有商户的好感,他们对好雨帮的信任又加深了一分。
而河清帮的唐洪波见到了两名断了胳膊的手下,顿时怒不可遏,大声骂道:“这个臭娘们,竟然来真的,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倚仗,敢如此挑衅我们清河帮。”
在高阳山扎根以后,除了最开始的开山凿石,到彦平在众人面前出现过以外,之后的时间他便过上了深居简出的生活,只代表好雨帮去过一次妙法莲华宗,然后就再没在人群中露过面。
河清帮不知道好雨帮有到彦平这么一号人物,以为他们只有几个炼气二重一重的武者,所以完全没将好雨帮的警告放在眼里。
第二天依旧有人前往码头闹事,今天负责值守码头的换成了胡威的堂口。三个堂口轮流下山担任码头的守卫工作,剩下两只堂口的弟兄则在山上进行战阵训练。
胡威才打通任督二脉没多久,刚刚步入炼气境,根本不是闹事之人的对手,所以第一时间发射了响箭通知山上。
河清帮的动静哪逃得过沈弘毅的监控,他一开始就知道今日来闹事的人是一名炼气二重的武者,从他踏进码头的那一刻起,他的一举一动便被六耳神通所监听。
为了能及时赶到,闹事之人前脚进了码头,沈弘毅后脚就到了,只不过进了一家茶馆喝茶听书。所以听到响箭声的时候,沈弘毅扔下一锭银子便从窗口飞出,两个呼吸之间的功夫便赶到了出事的地方。
胡威都对沈弘毅到达的速度感到震惊。
闹事之人只打伤了几名武者,胡威脸上也有淤青,他的目的是为了引余莳菨等人出面,他要当着商户的面教训教训好雨帮,让那些吝啬的商户知道河清帮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原来是沈帮主当面,在下河清帮董方,特来讨教一二。”
董方想拿沈弘毅立威,让好雨帮颜面扫地,沈弘毅何尝不想拿清河帮立威,好雨帮要想真正站住脚,就必须展现一轮实力。沈弘毅还没想好拿谁开刀,唐洪波便一头撞了上来,真是瞌睡的时候有人送枕头。
沈弘毅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右手向董方勾了勾,表情间还带着一丝不屑。
董方抽出长刀,大声喊道:“狂妄,就让我来试试你有几斤几两。”
“锵”的一声,沈弘毅拔剑出鞘,速度明显比董方快了三分,竟然后发先至,狂风骤雨般向董方刺出三剑,一剑将他的长刀打偏,后面两剑直取董方肋下。
战斗才刚打响,双方高下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