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许苍生死在天牢中,许振飞火急火燎地便赶了来。
看着倒在牢中的许苍生,口中鲜血流出,想来已经是死翘翘了,手中却还拿着那个酒杯。
“母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是我大齐的血脉啊,唉,许苍生战败,更是被囚天牢,觉得再无颜面,特向哀家讨了鸩酒……”
许振飞只是慵懒,但并不代表他笨,以他对许苍生的了解,许苍生既然能隐而不发,最终胜过许苍天,应该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才对,再说了,许苍生若真是因此而自戮,又何需将那酒杯紧紧攥着手中,反倒失了这霸气,难道还是许苍生没喝过美酒不成?想来是有人做给自己看的,而这人,除了眼前这母后,还能有谁?
许振飞也不说破,他也知道,母后这是为了自己好,只能佯装叹息道:“倒是可惜了。”
知子莫若母,许振飞那微晃的眼光和那一丝的沉思,立马就被王钧欣给捕捉到了,许振飞的成功可以说都是自己一手促成的,许振飞经历的杀戮少,不能做到杀伐果断,如今杀的又是他的哥哥,自是心有为难,所以这刽子手只有自己做了。
两人一人撒了谎话,一人则装了糊涂。
许苍生之死也算是敲定了,虽说比起许苍天的霸气有所不足,但也不算失了傲气。
解决许苍生一事,王钧欣便带着人离开了天牢,而许振飞则留了下来,安排了许苍生的后事,顺道也去看看秋霜凉几人,许苍生已死,秋霜凉更是顶着威远二字的名号,若是做得太绝,怕是留下一个不仁的名号,所以说,当皇帝啊,就是心累,哪有当个闲散王爷的舒服。
亭台高处雕金纹,谁敢题字玉龙门?不说效古忠义汉,历史从来无此人。
秋霜凉的监牢处,三人都没再闲聊,实在是一聊心生很,二聊怒满腔。
冒枫抬起头,感觉到来人,不是许振飞还是何人?秋霜凉慢上一步,吕林一心关心这秋霜凉,堂堂一个圆满境的高手,却是最后一个注意到来人的。
“草民秋霜凉,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秋霜凉先行叩拜,随后冒枫与吕林跟上。
看着秋霜凉的表现,说实话,许振飞还是有点失望的,秋霜凉是许苍生的人,也是自己计划要让借秋霜凉搅起浑水的,秋霜凉算得上是自己的对手,而这个对手现在败在自己的手上后却立马变得卑躬屈膝。
“平身。”许振飞的话不咸不淡,也不多缀一字。
秋霜凉等人站起身来,本来许振飞还准备进得监牢近距离亲近一番,算起来,两人也多次在栖凤楼见面,相处也算融洽,虽说是站队了许苍生,但也不过许苍生假秋霜凉之师,更何况许苍生已死,秋霜凉还是他的威远王,不过现在许振飞也懒得进去了。
“汝身为威远王,自当不同常人,朕的决定尚未决出,却何以要掉自己的身份?”
“皇上教训得是,但草民仔细想来,这威远二字当时属于父亲,却无草民半点关系,所以特请皇上收回封号,丈夫功名马上取,将军百战方封侯。”
听得秋霜凉的话,许振飞对秋霜凉立马便有了改观,果真是虎父无犬子,但取消秋霜凉封号这事倒还有些不妥,只因秋镇雄之名,这“威远”的大官帽,不容易盖,也不容易取。
“霜凉你的封号乃是因胜得军选,父皇所赐,自然是实至名归。”
“皇上说笑了,草民的实力,自己清楚的很。”
军选魁首中姜黄和军虎都是许振飞的人,军虎倒是一直跟着镇西大将军一直镇守西边,接触许振飞的机会不大,可见许振飞的手有多快,而这姜黄,则彻彻底底是许振飞的人,当时将军虎打得全身战力不足五成,就是为了魁首之中,有自己的名字,这样,自己才能起来,三王爷才敢真心拉拢自己。
“听霜凉兄这话,是要建功立业?”
“皇上说笑了,大齐人才济济,草民虽为世俗之人,却总是居与一处,世界太大,草民想去看看。”
“霜凉兄才是说笑了,北方狄人一直虎视眈眈,朕昨日才派郝英俊返回凉燕城,防守凉燕城一带。”
听得许振飞的话,秋霜凉和吕林的眼睛瞪得比灯笼还大,顿时感觉整个监牢都敞亮了许多。
“皇上,郝英俊身为一城守城主将,狄人来袭,非但不出兵援助北林城不说,更是弃城逃跑,带走凉燕城的精锐部队,置凉燕城百姓的生死不顾,北林城全城殉战,凉燕城死亡士兵一万三千四十三人,崔文杰、刘震、白鹿、周杉红、甄淼、张顺、黄凯诸位将军尽数战死。”
秋霜凉也是急了,虽说做不到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但自父亲的影响下,做得一名将军,就得保住一方安稳。
秋霜凉将凉燕城的数据一一罗列出来,凉燕城的这个数据,秋霜凉记得清清楚楚,至于北林城的就算了,除了赵天成和鲁山外,其余几名副将级别的队长秋霜凉还一个不认识,所以干脆也不说赵天成和鲁山的名字了。
许振飞也沉默了,他一开口就知道遭了,据他所知,凉燕城应该算得上秋霜凉所主持的第一场战斗吧,刚当上皇帝还不太习惯,也太不严谨了。
突然,秋霜凉想到了什么,试着询问道:“郝英俊是皇上的人?”
“嗯,大齐本就打算将北林城划给狄人部落,而朕便和图图河坦做了交易,你们若是不和图图河坦交战,将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图图河坦何曾守过信用?”
的确,这也是许振飞恼火的一点,明明说好只割北林城,不动大齐其他地方,而图图河坦竟趁机对凉燕城发动战争。
也正是因为和许振飞有约定在,当日图图河雅才能轻易劝退图图河坦,也算卖得许振飞一个面子,否则,要劝退图图河坦这个战争疯子,可不见是件容易的事。
“霜凉兄,朕和你说了这么多,你应该知道结果的。”
“要么顺从,要么死,想必皇上绝不会轻易放过一个知道皇上这么多秘密的人吧。”
“朕和秋爱卿推心置腹,想必秋爱卿应该知道该怎么选择吧?”
“只可惜草民从来都不识时务,北林城时如此,凉燕城时如此,现在也如此,倒是辜负了皇上的一番心意,草民实在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