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没想到殿下竟然在蒙山城还有所准备,蒙山城镇守黄河,要是能借蒙山城从黄河进入狄人部落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侯丁山对许苍界不由高看了一眼,在朝中,许苍界素来没有表现出争权夺利之心,但没想到哦啊,也是偷偷有安排,果然这皇家的,就每一个简单的。
“我们这里离蒙山城还有一段距离,为了避免被追查到,有必要改头换面一下,在接下来的路中,我便是一名叫陈香的生意人,这点我早已经和寿伯交代过了,而你,则是族兄,想个名字吧。”
“这样啊,那就叫陈礼如何?”
“别就在这里看雪了,早些吃过早饭,便准备离去吧,这一路上,有的是你看的。”
……
就在皇上将海捕文书发出来后,便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北部散去,当天下午,海捕文书就传到了蒙山城。
“报,京都传来文书,请将军过目。”
钱程听着汇报,非但没有起身,反而横躺在了座位上,钱程身材较小,这一横躺这大座位就像是一张小床一样,正好让他躺下,闭着眼睛,懒懒道:“什么文书啊?”
“回将军,是追捕齐亲王和平南大将军侯丁山的追捕文书。”
钱程顿时就来了兴致,将一只腿搭在了另一只腿上,摇摇摆摆,散漫极了,丝毫没有一个边防将军该有的模样。
“追捕齐亲王,呵,这倒是皇上的手段,但这追捕平南大将军又是做什么幺蛾子?”
“回将军,说是平南大将军勾结齐亲王许苍界,欲图谋反。”
因为侯丁山时南境大将军,而之前许苍界和侯丁山也都在南方,所以许振飞对于许苍界和侯丁山欲图谋反的定罪主要是往南方传播的,北方的传播不快,所以谋反的罪还没传到蒙山城,这追捕的文书反而先到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钱程轻哼了一句,转念一想,翻身站了起来,说道:“去代城通知赵封候主将来蒙山城一趟,我有要事和他相商。”
当天晚上,赵封候便从代城赶到了蒙山城,代城也和蒙山城一样,是镇守在黄河旁的,不过一个在上方,一个在下方。
“钱程,你急急忙忙叫我来做何事?”
代城和蒙山城中的守将基本都是原属许苍生的部下,自许苍生死在天牢后,两城的守将更是抱作了一团,并且不再作声。
毕竟许苍生的实力基本都来自何林一脉,其牵连甚广,再加上北方要守,许振飞要是要将许苍生的实力全都连根拔起得话,着实有困难,再加上许苍生已死,自然不再成气候,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最开始许振飞并没有心情来对付这些人。
“赵兄莫急,你看这是什么?”
钱程将案上的追捕文书放到了赵封候的手中,赵封候打开来看,却是一脸的疑惑。
“皇上要捉拿齐亲王和平南大将军?这的确是件大事,但这与你我何干?”
突然,赵封候的脸色变得惊恐起来,连忙劝道:“你莫不是准备插手这件事吧,皇上如今没有理会我等,我等就不要惹是生非了,要是惹得皇上震怒,只怕到时,皇刀落下,连累的可就不止我们了。”
钱程跳下座位,在屋中走了起来,明明是一个小孩模样,却和大人一样语重心长。
“赵兄所言我何曾没有想到,安安分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但赵兄可看见,我们原本是拧成了一根线的,自殿下死后,如今却变成了一盘散沙,只有我等在这冰天雪地中勉强抱团取暖,殿下死在天牢之中,我们作为属下的却不能替殿下做什么。”
“殿下已经死了,成王败寇,我也认了,但我准备救下许苍界,也可以说是为了我们自己。”
“为了我们自己?这如何说?”
赵封候有迷惑了,本来挺钱程前面的话还以为钱程是要和皇上作对,的确,殿下已经死了,即使做得再多也无济于事,别说和皇上作对,就真是推倒了许振飞又能如何?早知如此,当初定不死守两城,几名将军一起攻到皇宫中支援殿下,也没有许振飞的机会,怪就怪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许振飞又隐藏得太深。
“赵兄想想,许苍界现在是最后的一名能和皇上争权的人了,若是等皇上干掉许苍界,以皇上如今的表现来看,他势必要对天下的势力大扫除一番,那时,我等将何去何从?许苍界一日不死,我等就越安全。”
“可是,蒙山城的位置在京都的西北方向,若是许苍界要逃,也是尽快往北方逃去,要知道,时间越是靠后,封锁也就越严,许苍界如果听到风声,这种大城池是肯定不会去的,他又如何会来蒙山城,难道你准备派人出去寻他?”
“不可,我们若是打着追捕许苍界的牌子出去寻许苍界,势必会和许苍界引起误会,但若是每个借口,则是提醒了皇上我们的存在,那纯粹是找死,我的做法就是什么都不做,等许苍界自己来。”
“自己来?凭什么?”
赵封候发现自己这趟来蒙山城完全是浪费时间,钱程听着他是说得头头是道,难有反驳的理由,但一分析又感觉狗屁不通。
“之前凉燕城之战时,我们支援秋霜凉之事许苍界一定是有所耳闻的,而秋霜凉又是支持殿下的,并且这皇权之争时,就是秋霜凉为殿下带的兵,而我们也是听从殿下的吩咐前去支援凉燕城的,这点只要许苍界分析一下便能知道。”
“可现在皇权在皇上手中,殿下已死,说不定我们便会捉拿许苍界交给皇上,要知道,在民间仅是提供线索便能得到一百两银子,而对我们来说,则直接使官升一级,来蒙山城路远不说,危险太大。”
“所以我才说殿下死在天牢之中啊,凭此一点,他便有胆子来这蒙山城,而我这时候叫你来蒙山城一是将这件事告诉你,二则是以你为幌子,军队整肃,城门不关,若是许苍界来,定是在晚上才来,方可避免耳目。”
赵封候恍然大悟,随后苦笑道:“搞了半天,你是利用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