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第一层，内观经第二层要难许多。

尚未出窍之前，修炼的重心在提升灵魂强度，以突破肉身对阴神的禁锢为主。

而突破之后，便以积攒法力不断凝实阴神为主，什么时候能够将阴神化为实质，不借助法术的力量与现实进行接触，那驱物便成了。

许采臣现在还差的很远，法力微弱的可怜，更不要说凝练阴神。

“今天修炼起来似乎比前几天要快。”

感受着法力的快速凝聚，许采臣有些疑惑。

“似乎与阴神离体有些关系？”

孟经堂不靠谱，在收他为徒这件事上像极了儿戏，一切都得靠自己摸索，思考良久，才找出问题所在。

“看来有事没事就得让阴神在外走动走动。”

月上中梢，打坐结束。

许采臣看了眼系统，发现升级所需的玉佩已经从一百下降到了九十九，效果颇为不错。

“意思是没有系统的帮助我还需要差不多一两年从出窍突破到驱物？”

“果然，我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天才。”

据他了解，一般人修道能在五年内突破驱物已经算不错了，他最多只用两年。

不过，许采臣不知道的事突破这种事情花时间最多的往往不是前期积累，而是破关，不知多少人因为一个关卡被卡上十年半载不得存进，最终执念成魔，一生修为毁于旦夕。

“我加系统，等于古往今来第一妖孽，没毛病。”

书友加比尔盖茨还能超过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九的人的财富，的确没毛病。

次日清晨。

江南府。

“李头儿，咱们...回去？”

李铁看了眼面色平常的李公甫，小心试探道。

这三天他们又往辑妖司跑了两趟，均是无功而返，不是没在就是刚刚出去。

“走吧，回去。”李公甫叹了口气，翻身上马沿着官路向白云县出发。

李铁纠结道，“那狼妖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只能指望他不会出四明山。”李公甫有些无奈，“现在的辑妖司不比当年，无利不起早，我们没钱人家不乐意见也没办法。等回去后去找县令开份文书，走正规流程吧，久一点就久一点。”

“那狼妖这段时间在山上杀了几十人了，我看马上就要出山了。”

“城内有阵法守护，他也攻不进来，只是苦了四明山下的人。”

四明山下的上万人现在已经成了饵，一是钓中山狼王，二是钓辑妖司。

如果中山狼王狂性大发，就先献祭这万人，为乐善之等人争取逃命时间。

等死了万人之后，辑妖司再不作为，也该出来洗地管事了。

有妖不除，可以当做不知道，但妖要屠城还当做不知道，那就要吃挂落了。

不多时，二人已经走到了城门处。

“可是白云县捕头？”

一个背着木剑身穿布衣披头散发脚赤脚行走的青年拦住李公甫。

不简单。

上下打量对方几眼，李公甫默默心道，他当差近十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知多少，但同眼前人一般举止不凡神态自若的还真没有几个。

“某正是白云县捕头李公甫，阁下是？”

“那看来没找错人。”木剑青年道，“孟经堂孟大人听说四明山附近出了一头大妖，性情暴戾，特意让我去处理，你叫我木易即可。”

孟经堂？大儒？

李公甫有些纳闷，这种大人物日理万机怎么会关注到白云县，而且还特意派人去帮忙。

木易看出了他的疑惑，轻笑道，“孟大人前些日子在白云县收了个记名弟子许采臣，也就是你小舅子。有人看到你在辑妖司求援，传到了大人耳中，所以才让我处理一趟。”

李公甫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晕晕的，许采臣怎么就成大儒弟子了，从没听他说起过。

略微怔了怔，他很快便回过神来，恭敬道，“那就劳烦木先生了。”

“行了，走吧。”

木易背后木剑自行飞出，托着他扶摇直上，向白云县的方向疾驰而去，引得城门处的众人连声惊呼，有的人还在祈福。

能飞天的不一定是神仙，但一定是难得一见的高人，许多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遇到一个，是不是神仙也没有关系了。

李铁吞了口唾沫，“头儿，那木先生刚刚说采臣拜了大儒为师？”

“好像，是的...”李公甫总感觉自己现在在做梦。

求了十来天没解决掉的事情，结果因为自己小舅子是孟经堂弟子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由不得他不怀疑人生。

“那采臣以后岂不是有可能封候拜将？”

李铁的声音中充满了艳羡与向往。

“或许吧。”

“可惜我没读书的天分，不然也想去科举了。”

“读书能入朝堂，习武也可以。等你什么时候到了先天，去军队当个偏将还不是轻而易举。”

“嘿嘿。”

一路闲谈，紧赶慢赶，及至天黑二人才来到白云县城外，而木易早已到了，不知道等了多久。

“那狼妖在哪儿？”

木易没有休息的想法，直入正题。

李公甫有些许犹豫，道，“木先生，时间不早了，不如先去我家里吃个饭，明日再去？顺便也和采臣见个面，我让他好好感谢感谢您。”

为人正义不代表没有私心，这次前往府城求援既不给公文也不给钱财，空手去空手回，明摆着有人想让他难堪。

如今运气好碰到了木易，不说大张旗鼓，可总得让人知道自己真的请来了人，真的能解决掉狼妖之祸。

适当的宣传也是必要的。

木易思索一阵，“行，那就去你家。”

他原本是一个乞丐，被路过的孟经堂发现天生剑心留在身边当了个书童，为人赤诚，对身外之物要求极其淡薄，甚至不喜欢过多的杂物。

若非如此，凭他的实力与身份也不会继续当书童，还赤着脚穿粗布衣。

许采臣作为孟经堂的弟子，别管是记名还是亲传，是有目的还是无目的，总归是弟子，这个身份值得木易去见一面。

不然，哪怕皇帝在他面前，他也照样一屑不顾。

心无所求，方能无畏，方能极情于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