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按下一个米点大的机关,吱的一声,瓷器瓶旋即化成一朵莲花,上面驮着一颗透明的珠子,散着寒光,出现在王炸面前。
额,这就是哮天犬的舍利?
王炸呆了呆,一直听说佛家有舍利,今日初次见到,真是稀奇。
那颗舍利见到二郎神身上散出的玄清气,又立即化出哮天犬的本相,看向二郎神,主仆二人之间,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王炸凝神,屏息,将所有精气神集中一起,准备召唤出身体内的救神剑。
突然,他猛地拍向桌子,大喝起来:“小燕子飞,五阿哥追,尔康采花送紫薇,皇上骑马追香妃……”
听到这么怪异的咒语,杨小婵的纤眉皱了皱,忍不住问道:“王炸,你在干什么?”
“念咒语啊!”
王炸瞥了杨小婵一眼,继续吼道:“香妃变成蝴蝶飞,可怜的金锁没人陪,哮天犬,起床啦……”
连喊三声,救神剑毛都没见着,王炸像个神棍,又继续念叨。
“额,你这个咒语还真是奇特,到底能不能救活哮天犬?”
二郎神实在忍不住了,带着质疑的态度问了一句。
“当然能救,只不过我们后现代人,当然要用后现代人的咒语,简单粗暴,容易记,你看好了。”
王炸闭上眼继续,经过一番卖力的表演,终于没能把救神剑召唤出来。
二郎神急眼了,本身就是小暴脾气,一把反扣王炸的手,拔出腰刀就往王炸脖子上压来,“你再装神弄鬼,小心我把你宰了去陪哮天犬。”
“呀呀呀,疼疼疼,快放手。”
王炸被二郎神抓住,脸压在桌子上,挣扎不开,大叫大嚷。
旁边的杨小婵脸被吓得惨白,忙说情道:“哥,你要真杀了他,哮天犬就真没人能救了,再让他试试吧。”
二郎神冷声道:“要不是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我一刀……”
说着,抬手,劈下,刀当一声被王炸咬在嘴里,吧唧吧唧嚼碎,吞下肚子,嘎嘣脆。
二郎神一把刚炼制的法器,顷刻间被王炸吃了一半,他整个人都傻眼了。
“额,我的个娘,你到底是什么妖怪?太可怕了。”
王炸向着二郎神的脸打了一个嗝,一股铁渣味扑面而去,“我说了,我是大熊猫,是国宝,不是妖怪。好了,我一个人的力量貌似不能召唤出救神剑,大家跟我一起念。”
“再召唤不出来,我真要动手了。”
二郎神翻了翻白眼。
杨小婵也翻了翻白眼,“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斯文点?整天打打杀杀的?”
二郎神不说话了。
于是,三人一狗开始念起王炸新编的,很有嘻哈味的咒语来。
“小燕子飞……”
很快,精光闪闪,王炸还是把救神剑召唤了出来,只不过,却是一把气形剑,与王炸合二为一后,已经成了王炸身体的一部分。
王炸将哮天犬的舍利捉到手掌中,沐浴到救神剑的金光之下。骤然间,哮天犬似受到圣光的洗礼,泥盘重生,化出身子,化出四条长腿,最后化出耳鼻嘴。
战宠重见天日,二郎神念得更加卖力了。
“注入记忆,注入精气神,注入血液,注入骨骼,注入肌肉,注入忠诚……”
王炸念叨着,将一股股精光引进哮天犬的体内,哮天犬原本虚空的空壳得到填充,饱满,丰盈起来。
王炸初次使用救神剑,很快掌握住窍门,游刃有余,别说,这救神剑用来救神仙,强得一批。
地上一直处于好奇中的哮天天貌似有些不乐意了,汪汪汪叫着,声音中爆发出仇恨。
也不怪,哮天犬重生了,他的地位可能不保。不过哮天天暗暗发誓,以后要争宠,就看谁不要脸了,他作为一只泰日天,早就不要脸皮,哮天犬敢和他争,他会让哮天犬知道什么叫做泰迪。
杨小婵鼓掌叫好,带着倾佩的少女眼神,不时往王炸身上巡唆。
这小妮子,正值青春年少,开始发春了,渴望爱情,渴望被男人宠爱,一言一行,无不表达爱的声音。
王炸呀呀呀地叫了几声,最后以收拳的姿势结束救赎,松了一口道:“救完收工。”
一个活泼乱跳的哮天犬,硬生生被复制出现二郎神眼前,那一刻,他们主仆确认过眼神,相顾无言,内心只有激情千行。
人和狗基情的画面,总是让人津津乐道,孜孜不倦。王炸不忍心看,拉了拉杨小婵,这儿是他们主仆三人的,他们俩多余,该走了。
陪同杨小婵出了九层妖阁,王炸身后很快传来二郎神的哭声,笑声,亲吻声,哮天犬的激动声,愧疚声,以及哮天天的辱骂声。
“王炸,谢谢你啊。”
杨小婵看着王炸,羞涩地道:“我哥要是没哮天犬,他可能会疯掉。”
“不用谢,每个男人都有一个感情寄托之处,祝他们幸福。”
王炸笑了笑,这次把欠下的人情债还了,轻松了许多。
“额……你的话怪怪的,但我挑不出一点毛病。”
“是吗?”
王炸看向杨小婵的眼睛,阳光下,那对眸子楚楚动人,好美。
“哎,王炸,你也是男人,不对,你也是男熊猫,你的感情寄托是什么呢?”杨小婵又试探性地问。
“我……”
王炸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跟她说他的感情寄托是她,她会信吗?
“你猜!”
最后,他竟然用这种回答搪塞过去。
杨小婵也猜到了一些,只不过,她没说。
有些情愫,是道不清,说不明的,保存在心底,或许更好。
“王炸,你跟随我来。”
杨小婵一把拉住王炸胖嘟嘟的手,纵身一跃,就跳到高楼上。
她再往下一指,离杨府不远处,有一条天河,河水碧蓝如天空,静静地流淌着,在河上面,有许多翩翩起舞的蝴蝶和蜻蜓。
河的两岸,有许多奇花异草,正值二月,都疯狂地吐着芬芳。
“如梦如幻,那条河真美。”
王炸脱口而出。
“那是我的童年回忆,我从小就喜欢在那里练功,咱们去玩玩。”
杨小婵柔声解释道。
“嗯,我背你过去。”
王炸背上杨小婵,一个俯冲,贴着仙树的嫩绿枝叶,朝天河里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