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抹掉上面的记号吧。”萌德儿说。

“且慢。我在想一个问题。”阿斯雷说，“萌德儿，你除了装填灵魂铭刻魔法之外，没有办法装填其他炼金术吧？只能由我自己来做。”

萌德儿听见阿斯雷说这个，将目光投向帕娇莉：“难道说你的灵魂是完整的？”

“我的灵魂当然一样是残缺的。”帕娇莉说，“连接不上自己的灵核，也没有办法释放书上的魔法。”

“但是你为什么可以抹去魔法书上原本的魔法，装填自己的魔法？”萌德儿问。

“这本书对我的亲和力非常强。”帕娇莉说，“我感觉它就像是一个生命体。一个没有灵魂，却活着的生命体。所以我可以轻易控制住它。”

“你生前遇见过这种魔法书吗？”萌德儿问。

帕娇莉摇头：“没有。我看它是某种皮革纸做的，但是不知道是什么皮。感觉不是常见的羊皮或者牛皮，是什么异兽的皮做的吗？刚才听你们的对话，该不会是某种魔物上面剥下来的皮吧？”

“比那个还要刺激。”萌德儿说。

“啊？”

“是人皮。”萌德儿语气冷淡，“字面意义上的人皮，从人族身上扒下来的皮。”

“开玩笑吧！”帕娇莉不太相信，“谁这么丧心病狂搞这玩意儿出来的？其实这人皮书，我也曾经有接触过。那是一个邪恶的亡灵巫师留下的。那本书不需要其他施法材料辅助就能够召唤骷髅和幽灵。但是根本没有这本书的效果。我看这本书上原本写入的魔法是神圣之光，人皮这种邪恶材料能够承载神圣之光吗？”

“我原本也不太相信。”萌德儿说，“但是它原本的主人说这就是人皮书。”

“你们肯定是被骗了！”帕娇莉言之凿凿道，“这本书肯定是用什么异兽的皮加工的。据我所知，只有亡灵巫师才会使用人类的尸体制作施法道具。”

萌德儿没有反驳。

她也没有确认过这本书的材料究竟是什么。只是那个精灵青年声称这是一本人皮书，先前有看见古拉德帝国的使团给精灵国度进贡童男、童女的尸体作为岁币，这才坚信这就是一本人皮书。

作为一个炼金术师，这本来是不应当的。

她本应了解一眼就能看出某一件物品所使用的材料，但是这一次真的是看不出来。人皮鞣制的皮革究竟是什么样的，她不知道。再加上这本书的书页除了简单的鞣制之外，还有其他加工，更是很难辨认出来。

无论是羊皮纸还是牛皮纸，加工的时候除了要像普通皮革那样进行鞣制以外，还需要使用木框进行拉伸，将表皮和下皮削除使之变薄。从外观上看，很难看出它们原本是什么动物的皮。

“比起单纯抹去上面的记号来，你们难道不想引诱这个家伙过来杀掉，夺走他的一切吗？”帕娇莉邪恶地问。

“呃……”阿斯雷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这么做的话，不就是杀人越货吗？

“这个不太好吧？”萌德儿说，“咱们是正经人，怎么能干出这种匪徒一样的事情呢？”

“你让我偷别人遗传因子的时候也没这么说啊。”阿斯雷说。

萌德儿笑道：“那怎么能叫偷呢？窃炼金材料不算偷。炼金术师的事能叫偷吗？”

帕娇莉叹了口气：“没想到你们都是如此正派的人物。我根据魔法书上刻印的魔法判断，这个人只是个六级修道士。从实力上看，只是个弱鸡，从魔法书的材料上看，又是一只大肥羊。这样的大肥羊跑到眼前都不宰，我还是人吗？”

“你现在本来就已经不是人了。”萌德儿说，“咱可都已经是死人了。”

“总之你们就是不同意是吧？”帕娇莉问，“非要直接将上头的记号抹去是吧？那也成了。”

萌德儿摆了摆手：“且慢？我哪里有这么说过？你的这个建议，一般情况下我肯定是反对的。但是这一次不是一般情况。对方是个外来种。”

帕娇莉一听萌德儿说对方是个外来种，脑中浮现的是那些长相凶恶的魔族。毕竟，她才刚刚苏醒过来，要说外来种，印象中就只有那些奇形怪状的魔族了。

“他还喜欢用我们人族的尸体制作施法道具。你说该不该杀？”

帕娇莉结合萌德儿说的来分析，对方应该是一个心理阴暗，长相丑陋，表情凶残的魔族巫师。

但是问题来了。

魔法书中原本刻印的是光系魔法，他一个巫师刻这么多光系魔法在书里干嘛？

帕娇莉马上给了自己一个解释。

她猜测这本魔法书单纯就是引诱阿斯雷上钩的道具，所以没有使用那人原本的魔法。

“该杀，该杀。”帕娇莉说，“放心吧。用了我刻印在魔法书里面的净世花火，干掉对方没有任何问题。”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萌德儿非常担心一个问题：“你有说过，自己没办法使用魔法吧？”

“对啊。”帕娇莉说，“我跟你一样都是残魂，很多事情都做不了的。”

萌德儿就问了：“你既然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拿什么对付？我先声明，我可没有什么能干掉对方的炼金术。”

萌德儿是有计划指导阿斯雷炼金术的，但是这不是才刚开始嘛。现在的阿斯雷，除了依赖黄瓜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攻击手段了。而黄瓜又是个盾兵，攻击能力堪忧。

而帕娇莉呢，她虽然在魔法书上刻印了魔法，可是她本身只是残魂没有办法释放上面你的魔法，阿斯雷现在最多能用一点低阶的炼金术，根本用不了魔法。

“我可以教咱们老大如何释放魔法。”帕娇莉说，“他不是已经连同灵核了吗？那我现在只需要教他如何将灵核的原始能量转化为理魔法就可以了。老大，你愿意学习如何释放魔法吗？”

“当然愿意！”阿斯雷马上回答。单手捧着一本书释放魔法，看起来还是很帅的嘛。比起当炼金术士拔试管上的软木塞帅多了。

虽说刚才听萌德儿和帕娇莉的对话，萌德儿作为特上炼金术师，是比帕娇莉这样的贤者强的。但是俗话说得好：强是一个版本的事，帅是一辈子的事！

在强与帅之间，阿斯雷的选择是：我全部都要！

炼金术也要练，魔法也要练！